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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们是两连襟呀!太好了!”
高大宏坐下以后,极神秘地向二人说道:“有一个消息你们还不知道,咱明朝四路大军去进剿鞑子,在萨尔浒被努尔哈赤打败了三路,另一路自己逃回来了。你们看惨不惨?”
李丹听说以后,酒杯往桌子上一放,气得咬牙切齿地说:“无能啊,真无能!依俺看,咱的军队不是被努尔哈赤打败的,而是被自己的人打败的!”
高大宏一听,不解地说道:
“你是说:咱明朝的军队,是被咱明朝的将领打败的。这话怎讲?”
“有杨镐的‘四不’政策,怎能打胜仗?”
“什么是杨镐的‘四不’政策?”
“作为这场战争的总指挥杨镐,他不察敌情,不听劝言,不谙地理,不临战阵,终于造成四路兵马,三路覆没,一路败北。这不是自己被自己打败么?”
“啊!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高大宏这才明白李丹话里的意思。
李小芳却不以为然,他说道:
“俗话说:什么树开什么花,什么花结什么果。一旦树生了病,能结出甜果子么?”
李丹与高大宏一听,不禁一怔,小芳又接着说道:“当今朝廷如此腐败,官吏如此昏债,它的军队怎么能不打败仗?”
李丹将大腿一拍,激动地说道:
“这倒是一刀见血,挖出了病根呢!”
高大宏也随声附和了一句:
“嗯,说得有道理……”
李小芳见高大宏、李丹默不作声,随说道:“请二位兄长听俺讲个故事:当年,关公攻打樊城,中了曹仁一箭。神医华伦来给他医治,对他说:“你这臂中了毒箭,现在毒已直透入骨;若不及时治疗,这只右臂就没用了。”
关公说:“用什么药治疗?”
华伦说:“俺自有方法医治,就怕你嫌疼。”
关公说道:“俺连死都不怕,还怕疼吗?”
于是,华伦从袋里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割开关公臂上的皮肉,一直挖到骨头。只见臂骨中毒,已经变黑了。华伦用小刀去刮骨上中毒地方,发出飒飒的声音。周围的人们都不忍再看了。关公却一边饮酒吃肉,一边说笑下棋,全无一点痛苦的表情。这关公不讳疾忌医,右臂虽然中毒入骨,经过刮骨疗毒,很快伸展自如,康复如故了。”
小芳说到这里,稍停一下,继续说道:
“还是这个神医华伦,为曹操治头疼病,就大不相同了。”那曹操头脑疼痛不可忍,华伦诊后对他说:“你这头疼病,吃汤药治不好,必须先喝麻沸汤,然后用利斧砍开脑袋,取出风涎,方可以根除。”
曹操听说以后,非常生气地说:“你是要杀俺吗?……”遂喊左右侍卫,将华伦关在狱中致死。
后来曹操的头疼病终于使他丧命。
这两个人治病的故事,很耐人寻味。同是神医华信,一个不怕刮骨疗毒,治好了病;一个讳疾忌医,死于非命。产生相反的后果。
如今,明朝失败得那么惨,固然从军事、政治到用人等,都是疑难病症,但最根本的病症是朝廷腐朽、政治黑暗、宦官当权、党争纷起。因此明朝的毛病,就是华信再世,也难以治好了。”
听了小芳这一段话,二人开始惊愕,后来沉思起来。过一会儿,李丹说道:“照你这么说,大明王朝的寿数已尽了?”
“历史上朝代的更替,就像俺身上的衣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叫吐故纳新。”
小芳这话一说完,高大宏就接着说:
“他这话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咱作为大明的臣民,思想上总难以接受。”
李丹也忧心忡忡地说道:
“俺也是这样,心里总不希望大明江山倒下去,幻想有朝一日,它还会强大起来的。”
“自古以来,王朝的兴起,都是有德者居之,无德者亡之。这是一股潮流,谁也阻挡不了。也不依谁的意志、想法为转移。咱们这些小小老百姓,只能顺潮流生活,一旦逆潮流而动,必然招来杀身之祸。”
李丹说道:
“若说明朝不行,那金国更不行!他们太野蛮,吃马肉、喝马血,见汉人就杀。听说抚顺、清河被他们攻破时,被杀死成百上千的汉人。这样杀人成性的人,能王天下么?……”李小芳听了,摇摇头说道:“你这么说,也有点太玄乎了。一个朝代兴起,对反抗它的人,必然要杀人。俺就不信,他们来了,俺不反抗,顺着他们,他能杀俺?”
