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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酒楼里恢复了平静,却是死一般的寂静,楼下的人都已经走完,桌椅板凳东倒西歪的摔了满地,那个搭起的红色的戏台静静的立在那里,却是楼去人空,演员们早已不知踪影,如同失宠的妃子,唱着忧伤寂寞的歌曲。赵掌柜依旧固执的坐在那张八仙桌上,谁也劝他不走,李老板只好先他而回,告诉陈赓生待会别忘了把赵掌柜扶回来。李老板一走,这偌大的酒楼就剩下赵掌柜和他儿子以及陈赓生三个客人了,彼此呼吸的声音都听得到。酒店的伙计战战兢兢的走到跟前,对赵掌柜说人都走了,他们也要准备关门,过年大喜的,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老板决计是在这里待不成了,开张还不到一个月就来了土匪,太晦气了。他们打算早点关门,收拾收拾东西。赵掌柜仿佛没有听到,依旧默默靠在椅子上,微闭着眼睛,仿佛睡着了一般,伙计也不敢打扰,讪讪的走开了。过了一会儿,赵掌柜叫陈赓生到伙计那里找上纸和笔,他要在这里写点东西。
陈赓生照旧办了,摊开了纸,见赵掌柜在雪白的纸上写下了“明天晚上八点有请到屯富饭店,落款是赵有德,1926年1月3日。”写好后,赵掌柜让陈赓生把这纸条送到柳树巷子最里面的一户人家,告诉他赵掌柜请金爷,办完后直接回李老板家,他在那里等他,但什么也不要说。陈赓生看着这信、听着这话惊奇万分,他抬头看着赵掌柜,赵掌柜却是态度十分坚决。“那里是他们一个联络点,你把条子给里面的人就行了,他们知道该怎么办。”陈赓生将信将疑的走下了楼,越过了正在收拾桌椅的伙计,走出了那扇镶嵌着整块玻璃的大门,飞也似的向柳树巷子跑去。
柳树巷子在县城的东南部,和吐鲁番巷子只隔着一条马路。那里因为有许多历代久远的柳树而得名,基本上家家户户门前以及巷子里都盘踞着形态各异的柳树,成为这里独一无二的风景。这里居住的大多数是做皮货、干果、牲畜生意的维吾尔族人、哈萨克族人,汉族人在整条巷子里算少数。陈赓生虽然知道这里但从来没有没有进去过,因为他一看到蓄着胡子、长得像外国人、说着听不懂语言、有着不同生活习惯的维吾尔族人和哈萨克人就有几分的杵,他们一点都不如艾山江夫妇那样和蔼和热情,这次如果不是奉赵掌柜之命,他是断然不会来到这里。
巷子是一条窄窄的小道,没有铺石板,也没有铺青砖,黄色的泥土赫然裸露在外,堆积的积雪占了小道三分之一的宽度。路两旁是一排排没有粉刷的土坯房,也能看到一些院落,一户户人家就住在里面,泥色的墙体显得夜色更加灰暗。夜晚的巷子却并不十分寂静,几乎家家窗户上都露出一点微弱的光, 间或听到喝酒的吆喝声和欢快的唱歌声,也有一阵阵琴声和笑声。“这条小巷子原来如此热闹。”想到这里,陈赓生先前的紧张也退去了几分,他更加坚定的一步一步迈着步子向最深处走去。
巷子的尽头是一家再也普通不过的住户,屋子、院子和别处没有两样,一个只容马车走过大小的木头门紧紧的闭着,里面没有一点声音,就连窗户上也不曾透出一点光来。“他们可能早已休息了,也可能到别处去了。”他迟疑的叩响了那扇木门。门开了,一个老年妇人站在里面,问陈赓生有什么事情。陈赓生看清这是一个穿戴打扮、说话长相都是汉族式的老年人。“她看起来很善良,怎么能帮土匪做事呢?”他迟疑了几秒钟,随即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然后不慌不忙的掏出了那个纸条递到了老妇人的手上。老妇人握住了纸条,朝陈赓生扫了几眼便说了声“知道了”,将那扇木门紧紧的关上了,留下陈赓生在门外暗暗思索,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老妇人和土匪是什么关系,怎么和土匪混在一起,这些年怎么没有被官府抓去。
