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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仁读罢中共发言人的记录稿,木然地坐在沙发上扪心自问:这怎么办呢?李宗仁毕竟是李宗仁。他认为现在是他与中共中央毛泽东主席直接对话的时候了。他试图以自己的“法统”地位来对抗蒋介石的“党统”控制,不经国民党中央常委会和中央政治委员会联席会议讨论,也不与行政院长孙科商量,毅然致电毛泽东,明确表示“承认以贵方所提的八项条件作为和谈基础”但“各项条件,自均可在谈判中商讨决定,惟在谈判之前,不能先行执行某项条件……”再次请求迅速指定和谈代表与谈判地点……
此电发出后,震怒了溪口的蒋介石,即与孙科通话。第二天,孙科的行政院背着李宗仁全体撤到广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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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十字路口 4
蒋介石在溪口又与孙科通话。
当孙科向他报告,按他的指示,行政院已在广州办公,蒋介石连声赞道:“好,好,好!”他再三嘱咐,“哲生兄,你可记着:你在南京时前前后后讲过好几次和平,现在你在广州一定要表示态度,重申戡乱到底的决心,让李宗仁尝尝唱独脚戏的苦头!”
“是是!”孙科连声应诺。
蒋介石刚打完电话,国民党中央银行总裁俞鸿钧匆匆走来向他报告:“刚才李宗仁来电话,说南京军政费用均已枯竭,请总裁以剿共大局为重,拨给库存金银,以期提高士气,巩固军心……”
蒋介石狞笑道:“李宗仁说得又可怜又好听,别理他!”
蒋介石以命令的口吻对俞鸿钧说:“运台的金钞要加紧进行。”
“是,是。”俞鸿钧胆怯地忙看了蒋介石一眼,“据现在的情况,央行保管的战时没收的珠宝恐怕运不走了!”
“为什么?”蒋介石两眼盯着俞鸿钧。
俞鸿钧回道:“这些珠宝在另一个仓库,李宗仁已派人看守。”
蒋介石急问:“值多少钱?”
“最多也不过两百万美元。”在俞鸿钧的眼里,这数字算不得什么,笑着说,“万一运不走,我看就算了!”
蒋介石恨恨地说:“尽人事吧!最好让李宗仁一个铜板也摸不着!”
俞鸿钧走后,坐在一旁的蒋经国劝道:“亚伯,这样做是不是太绝情了?”蒋介石脸一沉,气愤地说:“共产党只要我的命,可桂系既要我的命,又要我的钱,对他们决不能手软!”
正说着原总统府军务局长俞济时慌慌忙忙走进来:“报告总裁,今天中共发言人又发表了关于惩办战犯的声明。”边说边呈上广播记录稿。
蒋介石把记录稿往桌上一摔,恨恨地说:“无非是叫李宗仁逮捕我!”
蒋经国忙把记录稿拿过来,迅速地看了一遍。
蒋介石满脸铁青,两眼盯着儿子脸上的表情。
蒋经国看出父亲很想知道中共发言人这次声明的内容,有意装出无所谓的神气,以此冲淡父亲紧张的心情,不慌不忙地说:“还是老一套。不过前次讲话是要李宗仁立即逮捕以亚伯为首的党国军政大员;这一次的声明,似乎语气和缓些,只要李宗仁防止亚伯逃跑就行了!”
蒋介石听罢,怒不可遏,不由把手往南京方向一指,吼道:“我量他不敢!!”他立即命令俞济时:“你快给我向广州、上海挂电话,我要与孙科、邓文仪通话。”
第二天孙科在广州发表谈话,公开反对李宗仁关于以中共所提八项条件作为谈判基础的声明。第三天孙科又发表讲话:“现政府已迁穗办公,吾人应对过去重新检讨……###所提出之惩办战犯一节,绝对不能接受……”紧接着国民党国防部政工局长邓文仪在上海发表题为《和平与战争的发展》书面谈话,也推翻了李宗仁的声明,而要求“平等的和平,全面的和平,‘否则’不惜牺牲,与###周旋到底!”
蒋介石闻报,得意地笑了!