“你可不能这么说。努尔哈赤来了,咱若是顺着他,可不是汉奸么?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的,闹不好,背个汉奸的罪名,怎么办?”
听了李丹的话,小芳又说道:
“什么汉奸的罪名,全是心理作用。俗话说:择主而事。比如洪水来了,谁不往高处躲?有几个人能一头扎进水里,让自己淹死?”
高大宏笑眯眯地看着李小芳说道:
“看你这样子,假如努尔哈赤打来了,你一定会去欢迎他们,乐意当一个金国的臣民喽!”
小芳听了,脸上不由得红了起来,心里也在怦怦地跳着,不禁说道:“那又怎么样?俺还是开珠宝店,做生意;做官的事,还得由你们去干!”
李丹、高大宏听了,一齐哈哈大笑起来,三人又唱了一会酒,夜已深了。送走李丹,二人回来,小芳对高大宏说道:“姐夫!俺求你一事,请你找一张辽阳城防图给俺。”
“要那干什么?”
“俺有用处,请姐夫一定帮忙,并且越快越好。将来俺一定厚报!”
且说高大宏回到屋里,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小芳要辽阳城防图干什么?那城防图是他参与绘制的,最后复制了三分,经略杨镐要去一分,还有两分由他保管着。
高大宏越想越睡不着,联想到今晚喝酒时,小芳讲的一些话,不由得激凛懔打个寒颤,难道他是后金国派来的……高大宏不敢再想下去。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传扬出去,府里知道,不仅小芳不能活,姓马的全家都得完蛋,俺这些亲戚朋友,凡与小芳沾沾挂挂,有点瓜葛的,都得跟着去蹲大牢,陪着他李小芳挨砍头……想起来还都怪马承林,要不是他出来与玉叶作媒,怎能沾上他李小芳?可现在马承林去关里几个月了,不见踪影,也不知他去干什么了。如果出了事,可怎么办?
后来,他觉得小芳这人并不坏。对家里的岳父、岳母,对自己和金枝,都是一腔真诚,没有一点假在里面。岳父母都说过不止一次了:“咱这两个女婿,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却都被咱找来了。”
其实,俺心里明白,他们的话里,主要是对小芳说的,其次才是指俺。不过俺也不怪怨两个老人,小芳就是比俺强,他更会体贴人,对岳父母更会孝顺,更能讨得他们的欢心。
对外面的人,也是开诚相待,乐于援助。就说那浑河街上,谁不说小芳为人厚道?还送他一个“浑河街上第一好人”的雅号。
可是,这么一个聪明能干的人,为什么要干那事?安心做你的珠宝生意多好?
就是这样迷迷糊糊,胡思乱想,直到天傍亮时,高大宏才懵懵眬眬地睡去。
第二天晚上,小芳回来见到高大宏时,说:“姐夫,小弟拜托的事,你可不要忘了?”
“俺不会忘。不过你不跟俺说清楚,你要那东西有啥用时,俺是不会给你的。”
李小芳听姐夫高大宏这第、说,把两手一摊,双肩抖动着说道:“那又何必呢?小弟俺的为人处事,你还信不过?”
高大宏笑了笑,也说道:
“你说对了。你不跟俺说,怎能说明你对俺信得过呢?”
二人正在那里嘻嘻哈合地逗嘴皮子,忽然从后面传出一声:“兄弟俩在说什么呢?”
二人回头一看,齐声喊道:
“大哥回来了!”
马承林神采飞扬地走了进来,忙问道:
“大伯、大娘可好?俺得去看一下,等会俺再来与你们兄弟二人说话。”
工夫不大,马承林从马汝龙夫妇屋里出来,见高大宏在李小芳这边,也就径直到小芳屋里。
“大哥这些天上哪去了?”
马承林听到高大宏的问话,对李小芳说:“俺暂不告诉你,等小芳弄点酒来喝着,再说罢。”
李小芳立即派人弄酒菜来,向马承林说:“大哥好些日子不在家,咱们可想坏了。今天刚回来,俺这当小弟的,也该准备酒菜,为大哥洗尘!”
马承林向高大宏一抬手,说道:
“你听听小芳的话说得多中听,你也该向人家学着点,别老是直来直去的通竹竿。”
高大宏听了马承林的话,笑着说道:
“俺总是学不来,丢不掉这直来直去的直习惯。”
酒拿来了,菜也端上来了,马承林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