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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醉风流-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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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了。”

  酒逢知己,即使就要分别也肯定要痛饮。于是我们携酒同登黄鹤楼。天下第一的黄鹤楼,雄伟地屹立在天下第一江的江畔,茫茫九派的拍岸惊涛,在龟头与蛇首之间收束成连襟连带的样子。我们在黄鹤楼上迎风而立,鸟瞰斜对岸,晴川阁、鹦鹉洲历历在目。四处眺望,只见云梦、青草、洞庭的这几个大泽,和吴头、楚尾一线串连,再和彭蠡、雷池烟波相接,从而汇成了苍茫雄浑的水天一色。回到楼中,我们面对着崔颢所题的诗匾临窗坐下,三杯过后,我们同声而吟: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孟浩然兴致勃勃地对我说:“太白呀太白,你是天下闻名的奇才,在名楼胜景面前,难道你不作几首诗纪念纪念我们今日的相会吗?”我平日纵使目空一切,但也有承认低人一等的时候。我一指崔颢的诗匾,叹道:“兄弟呀,我真是想一拳捶碎黄鹤楼、一脚踢翻鹦鹉洲呀,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就因为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颢题诗在上头啊!”

  孟浩然和元丹丘大笑,孟浩然说道:“这就叫先到先得了,我们迟到,只好让他崔颢捡得好处了。”于是我们开怀畅饮,小虾儿负责斟酒,由于我们喝得飞快,斟酒也斟得他虾眼大、虾头胀、虾腰酸、虾脚累、虾手软。

  酒酣耳热,船家找到楼上催孟浩然:“孟相公呀,天色不早了,你再喝下去的话,我们就赶不到下一个码头了。”我们这才起身下楼,等到孟浩然上得船来,日头已经西斜,船家拽起风篷,一股风骤然而起,那小小的船儿就箭一般射向江心,一直向蓝天碧水间飞去了。想到我和孟浩然本来就是忘年之交,我们昨日还在旅店中抵足长谈,刚才还在楼上举杯痛饮。而此刻,我还伫立岸边怅望,他却已经飘渺而去,从今以后,我在汉江头,他在扬子水,不知何年何月我们才能再次举杯痛饮,不知何月何日我们才能再次携手出游?

  就在这茫茫水天的黄鹤楼下,我惆怅满怀,心中流淌的悠悠江水一般的怀念,化作一首《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

  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

  老朋友向西告别黄鹤楼,要远行去了。在烟雾迷蒙、春花灿烂的三月时节,故人乘船东下去往繁华似锦、有着数不尽的风流、令人向往的扬州。孟浩然挥一挥手,走了,剩下我一个人站在黄鹤楼前,目送他远行。只见一片孤帆的远影,一点一点地消失在碧水蓝天处,只留下茫茫的长江水在天边奔流。是的,在我的诗里,流水总是那么有情的,我对老朋友的情意,就像滔滔不绝的流水,恨不得穿越时空,追随友人而去。

  这就是我的诗句,李白的诗句。它是我噙着热泪吟出的,它是我的心声,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我对朋友的深情。更因为,这次离别跟一个繁华的时代、一个繁华的季节以及一个繁华的地方息息相关,所以才附带上了我无限的向往。

  四

  开元十九年的秋天是一个淫雨不断的季节。

  我被雨困在终南山的“玉华观”已有一些时日了。连绵的雨,淋湿了天空,淋湿了大地,更淋湿了我心中的离愁。送走孟浩然后,元丹丘往洞庭、衡岳去了,我便和小虾儿赶回安州。含烟生下平阳已经满月了。我的归来,使含烟笑意荡漾。但她看到我整日为自己的仕途忧忧郁郁,就经常劝慰说:“这种事是急不了的,还是慢慢等待吧。安州这个小地方你是待不下去了,我已经想好,还为你准备好10万文的盘缠,近日皇帝不是又颁下了新诏‘草泽有文武高才,令诣阙自举’了吗?你不如稍事休息,再择吉日启程吧。”

  当又一季的杨柳标出鲜嫩的鹅黄,当春风拂面心头暖的时候,含烟选定一个黄道吉日,抱着小平阳送我和小虾儿两人踏上入京的长途,我们在路口依依惜别。一路上,我尽管不时想念着妻子和女儿,但一件接着一件的国家大事,则更加有力地推动着我朝长安奔去。天下形势越来越好,使我把在安州时遭遇的种种不快都一扫而光。我想起在洛阳结识崔成甫的情景来。

