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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还是‘大肥猪’说得对!”我当即点头,“我们拉钩赌咒,谁去告密,我们就一齐打他。见一次打一次,让他就像老鼠过街,人人都喊打。”
“这个不用这样吧?”“小泥鳅”迟疑了,他用手搔着头皮,似乎成了去告密的怀疑对象。他急忙说:“我们除了怕老师还要怕屋里人。我爸对我讲过一百次,不准下河游水的,他讲如果下河游水被淹死了,回到家去还要被他打烂屁股的!”
“哈哈哈,不要紧的,人都死了,再怎么打也不知道疼了。” “大肥猪”十分天真地说。他一笑,那个蛤蟆肚就鼓得更圆了。
“来来来,别管他了,我们来赌咒、拉钩!”我笑着说。
我个头高,学习好,又最讲义气,平时有什么好吃的东西都会分给大家吃,有谁受了别人欺负,都要挺身而出,打抱不平,大人们都说我是个“花头鸭”。所以大伙都不约而同地把我当作孩子头,遇事都是听我的。大家听了我的话,一齐伸出右手的食指,互相拉钩。我带头赌开了咒:“我们赌咒发誓:谁把下河游水的事讲出去,谁就被天打雷公劈,不得好死!”
小伙伴们也鹦鹉学舌一般重复了一遍。
“啊——下河啦、下河啦!”
我们高兴地大声叫喊着向河边奔跑。我一马当先,跑在了最前面。我们跑到一个回水湾的地方,找了一个有树阴处,几下子就把衣服脱光了扔在沙洲上,“扑通”、“扑通”地跳进了河水里。河水缓慢地流淌,清清的河水轻轻地把我们包围、淹没,浸泡其中,只感到一阵阵凉爽,那是一种沁人肺腑的凉爽,炎夏的酷热顿时全都消失了。我从心里叫喊着:“真凉爽,真凉爽啊!”
我们12个人,有11个落了河,只有“小泥鳅”还在岸上迟疑地观望。他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小鸡鸡”,就像是有人要阉他的卵子。我生气地把眼一瞪,大声对他喊:“‘小泥鳅’,快下河喂!你一个人在岸上做什么?”
“怕,我怕怕!” “小泥鳅”急得腰更弯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怕什么。
“你怕个卵泡怕嘛?我们11个人都不怕,就你一个人怕!”
“你地不怕我怕,你们游吧,我在这儿等,帮你们守衫裤算了。”
“不行!”我从水边抓了一把河沙撒向“小泥鳅”。“小泥鳅”躲闪不及,被我的“沙雨”淋了一头,惹得河里的小伙伴们嘿嘿地直发笑。“小泥鳅”见这下子不下河是不行了的,只好慢腾腾地脱光了衣服,慢腾腾地落到河里来,融进了我们的小集体当中。
俗话说,近水识鱼性,在山知鸟音。在水边长大的孩子天天和江水打交道,从小就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游泳。我们一进河里,就像是鱼儿进了大江大河和大海,一个个游来游去,都十分休闲,十分自得。
“来、来、来,我们攻水仗!”我提议道。
“好呀,好呀!”大家都响应。
我们分成了六人一队。我叫了声:“开始!”
于是,两队人排成了两个一字形阵势,互相瞄准了一个对象攻打,我们用的是“猪刨泥”式的姿势,用前胸推起的水浪掀向对方,企图使对方造成“灭顶之灾”。还有就是用“剪刀差”的姿势双脚打水作动力,双手左右开弓打水向对方头上猛灌。我的游水技术当然是最好的。我的攻击对手是“小肥猪”。我左右开弓地不断地灌水,“小肥猪”人胖手笨,自然不是我的对手。刚开始时他还能还击几下,但是很快就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了。他被我攻得满眼满耳都是水,只好高举双手投降了。
“投降就是缴枪不杀,我们优待俘虏!”不多久,我这边的一队一齐获得胜利后,我又提出了一个新玩法:“来,我们来捉水鸭子!”他们齐声响应。我自告奋勇,第一个当“水鸭子”。他们把我团团围在深水中央,我一边踩着水游着,一边大喊一声:“开始!”
“捉住他!”伙伴们分进合击地向我游近,慢慢地缩小着包围圈,要抓我的俘虏。
我不慌不忙地应战。眼看包围圈越来越小,已经是无处可逃的时候了,我才深深吸了一口气,猛然来个头朝下一下子深潜入水,像一只水鸭子一样,从他们的肚皮底下突出重围,在远处浮出水面来。我举手大喊:“大笨蛋、小笨蛋、蠢笨蛋,我在这儿呢!”