回到李老板家的时候,赵掌柜仍然没有睡,他正在和李老板说生意上的事情,希望李老板能多进几批上好的绸缎和棉布,他们家老三秋天要结婚了,得准备好多东西,李老板当即应允,想要什么布就有什么布,价格绝对按最便宜得算。赵掌柜听了哈哈大笑,说李老板啥时候都会做生意,怪不得这几年发展得这么快。等到赵掌柜回房休息得时候,陈赓生将刚才得事情给赵掌柜的老大说了一遍,然后把金爷救他们的事情也说了出来。赵家老大听了没有一点表情,但心里却也感谢金爷,尽管他做了那么卑劣的事情。
第二天赵掌柜依然在县城里拜访亲友,同时也把大儿子赵仁礼向大家介绍,陈赓生听得出来,他是做隐退的准备了,可是他绝对不相信这个赵仁礼能够把赵家庄经营的井井有条,更不相信如果赵仁礼接管了赵家庄会超越赵掌柜,因为在他看来赵仁礼虽然是赵掌柜的大儿子,而且人也实在能吃苦,可是经营赵家庄却远远不是实在和能吃苦所能担当的。
今天拜访的主要对象是主管赵家庄一片的保长以及其他一些在政府当差的亲朋,有主管赵家庄片区税费的叶总事,主管赵家庄片区武保工作的王总事,主管赵家庄片区垦荒种植的李总事。。。。。。总之,今天拜访的都是官府里有一官半职,手握实权的朋友,送上的礼品当然已经不是点心和酒水之类,而是赵掌柜专门从迪化买来的金银宝贝和首饰之类,各个都算得上精品,收礼的人更是喜不自胜,这可是陈县长的岳父送的礼物啊。
下午的时候,赵掌柜来到了赵迪住的地方、陈县长的府邸,这是一处建造的相当气派的房子,在县城里算是数一数二的房子了,里面住着陈县长和他的两房太太以及三个孩子。然而陈县长今天并不在这里,他和大太太到迪化去了,只有她一个人在家。赵掌柜不免有些失望,因为他来这里是和陈县长商量和土匪会面的事情,顺便能帮着政府尽点力量,希望能得到一些支持,尽快的解决土匪横行欺辱百姓的局面,可是陈县长不在他就觉得没意思了。
在这当口,他有些忐忑不安,晚上就要和土匪头子见面了,招安的事情是万不能说了,因为没有得到陈县长的亲允和支持,他万万不能走出这一招的,否则他里外都不是人,带来的严重后果只有他一个人承担。那该怎么办呢?他躺在床上烦闷的想着,暗暗骂着那女婿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这个时候外出,转过来他又骂着自己,骂自己老也老了,做事情仍然那么鲁莽,为何不等到陈县长的口信后再约土匪见面,这样做起来不是万无一失了吗?他在烦躁中度过了整整一个下午,听到那钟表当当当的敲了七下,他的心骤然紧了起来,凝神又想了一会儿终于叫陈赓生收拾好一同外出。这当口赵掌柜已经想好了,凡事都是个缘分,今天他是有备而来,却没有那招安的缘分, 但土匪的事情是万不能耽误的,他希望和土匪能交个朋友,他相信他们的友谊会日益加深,金爷总会听他一些话的。
他们是步行到达屯富饭店的,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带。赵掌柜知道,凭金爷那脾性,带着刀枪反而显得他们不仗义,即使金爷不仗义,带着刀枪他们也是占不到便宜的,假使金爷一定要那么做的话,肯定会做好准备,他们两人怎能逃脱呢。挑了一个上好的位子,点好了酒菜后,金爷还没有来,此时离约定的时间只有五分钟、。陈赓生看着赵掌柜若无其事的坐在那里,知道赵掌柜已经心里有了底,他也不再紧张。八点整的时候,门被推开了,赵掌柜清清楚楚的看到金爷一个人站在门外,身着汉式服装,头戴瓜皮小帽,脸上微微带笑,不知道的人绝然不知道他就是哈萨克族人,绝对认不出他就是鼎鼎大名的土匪头子金格斯。
“快进来吧,小心别人认出你,你的人头比得上一栋好房子”赵掌柜笑着说着,让金爷坐到了他的旁边,陈赓生依旧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能让我人头搬家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呢”金爷接着赵掌柜的话继续说着,拿眼瞅着四周和那直直站着的陈赓生,笑得更厉害了,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显得是那么的突兀。
“让他也座吧,我可是他的手下败将”金爷对赵掌柜说着,随即拿眼看了看陈赓生迟疑的坐下了。
“论个头,你没有我高,论力气,你没有我大,论胆识,你没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