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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蛇传说(121)
闹着闹着,两个女人在我的身体上融化了,滚烫的血水流在我的身上,很快就将我包裹了起来。血水的色泽越来越亮;几滩流在身边的鲜血;成了一块块红亮的琥珀。红亮的琥珀,仍然保有血水流动的痕迹。屋子里的蜡烛已经燃了一半,蜡烛燃烧着,蜡液滚落的痕迹很像血流在我的身上。蜡烛的灯芯已经露出很长了,微微地弯着,火焰一跳一跳的不是很活泼。双儿她们的血,在闪动的烛火里,逐渐暗淡了下来。阿珂和双儿还在我的身边,我还能够感觉到她们的存在。她们的呼吸很弱,很像屋子里飞进来一两只蝴蝶在空气中扇动着小巧的翅膀。我听见阿珂在对双儿说,准备好了吗?双儿的声音很轻,嗡嗡地响了片刻。我正打算闭紧呼吸,仔细听听双儿说了些什么。地上的血,突然热腾了起来。血色一点一点地淡去了,成了水。水亮水亮的液体在往我的身体里渗,我的身体成了一块吸取的海绵。
只一会儿的工夫,蜡烛芯子还没有完全弯曲,双儿她们便完全进入了我的身体。双儿,你们出来啊!你们在做什么啊?双儿她们进入了我的身体,我的心情一下子恐慌了起来。老公,你深吸一口气,调整一下呼吸,等会儿会很疼的。阿珂的声音是从我的身体里传出来的。我赶紧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有股蜡烛燃烧过后的焦味。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阿珂没有再说话了。我的身体再次滚烫了起来,跟着我的头像要裂开了一般,疼!疼啊!头越来越疼得厉害。剧烈的疼痛从我的大脑开始冲击了我的全身,我使劲地摔着脑袋在屋子里来回地撞击着。疼啊,疼啊!我的头裂得越来越厉害。阿珂,双儿!疼啊,疼啊!剧烈的疼痛,让我的视线一下子模糊了起来。朦朦胧胧地,我看见了许多人。这些人的轮廓渐渐地清晰了起来,都是穿着清朝服饰,梳着长长的辫子,似乎和我很熟悉。头痛似乎减轻了一些,不过一但这些人模糊了,头又会剧烈地疼起来,而且这样的疼痛一次比一次厉害。蜡烛已经被我给弄灭了,屋子里的东西碎了一地。碎了的陶瓷好象在我的身上划了几道口子,感觉上好象破了皮,在流血,有一点疼。视线连续模糊了好几次,最后一次几乎将让我昏聩过去。这种滋味,很像看盗版碟不断地卡碟模糊的图象看得人很是着急。疼痛的感觉,在我的肌体里像是在抽泣,时不时地抽泣一番,不过力道开始减轻了。最多每抽一下,使劲地撞几下地板。轻的时候,裂裂嘴,就过去了。我的头已经撞破了皮,记忆似乎好象都恢复了。老公,现在感觉怎么样?想起来了吗?是双儿的声音。我的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好象都想起来了。真想起来?阿珂的口气有些怀疑。真想起来了,你们都出来吧。我实在是怕再来一回了,这样的经历,纯粹是在用鞭子抽我的脑袋。好吧,我们问你几个问题,要是你都答上了我们就出来。答不上我们就再来一次。听了这话,我连忙说好。早上我们几个姐妹为什么要扔毂子?我晃了晃脑袋,脑子里出现了许多我扔毂子的场面。是,是……。是什么?想起来没有。我使劲地在脑子里搜索,头再一次剧烈地疼了起来。疼啊,我的头好疼啊!疼是好事,你好生在想一想。我使劲地撞了撞地板,疼减轻了一些。是,是……。是什么?想起来没,早上我们丢毂子你看见的。是,是……是为了争大小。我终于想起来了,在通吃岛上和老婆们丢毂子,老婆们争大小。争什么大小?阿珂不依不饶。地追问道;争什么大小?;我的头嘭地似张裂了;钻心的疼痛使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脑子里一张张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的图象在折腾着我。;我听见一个男人在和我说,自从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以后,常常记挂着你,跟我说话,一天到晚总是提到你。我听着好生没趣,我还要她来做什么?仿佛阿珂在哭着说:“你就什么……什么都说了出来。”;阿珂看上去又急又怒,哭着奔向滚涌的大海。大海的声啸在我的耳朵里如潮水一般地涌来。不要,不要啊!阿珂不要跳……海!我不由地大叫了起来。耳朵里嗡嗡地夹杂着许多的声音,都是些女人的声音。凭什么我就是小的啊?什么桌子凳子的啊,难听死了,我不要给我的儿子取这样的名字。
