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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南面有一排悍马车和卡车,正把全部火力倾泻到那座镇子。
埃斯佩拉的车在我们后面大约20米处停下。他的司机不知道我们停车的原因。
镇里传来枪声,接着在埃斯佩拉那辆悍马车后轮附近发生猛烈爆炸——是海军陆战
队M…19榴弹的误炸。他车上一名陆战队员以为是敌人火力,就跳出来隐蔽在附近
一道土堤后面。埃斯佩拉“吓得要命”,正想着弃车跳出,但抬头看见加尔萨还在不
断地、近乎疯狂地反复拉那挺50机枪的枪栓,还想进行射击。穿越这座镇子之前,
加尔萨对埃斯佩拉说,“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会把我一个人留下。”
埃斯佩拉命令那个跳出去的队员回到车上。他们断定科尔伯特的车是陷在那里
了,就向右拐,避开了那片盐沙地。
这时候,我在科尔伯特的车旁边猫着腰,感到晕头转向,一度以为我们所处的
这片沙地是一片海滩。我转身寻找海洋,却听见科尔伯特反复说,“我们陷进了
战地记者亲历伊拉克战争 第五部分(12)
他妈的盐沙地。”
我以为他说的是“足球场”。我无法相信伊拉克人会在这样的沙地上踢球。我
环顾四周寻找球门柱,这时特朗布利抓住我的肩膀说,“跟我去隐蔽。”
营作战股长从沙地上走过来,冲着科尔伯特大喊,“抛弃你的悍马!”他命令他
用燃烧枪榴弹把车烧掉,并大声说,“烧掉无线电!”
科尔伯特敲着车顶大声吼道,“我不会抛弃这辆车的!”
埃斯佩拉车上的一名队员在远处看见了这一幕后闷闷不乐地说,“因为科尔伯
特爱那辆车,我们都将死在这里。”
B连仍然受到来自小镇零星火力的攻击,B连的陆战队员们拿着铁锹和铁镐跑
过来帮助把车挖出来。与此同时,科尔伯特和特朗布利伏在车轮轴下,用断线钳剪
断了缠在车轴上的钢索——这是加拉夫的守卫者们给他们的礼物。他们试图让另一
辆悍马车用牵引绳把它拉出来,可是绳子拉断了。最后,营部保障部队一辆满载陆
战队员的卡车开过来。保障部队的队员们——常常被科尔伯特和其他人轻视的非步
兵作战人员——冒着炮火跳下车,用缆绳把受困的悍马车拖了出来。
我们那辆受伤的悍马车发出摩擦声和拍击声,吃力地来到几公里外的沙漠宿营
地。全排在开阔的沙漠休息点停下来之后,陆战队员们纷纷跳出车,彼此拥抱。就
连科尔伯特也激动起来,他跑过沙地,大声喊着奔向雷耶斯,给他一个热烈拥抱。
B连的所有悍马车都是弹洞累累,但受伤的只有达诺德一个。队员们数着击穿
薄钢板、轮胎和帆布包的几十发子弹,无法相信他们竟然闯过来了。回想起来,整
个战斗就像劣质动作片中的情景:坏人发射了成千上万发子弹,都是差一点就能击
中英雄。其他人在拍着别人后背,对他们所攻击或摧毁的建筑哈哈大笑,科尔伯特
却在沉思。他对我说,穿越小镇的时候,他确实毫无感觉。他似乎因此而不安。“就
像训练一样,”他说:“我只不过按照肌肉的记忆在装弹、射击。我甚至没有意识到
自己的手在做什么。”
夏马风变成了我们迄今为止在中东遇到的最厉害的沙尘暴。就像有人把沙漠拎
到天上,把它翻转过来对着我们。接着,天下起雨来,下的都是小泥点,最后竟下
起了冰雹。有个下级军官在这种天气下走出几米远去大便,结果绝望地迷了路。陆
战侦察兵组成一个小组去找他(几小时后找到他的时候,他已头昏眼花,说不出话
来)。
大炮有一点比飞机好,在恶劣天气下依然能发挥作用。陆战队炮兵开始向小镇
进行炮击。科尔伯特和我坐在车里,注视着。透过夜的黑暗,小镇方向炮弹爆炸的
橙色烟火依稀可见。菲克拿着地图进到车里,告诉我们小镇的名字叫加拉夫。“好嘛,”
科尔伯特说道,“我希望我们把它拿下后,人们叫它烙饼城。”在此后12小时内,陆
战地记者亲历伊拉克战争 第五部分(13)
战队炮兵朝加拉夫及其郊区发射了大约1000发炮弹。