伙伴们见我漏了网,又一齐向我游来,他们摆成扇形,形成了新的包围圈。我接着又故伎重演地重新突出重围。然后,我以胜利者的身份,宣布由“小肥猪”当水鸭子。“小肥猪”动作迟缓,在包围圈中刚要潜水逃跑,就被我从水中抓着胳膊,当了我的俘虏。伙伴们高兴地夸奖说:“李白,你真威!真服了你啦。”
太阳偏西了,蓝天上有几只大鹞在盘旋,村里的屋顶炊烟四起,像是摇动着一条条手臂,召唤着人们回家。“小泥鳅”说肚子饿了,便提议说:“我们回家吃晏吧。”
“不行、不行,这一次轮到你当‘水鸭子’。”我兴犹未尽地说。
“小泥鳅”不想当“水鸭子”,他说:“就算我输了好吧?”
“不玩就不玩了嘛,明天再玩也不迟,大家都回去吃饭吧。”“小肥猪”给“小泥鳅”打圆场。
我虽然还想再玩下去,但也考虑到时间已经不早了,便顺水推舟地说:“好嘛,我们明天中午再来!”
大家迅速上岸,踩着发烫的沙滩,几下子就穿好了衫裤,又顶着热辣的日头,各自回家去了。
二
我的家在江边不远的清廉乡,在一个有着高大门楼人称“陇西院”的大院子里。人们为什么把我的家称为“陇西院”呢?那是因为我五岁时,我爸爸妈妈带着我在这里定居。我爸爸是一个商人,做盐和茶的生意。他在县城里有一个大货栈,雇有账房和伙计十几个人。
我爸爸嫌城里太嘈杂,就特意在清廉乡建了一个四合大院,它青瓦粉墙,一砖到顶。高大的门楼正中雕着一只展翅凌空、俯视着千山万水的大鹏鸟。院子正中的那棵李树是我们刚来时栽下的,每到春天都开满漂漂亮亮的白花,寓意我李白的姓名。此时,李树枝头已经结满了李子。
我家在城里有商号,乡间还种有十几亩地,雇有一个姓冯的长工,因为他非常老实、听话,我就叫他“老木头”,他的真名好像是叫冯天德还是冯什么鬼的,我总是记不了。我家的大院子和周围邻居的竹篱茅舍形成了比较鲜明的对比。我们虽然是外来的客籍人,但是我爸妈知书识礼,待人和和气气,还仗义疏财,谁家有了难处,都慷慨地给予帮扶,遵循的是“远亲不如近邻”和“吃亏是福”的古训,和邻居们的关系倒也十分融洽。
游泳归来,我早已饥肠辘辘。我推开了虚掩着的红漆大门,穿过院子,经过李树的浓阴。当我走进堂屋的时候,妈妈已经做好饭菜在等着我回来了。
“妈!”我像往常一样叫了一声。
“哎!”妈妈从厨房里应声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大碗绿豆汤。她抚摸着我湿漉漉的前额,怜爱地说,“快来,先喝碗绿豆汤,消消暑,解解渴。”
我接过来,喝了一大口,甜甜的,凉凉的,我边喝边问:“爸爸回来没有?”
妈妈回答:“你爸生意忙,要很晚才回来。”
长着一脸络腮胡子的“老木头”也从田间锄草回来了。他摘掉头上的草帽,拍打着满身的尘土。我妈忙把早就准备好的铜盆里的清水递了过去。“老木头”站在屋檐下接过来说:“不用,不用,还是我自己来吧。”
家里的农活主要靠“老木头”长年操劳。我妈和我有时也去帮一手。我们和“老木头”的关系很好。我很喜欢这个勤劳憨厚、两手长满厚茧的“老木头”。我经常闹着“老木头”给我讲故事和唱山歌。
“老木头”的肚子里有着总也讲不完的故事和总也唱不完的山歌,但他好像永远也回答不完我的“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一连串的问题。“老木头”讲完了牛郎织女的故事后,我就会凝望着夜空中闪烁着星光的银河说:“牛郎织女还在天上吗?他们的一双儿女早就长大了吧?”
“老木头”讲完了孟姜女的故事后,我就会流着眼泪问:“万里长城在哪里?秦始皇为什么那么坏?我能去看一看长城吗?” “老木头”为我唱山歌:“高高山上一树槐,手把栏杆望郎来。娘问女儿望什么?我望槐花几时开?”
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