  那是六月底的一天,我和小虾儿从临汝动身,想当天就赶到洛阳。经过龙门山的时候,我流连、沉迷于山水风景中,耽搁了几个时辰,刚渡过伊水天就要黑下来,从东南方盖过来一团团浓浓的乌云,一时间电闪雷鸣。我和小虾儿跌跌撞撞地向天津桥奔去,只想在下雨前奔过洛河。可是,我们跑得再快也没有暴风猛雨快。一瞬间,豆大的雨点和着冰雹就猛砸下来,天气骤然变得冷飕飕的,使人浑身鼓起鸡皮疙瘩。我和小虾儿赶紧躲到驿道旁的大榕树下。不久,冰雹是没有了,但雨却在不断加大,好像一定要下个天崩地裂才过瘾似的。

  我们急得像快要被太阳晒干的蚂蟥一样,两个人围着一个树根团团乱转。这时,一队全副武装的青年猎手扬鞭跃马而至,最前边的那个骑士见了我们,立即滚鞍下马,向我抱拳施礼说:“这位先生,这么的险恶天气,你们要到哪里去呀?”我赶紧回答,并报上了姓名。那人立即热情地邀请,微笑着说:“我叫崔成甫,快请上马吧,其他的话到了我家里再说。”我也不推辞,纵身上马,崔成甫挤在马后,他的随从也抱了小虾儿上马,行李由其他人拿好了。崔成甫一声吆喝,众人跟着我们的马冲入雨帘,飞过长夏门,直奔位于崇政坊的崔府。

  我和崔成甫相见恨晚。在他的挽留下,在崔府一住就是半个月。崔成甫的父亲担任东京副留守,刚刚入朝述职去了。崔成甫想等到他父亲回来后再同我一起奔赴长安,但我怎么有心情等下去?

  现在,我终日面对终南山的飕飕冷雨。小虾儿入城去了。我望着窗外无休无止的雨,怅然若失。我想起崔成甫,想起孟浩然,想起元丹丘,想起王炎,想起吴指南,更想起含烟和小平阳。我的心在隐隐作痛,如同被压上了一块沉重的铅块。

  我百无聊赖,只得又在斗室里徘徊,徘徊,再徘徊。我又想起自己到达京师之后的遭遇来。我打点好在家里已经准备好的要呈送给玉真公主的一份行卷,含烟是个细心的女人,她考虑到公主从小喜爱清静,就特地用素绢绣了太极、八卦图形的包裹。我又根据元丹丘讲述的和从长安市井听到的传闻,加写了一首《玉真仙人词》。但是,玉真公主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多次到玉真观拜望,都是高兴而去,扫兴而归。观中的人,谁也说不出玉真公主到底到什么地方去了。

  元丹丘帮我想的路子走不通,我只好按照含烟说的去找许府的旧交了。那是当年圉师公两个门生的子弟,我先去拜望的是裴光庭。我什么时候都是一样自信和不亢不卑的,见了裴光庭也是如此。那裴光庭是朝廷的三品官员,他身材高大,步履沉稳,喜欢倾听青年的谈话,胸怀中好像能容纳得下三山五湖一般。

  我的话音刚落,裴光庭突然注视着我,说道:“那安州的裴长史为人怎么样?他为什么连像你李白这样的人才也不向朝廷举荐呀?如果这样埋没人才的话,他就不会是一个好官了,更不会是我的好侄儿。”我这回是汲取以前的教训了,有话留三分,所以只是含含糊糊地回话,心里在想:你这老头儿如果也听信侄儿的话,你的这扇门就不会为我李白再开了的。

  以后,我又去找过裴光庭两次。一次扑空,说是皇帝老儿留他在宫中观赏梨园弟子的歌舞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府中。另一次却是被挡驾,说裴大人身体不舒服,要好好休息。我也是聪明人,我知道裴光庭全家早就把圉师公忘得光秃秃了。

  无可奈何,我只好向张说丞相递上我的行卷。张说爵封燕国公,和许国公都是全国闻名的文坛领袖,有“燕许大手笔”的说法。这张说竟然也卧病在床,但是他还是接见了我。他接过我交上去的诗稿,翻过几笺,颤颤巍巍地说:“是李白、李太白吗?我在兼管集贤书院的时候,好像听人说过你们蜀中的人物,什么赵某的术数和你李白的文章啦,真想不到我们今日会见面呢?”

  我一听,内心十分感动。心想张说果然乐于当千里马的伯乐,真是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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