就在我钻进我在悍马车外挖的那个洞之前,我闻到一股难闻的甜味。在战前的
防化培训中我们被告知,一些神经性毒气会释放出不正常的芳香气味。我戴上防毒
面具,在黑暗的悍马车里待了20分钟后,珀森告诉我,那是埃斯佩拉在他的车子下
面抽的廉价芳香型雪茄烟的味儿。
第十四章
3月26日黎明,在加拉夫镇外沙漠的洞里,陆战队员们醒来时发现,夏马风
已然减弱,给他们留下一个寒冷、多云的早晨。菲克把他的小分队队长召集起来,
在他的悍马车旁边给他们下达简令。“好消息是,”他对他们说,“今天我们行进过程
中将有许多事情。今天大多数时候,RCT…1都将走在我们前面。不好的消息是,我
们将穿越四个像昨天那样的城镇。”
今天早晨,在陆战队员中,穿越那座小镇而幸存下来的欢快情绪已经烟消云散。
特朗布利向另一名队员借了手榴弹箱做的“马桶”,归还时上面留下了一些污迹,因
而两人发生争执。
马桶的主人是埃文?斯塔福德下士,来自佛罗里达州的坦帕,今年20岁,金
发碧眼,被陆战队的战友们称为“Q…tip”
Q…tip原本是一种棉签的商标名,这里的Q…tip指的是美国黑人说唱歌手,这个名字有时直
接以英文Q…tip的形式出现在各类消息与报道中;痞子阿姆(原名Eminem)更是美国说唱界
的大
红人——译注
。不穿军装的时候,他打扮得像歌手“痞子
阿姆”。他对黑人文化,特别对已故的图帕克?沙库尔的音乐和思想,有强烈的认
同感,如果其他队员用“黑果汁”来指黑咖啡,或者用“沙丘人”来指阿拉伯人—
—有一两个人就这样——他就会摇摇头低声说,“种族主义的混球”。尽管排里有个
黑人对这样的蔑视一笑置之,认为这是陆战队的幽默,斯塔福德却总是随时准备反
驳,或者向“压迫者”发动挑战。排里的几次关于种族主义的热烈争论,总是在斯
塔福德和另外一名说他是“他妈的假老黑”的白人队员之间展开。(这样的争论难得
持续很长时间,因为斯塔福德和那个不喜欢假老黑的人也是最好的朋友。)每当斯塔
福德不支持他认同的种族时,他很少说话,也不说什么“似酷”。谁也不知道“似酷”
这个词的确切含义,就连斯塔福德自己也不清楚。他告诉我说,“我想它的意思是‘这
真无聊’或者‘有点儿酷’。”
今天早晨,特朗布利把弄脏了的马桶还给他的时候,平常很有涵养的斯塔福德
几乎眼泪都掉下来了。“你把屎拉在我的马桶上了!”斯塔福德说。他在手够不着的
地方仔细看着,避免用手去碰那些令人恶心的污迹。
“擦一擦就是了。”特朗布利说道,想笑一笑小事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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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地记者亲历伊拉克战争 第五部分(14)
“不。”斯塔福德看着那些大便的污迹,对这么讨厌的事情简直忍无可忍。
特朗布利显得惴惴不安。在排里,斯塔福德是个颇受特朗布利这些人尊重的人。
他不仅是个技术全面的陆战侦察兵,而且是个在任何情况下都绝对冷静的人——
现在是个例外。
“这个马桶是我外面惟一的奢侈品了。”他很伤心地看着特朗布利。
“我可以把它洗干净。”特朗布利主动提出。
“得了吧,伙计,”斯塔福德冷冷地回了一句。“似酷。”
在出发前的最后一小时,其他陆战队员都在修理自己的悍马车,校验自己的武
器——昨天将近一半的武器都发生了卡壳——并对自己的领导提出质疑。“费兰多他
妈的为什么让我们进那个小镇?”排里一个正在擦拭M…4步枪的陆战队员说道。
“RCT…1有装甲也不愿意从里边走。费兰多肯定陶醉在我们成功通过的荣耀之中。
可是我们是因为运气好才成功的。”
由于陆战队员们没有被告知自己在整个大计划中的作用,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