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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
余正行的工作还是富有成效的。住院期间,同室的病友从一个广告公司策划人员的角度,给余正行出了一大串主意,余正行现在全用上了。他给公司经营的文具注册了一个商标——周末文具,周末是他女儿的名字,有纪念意义——并拟了两次广告语:头一次是“周末文具,中国人自己的文具”;第二次是“周末文具世人都爱”。效果就更不用说了,随便从哪里收购来的文具产品,只要贴上“周末文具”标签,利润就可以翻倍。
赵渊乐呵呵地又将余正行看高一线,忍不住在徐丽面前夸道:“我这位老同学还行吧!看准了要快点下手,早一天动手,早一天获益。这肯定是只潜力股!”
徐丽却道:“少来,我心里有谁你不是不知道。”
这可能是徐丽第一次明白无误地向赵渊传达感情信息。但结果与徐丽估计的一样,赵渊又打哈哈,不叫当真。
转眼便过了四月中旬。赵渊委托余正行主持工作,自己带着几个业务员去了广交会。余正行不愿呆在办公室,借口文具类产品的包装比较廉价,在这种季节里易受潮发霉影响出口,所以又去工厂督工。办公室剩下一个徐丽整日无聊。
一天晚上,徐丽在镜子前又将自己上上下下打量,正想不通余正行为什么对那个所谓的表妹那么在意,而对自己又是如此冷若冰霜的时候,赵渊来电话了,劈头就问:“徐丽,我问你,我给白雁装修房子的事你都跟谁说了?”
徐丽莫名其妙,很不高兴道:“我能跟谁说?去年新东方公司年度例行审计的时候,会计事务所不是说咱们有一笔装璜费支出有问题吗?说不能计入成本,要作为应收款,后来你不是把账调了嘛!怎么现在又说起这事?”
赵渊道:“刚才我接到金沙的电话,他说,他和白雁近期都被单位领导叫去谈了话,就是为了装修的事。我想这件事也只有我俩知道,所以只好问你了。”
徐丽揶揄道:“你打电话就为这事吗?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都是你自愿给的,又关别人什么事,没有必要大惊小怪……我吗?还好,用不着你操心,公司里运转一切正常,你放心好了。我倒劝你还是多想想你的白雁吧,这事既然让金沙知道了,估计她以后难有好日子过。”
在接到赵渊电话的一瞬间,徐丽曾有过莫名的激动,转而便心灰如泥。但事关重大,使她来不及耍小性子——她突然想到了余正行,刹那间整个人凉下半截,手也情不自禁地抖,好不容易才拔通余正行的手机。
余正行在工厂个别领导的陪同下又喝多了,正唱卡拉OK醒酒,他明知是徐丽打来的,却仗着不在眼前,调笑说:“小妹,你想我啦?”旁边的伴歌女这时也对着手机嘻嘻哈哈地叫:“美人,我爱你!”
第十三章(3)
徐丽心中顿时升起无名怒火,对着电话叫道:“你给我回来!”说罢就将电话砸死了。紧接着,余正行一口气给她打来十几个电话,但她一个都不予理睬,眼睁睁地让那电话铃声如同垂危的病人一个个地咽气而去。
余正行第一次听徐丽发火,又是夜里,又因说了那句不礼貌的话,觉得自己过分了,第二天早早赶回公司。一进办公室,余正行见徐丽对他怒目圆睁,便嘻皮笑脸地迎上去。
徐丽起身就走,余正行忙将她拉住,歉疚地说:“对不起,昨天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
徐丽严肃道:“请放尊重些,我可不是你那些乱七八糟的美人,随你拉拉扯扯。”
余正行连忙放开手,解释说:“你误会了,我想……”
徐丽打断他的话说:“不用解释,再说这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想听。”
余正行无可奈何地说:“你说的也是,不过,你昨天那么晚给我打电话,一定是有要紧的事吧,万一耽误了可不好,你又不肯接电话,我只有乖乖地前来耳提面命。”
徐丽见余正行堵着门没有让开的意思,又不想被公司其他人看了瞎猜,只得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余正行马上过来在对面坐了,还没坐稳徐丽就发问道:“我问你,上次我跟你说的赵渊为白雁装修的那些事,你有没有跟其他人说起过?”