可李宗仁在南京痛苦极了,他仰天长叹:“这样四分五裂的烂摊子怎么和共产党和谈?共产党能相信四分五裂的国民党会有和谈诚意?”当然他很清楚孙科、邓文仪等人的背后是蒋介石。蒋介石使他调兵不应,用款不灵,连释放张学良、杨虎城的皇皇大令也成一纸空文,可恶极了!他一气之下,想把蒋介石甩掉,索性打出第三势力的旗号与中共和谈,但转念一想,在老蒋严密控制下的南京城,岂不是自讨杀身之祸!他左想右想,毫无办法,颓然地坐在那尊贵的皮转椅上两眼发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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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十字路口 5(1)
正当李宗仁在南京陷入困境的时候,程潜为有别于南京,很想派人密去解放区,向毛泽东汇报起义决心,并请示机宜。省府顾问方叔章向程潜建议:省府卫生处长龙伯坚早年在长沙与毛泽东一同办过《湘江评论》,是毛泽东所熟识的人,可派龙以采购西药为名,经香港北上。程潜闻之大喜,当即采纳方的建议,找龙谈话,可惜龙未能成行。
春节前夕,长沙彤云密布,大雪纷飞。程潜的心情又沉重起来了,终日绕室彷徨。
程星龄询问原由。程潜叹道:“这些天,一直在反复思考。你上次的分析很对。虽然中共已表示愿意与南京和谈,但李宗仁、白崇禧等人的算盘是想实现‘划江而治’。这怎么能谈得成呢?依我看,必将重启战端。我决意坚持和平到底,另树一帜,这势必形成湖南与桂系直接对抗。如何应付这个局面呢?我很忧虑!”程星龄安慰道:“如今颂公今非昔比,手中除了五个保安师之外,还有两个军四个师的正规部队,量李、白等人也不敢小看我们。话虽如此,颂公所虑极是,我们必须早作好准备。”
程潜点了点头,问道:“星龄,为了应付那种局面,你有何具体想法?”程星龄深思熟虑地说:“我和中共地下党的同志也正在商讨这个问题。我认为湖南的军权掌握在李默庵手里不妥。默庵虽然是信得过的,且在颂公附和李、白倡导和平时,已经公开亮相,赞成起义。如果白崇禧改辙反脸,李默庵必遭疑忌,很可能被剥去兵权,这样就很难应付将来与桂系对抗的局面,必须尽快物色一个适当的人接掌湖南的兵权,此人既能使白崇禧深信不疑,又能切实保障颂公的安全。”
程潜叹道:“要是能把子良调到湖南来就好了!”
子良就是陈明仁,与程潜同为湖南醴陵人,出身于黄埔军校第一期,可算是“天子门生”;但在进黄埔之前,曾在程潜担任校长的广州陆军讲武堂受过训,也是程潜的学生。北伐时东征叛逆陈炯明,他以首先奋勇登上惠州城头的功劳,曾受到蒋介石的厚赏,连升三级当了营长,一时成了黄埔学生中的风云人物;后来因几度冒犯了蒋介石,曾被撤职、调职,以致起落无常,比起有些晚期黄埔同学反而后来居上者,不免感到相形见绌而有些沮丧。1947年,陈明仁为国民党七十一军军长,调往东北与解放军作战,以坚守四平街有功,受到蒋介石给予“青天白日勋章”的嘉奖,还组织一批美国记者去四平街阵地参观。蒋介石他这样大事张扬,目的是以四平一战制造国民党的部队既能攻又能守的假象,欺骗中外,企图得到更多的美援。哪想到那些美国记者看到有些被毁后修补起来的战壕上的胸墙,是用美援物资中的一袋袋面粉和大豆堆砌成的,甚为不满,当即向当时东北行辕主任熊式辉提出指责。与陈明仁一向有隙的陈诚,以此向蒋介石告发陈明仁。蒋介石素来宠信陈诚,于是一声令下,把陈明仁撤职。陈明仁一气之下离开东北,在南京家里索性穿起长袍,表示再也不当军人了,终日闭门不出,惟以喝酒、打牌消遣。总统府给他安了个参军名义,他从来不进衙门当差,消极苦闷,形之于色,而内心里对蒋介石愤恨达到极点。此时,桂系为夺取蒋介石的权位,极力争取黄埔系将领,扩大桂系军事集团的实力。陈明仁与曾任国民党国防部参谋次长的刘斐相知。刘斐,字为章,虽是湖南人,但与桂系关系极深,很得白崇禧的信任。陈明仁通过刘斐的推荐,白崇禧欣然电呈蒋介石,启用陈明仁为“华中剿总”副司令兼武汉警备司令及二十九军军长,不久又升任第一兵团司令官……再说程星龄一听程潜提到陈明仁,便喜形于色地说:“颂公与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看应想方设法把子良调到湖南来,一则他手下有两个军,可增强我们的实力,二则他是你的学生,一向尊重你,而且他在四平街和共产党打过硬仗,蒋介石和白崇禧都不会怀疑他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