龙蛇传说(122)
我的整个人被开裂的痛苦,弄得疲惫不堪。好想倒在地板上安生地睡一觉。我倒在了地板上,模模糊糊地听见阿珂在对双儿说,该死的冤家哪里不好说偏说这一段。阿珂说着话的时候一定很生气,牙齿咯咯地叫着。双儿似乎在小声地对她说着什么,阿珂笑了起来,说孩子都这么大了,我还跟他见识什么。
我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塞在轿子里了。轿子外是深深的红墙巷道,青石板铺成的路没有尽头地向前延伸着。高高的红墙上挂着红亮的太阳,白亮的光线将人的影子矮矮地插放在墙脚的边上。轿夫的脚步每落一步都像落在我的身上,我记得皇宫的大门,像城墙一样地紧闭着。遇到探亲的时候,总有许多年轻的宫女远远地站在宫门里,一双双眼睛渴望着可以像望远镜一般地张望着,见着父母和没有见着亲人的都哭成了一团。什么是望眼欲穿?瞧着这番辛酸的滋味,我的心里隐隐地觉得有一个女子也曾站在那里有过同样的眼神瞧着,望着。这个女子是谁?我呆呆地想了好一会儿,方才记起是慈宁宫里一个叫琴儿的丫头。琴儿死了,是被我推到水井里淹死的,琴儿死得不值,但琴儿不得不死。琴儿死前还在宫门口张望过,她的双亲没有一个人来,琴儿是哭着回去的,在慈宁宫的路上被我碰到的。我问她怎么了,她不敢说。我是知道宫里规矩的,被我说中了。琴儿哭得更加厉害了。我问她想不想回家,她不敢说。但我是知道这些宫女的心思的,于是我说琴儿,你帮我办件事,事成了我让管事公公放你回家。琴儿张大了眼,亮亮地盯着我。真的?真的。我说。琴儿死的时候,眼睛也是亮亮的,喜悦的光芒在瞳孔里闪闪地亮着。琴儿落水的时候,微微地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没说出来,她的喉管咕咚地响起了一声,冰凉的井水溅起了几朵雪白的浪花,浪子落下去的时候,她整个人也跟着雪白的浪子平静了。琴儿沉下去的时候很好看,像一张秋红的落叶,轻飘飘的。琴儿是知道自己要死的,她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交给了一个同乡的太监。后葬琴儿是张康年去办的,张康年回来的时候说,琴儿的家原来早就没人了,都在洪涝中死掉了。一个没有了亲人的宫女,在宫门口张望着亲人的影子,又是为了什么啊?这让我糊涂了。
在宫门口,我下了轿子。两排卫兵像白杨树一般地立着,值班的头领见我进来了,连忙过来给我问好,说皇上已经在御书房等着了。
转过了几道厚厚的宫墙,我的脚刚落在御书房的石阶上,就有太监高声叫着我的爵号给皇上传话。太监的话刚落,便听见皇上叫我进去。进了御书房,见着了皇上。皇帝还是那个老样子,只是尖尖的下颌上长满了黑黑的胡子。见到我一把拍在我的肩膀上,说,他妈的,你给老子到处拈花惹草,人家可又找上门来了要老子把你送过去。上次给人家弄了一个光溜溜的人像过去把人家给糊弄了,这回看你还能想出什么鬼花样。我连忙说皇上不是没有办法吗,能糊弄就糊弄了。皇帝一听这话给了我一巴掌,说,他妈的糊弄,糊弄。老子也差一点被你这个家伙给糊弄了。说完就大笑了起来。我知道他的意思,当年天地会的事情他还耿耿于怀。皇上您多英明,那长毛怎么能够和您比啊。我连忙说道。哼哼,那是!你小子真要想打过佛爷的手掌心,倒还真不容易。长毛既然点名要见你,你就去瞧瞧。朕以为他不过是用你来套关系,真正的意图还在于两国通商上面。关于通商的事情,不要多谈,朕自有主张。从御书房出来,我出了一身的冷汗。这皇帝师傅还真是有一股杀人的味道,幸好他还不知道《四十二章经》里的羊皮卷还在我的手里,一想到这皇帝师傅迟早有一天都会猜到我的头上的,我这心里就捏了一把汗。幸好知道这件事的就只有双儿一个人,双儿我是放心的。长毛子在上书房里和索额图他们正在谈议两国通商的事宜,见我去了,索额图连忙把我迎了进去。来的长毛子是一个中年的家伙,我没有见过他,他也没有见过我。在索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