余正行觉着纳闷,问:“出什么事了吗?”
徐丽道:“现在是我问你。”
余正行很干脆地回答:“没有啊。”
徐丽又道:“你敢肯定吗?”
余正行道:“我用人格担保。”忍不住又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把你变得这么凶?”
徐丽道:“听说因为这事,金沙和白雁都被单位领导叫去谈话了。”
“你听谁说的?”
“赵渊。”
“赵渊从哪儿听来的?”
“那还用问,不是白雁就是金沙。”
余正行想了想,问:“这件事当初都有哪些人知道?”
徐丽道:“赵渊、我、白雁,后来是你,连金沙都不知道。当然,现在他该知道了。”
“不可能吧,”余正行推测道,“我敢说,这几个人谁都不会把这事说出去的,肯定另有知情者。”
“你不会吗?”徐丽不放心地盯着余正行问。
“我?你凭什么这么认为?”余正行反问。
“你恨金沙,因为他抢走了你的心上人。”徐丽推测道。
“你错了,”余正行道,“我谁也不恨。凭我现在这副样子,连想人家一下的资本都没有,不像赵渊,还可以在某方面表示心意。不过,现在看来赵渊的行为犹如‘熊的服务’,好心办坏了事。”
徐丽道:“不要绕到别人身上去。你的解释毫无说服力。”
余正行坦言道:“我是爱过白雁,同学中许多人都知道,后来我失去了她,知道的人可能增加了一倍,但她给我留下的遗憾,谁能说得清楚?我一直认为,失去的便是永远地失去,如果哪一天回来了,肯定不是失去过的那一个。所以,我不会恨别人,要恨只恨我自己,不过恨的也只是当初的我。多少年过去了,心意苍茫,现在就是想恨怕也恨不起来了。”
徐丽松了一口气,她最担心的就是余正行,经常用酒把自己灌得糊里糊涂,什么时候说漏嘴也未可知。现在看来,余正行这里该不会有问题了。
余正行故作聪明,问道:“那笔开支当初不是入了财务吗?财务方面会不会有问题?”
徐丽对余正行的怀疑极力排除,别说财务不清楚,就是清楚了也没胆量说,说了只有麻烦而没有一点好处。
事情虽无结论,但这是两人春节后第一次长谈,从另一层意思讲,也算得上是一种和解。谈过金沙的事,徐丽主动向余正行道歉,说她不知道他有女朋友,更不应该说那样的话。余正行解释那所谓的表妹并不是他的女朋友,连头带尾认识不到四天。徐丽大惊:“四天就那样了?!”余正行找不到合适的表情,只能装傻充愣。
临近下班的时候,办公室的胡莉娜敲门进来,她代表公司一帮小年轻来邀请两位领导加盟她们的登山活动,车子已经联系好了,是胡莉娜的男朋友从报社借的,能坐七八个人。
徐丽淡淡地说:“余总现在是大忙人了,哪有闲功夫玩啊。”余正行忙说:“这是好事啊!这季节,登山、踏青、赏花,何
等浪漫啊!”胡莉娜像是发现新大陆,高兴地拍手,人也不自觉地跳起来,欢呼道:“哇,余总真浪漫,到时候别忘了给我们表演节目。”接着就跑出门向同伴们报信去了。徐丽在一旁向感觉正好的余正行提醒道:“别高兴得太早,你是还没跟这帮小青年搞过活动,到时候会要你好看的。”余正行嘿嘿一笑,没把它当一回事。
听说有人要春游,老天爷特意在这些人出发前下起绵绵细雨以添情趣。遗憾的是凡人不解其意,多有抱怨,特别是一帮女青年,为拍照而精心准备的若干套衣衫也顿时成为负担——这种天气能拍出什么好照片?但车子一出城,哇——春意盎然的广阔田野迎面扑来,大家的兴致马上被呼唤出来。大片大片的油菜花和间乎其中的紫云英,在春风春雨的摇曳拂煦和缠绵滋润下,黄得耀眼,红得闹心,让车上的男男女女欢欣不已。余正行在前些天下厂时早目睹过生机勃勃的田野,只因心情不佳,未免有些“伤春”之意;今天就大不相同,虽然他最后一个上车,但好像经过什么人的刻意安排,徐丽身边的位子谁也不去坐,他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