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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一样的孤独:梵高的爱和秘密-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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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可以,”他回答,“但你自己都不能想象会带些什么东西回来,是吧?”

    “那是。”我说,满心期待着能带回一些除了皱巴巴的地图之外的其他东西。

    我走到外面,停下来观看一些工人们在组装楼梯间,羡慕他们做着自己的工作时严谨的逻辑:一块一块,一片一片。我希望自己能从他们身上学到点什么。于是,我开始尝试着整合思绪。我仍旧缺乏一个明确的目标,但至少有了个开头。文森特最后一次离开荷兰是1884年,所以,任何一个还活着的、认识文森特的人,那时候也只可能是一个孩子,而且到了1972年,他们也都已经是年逾百岁了。成功的机会非常渺茫,但仍然值得一试。我对这个想法有一种奇怪的逻辑。

    文森特留在荷兰最后的日子是在尼厄嫩度过的,尼厄嫩是南部的一个村庄,当时他父亲是当地的牧师。我记得在楚波特的书中读到过,当时有一些小男孩会搜集鸟巢给梵高,然后看他画画。追溯到20世纪30年代,这些男孩中的一位,皮特范霍恩——住在尼厄嫩附近欧布维登的一位磨坊主人,曾经和一位记者谈起过那段经历。那位范霍恩还可能活着吗?如果还活着的话,那他现在应该已经九十多岁甚至更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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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荷兰先驱》的办公室,我又去找电话簿——这次我是找尼厄嫩地区的电话簿。电话簿上有一个范霍恩列在其中。编辑助理劳拉凯尔德替我拨通了电话。劳拉对接电话的女人解释了我的来由,然后对我说:“肯,她说她是范霍恩的侄女,皮特还活着,他现在已经98岁了。”

    “问问她,他是否还记得文森特梵高。”我赶忙说。

    “是的,”劳拉说,“她说,尽管他已经很老了,但依然很有活力,记性也没问题。”

    “他明天愿意见见我,和我聊聊吗?”太好了,我们约定了一个时间。

    第二天天不亮我就离开了阿姆斯特丹,那天是9月13日。等到太阳完全升起的时候,我已经人在乡下了。天空万里无云,一朵云在带着露水的田野上投下了一长片阴影。

    我本来计划的是,在前往尼厄嫩的旅途中,顺便拜访一下津德尔特村,那里是梵高出生的地方。津德尔特是阿姆斯特丹南部的一个小教区,距离比利时边境的北布拉班特省大约5英里,我到那里花不到两小时。梵高出生的那座荒凉的屋子,就位于村广场老市政厅正对面。从牧师的住宅走到教堂庭院距离很短——这是一段文森特在孩童时期每周日必经的道路。

    靠近墓地大门的时候,我无意中发现了一座小小的墓石,比其他任何一座墓碑都要小很多。上面刻着文森特梵高的名字。这是文森特梵高家族的第一个孩子,在1852年3月30日一出世就夭折了。牧师家的第二个孩子也叫文森特,正是在第一个孩子去世后一年的同一天出生的。

    我在这里,站在一座被遗忘的墓碑旁边,这是我旅程的起点,我已然在沉思生命与死亡。每个周日,文森特都要路过这个小小的上面刻着他自己名字的墓碑,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啊?那是一种与死亡持续对峙的过程。

    1883年,梵高在德伦特时写给提奥的信,里面的一段话不断萦绕在我脑海中,他说:

    “一颗发芽中的种子不应该暴露在寒风之中。而那就是我成长初始的经历。”

    一个快乐的、温暖、亲密且无微不至关怀的母亲的角色,似乎在文森特的童年就缺席了。那时候,他被形容是一个内向、顽皮的、聪明但不易相处的忧郁的孩子,和其他孩子都不一样,他非常严肃。母亲没能给他的被剥夺的爱,或许就是日后形成他压抑性情的基础。

    简单来说,死亡成了被爱与被珍惜的同义词,而活着就被认为是一种拒绝。在梵高作品中对比鲜明的主题——悲伤与喜悦,孤独与陪伴,死亡与重生,黑暗与光明,地球与天堂——是否就根植于他童年深埋的记忆之中?

    对于这位同名同姓的哥哥,文森特从来没有与任何活着的联系人提起过。但在2004年公开的一封信中显示,他确实曾提及过这个话题。这封信在2003年时交给了梵高博物馆,被博物馆的馆长约翰莱顿描述为“对梵高研究的一个重要新发现”。这是一封吊唁信,是梵高在阿姆斯特丹时写给他过去在海牙的雇主,收件人是画廊的主人赫尔曼泰斯提格,当时他的孩子刚出生就死亡了。

    这是梵高和泰斯提格之间唯一保留下来的信件,其余的后来都被泰斯提格烧毁了。那封信的落款日期是1877年8月3日,星期五,一封很长很长的信,信中摘录了很多《圣经》上的话,非常符合那时候的梵高的性格。在信中,梵高将泰斯提格所遭受的痛苦悲伤与他自己的父亲25年前丧子时的痛苦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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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写道:

    “我最近常常会起得很早,去津德尔特的墓地,站在一座小小的墓碑旁边,墓碑上面写着:让受苦的孩子来到我的身边,这里是上帝的国度。”

    似乎大多数梵高专家都认为,由于梵高信中对于这件事表现得相当理性,所以在潜意识里,梵高认为自己是那个悲伤的孩子的替代品,这是一个谜,而我并不同意这个观点。对我来说,这只是一封对前雇主的、令人安慰的吊唁信,这封信也只显示了梵高在面对别人的苦难时所表现出的无私与关怀,这在19世纪是非常普遍的。他只是想安慰泰斯提格。

    然而,除了疏远自己同名同姓的哥哥之外,他也透露了,他最近一直都站在津德尔特文森特一世的墓碑前面。

    那次信中所提及的去津德尔特墓园的拜访行程,在1877年4月3日,文森特写给提奥早期的信件中有说到过。那时候文森特在多德雷赫特的一家书店里工作。令他父亲大感吃惊的是,他的儿子决心要去津德尔特拜访一位朋友生病的父亲。但这并不是一段寻常的旅程,正如文森特对提奥所描述的:

    “周六晚上,我乘坐从多德雷赫特到奥登博斯的最后一趟火车,然后再从那里走路到津德尔特。(这和从拉姆斯盖特到伦敦的距离差不多,超过20公里。)荒野上的景色非常美丽,尽管天色很暗,但依然能够看得到延绵很远很广的荒野和松树林,还有沼泽——这令我想起挂在父亲书房里的一幅波特梅的画。天空阴霾,夜晚的星星从云中闪烁出来,时不时地,有更多的星星出现了。当我到达津德尔特的墓地时,天色还非常早,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我走过所有熟悉的老地方,还有那些走过千百回的小径,然后在那里等待日出。你知道耶稣复活的故事吧?——那个早晨,在宁静的墓园里,一切都使我想起那个故事”

    在美国儿童精神病学期刊中,阿尔伯特和阿巴拉凯恩在一篇相关的文章《论替代一个孩子》中提到过,那些被认为是一个死去孩子的替代品的人,就如文森特,会过早地有死亡、疾病和自残等倾向。这也跟文森特很像,他们都倾向于相信他们会在很年轻的时候死去,而且对于埋葬、葬礼之地有着近乎着迷的兴趣。墓地总是梵高旅行的目的地,而从他的信中我们可以看到,他常常会选择墓园作为重聚之地。似乎对他来说,墓园不是一个尸体腐烂、埋葬的地方,而是生命从大地萌生的美丽之所。

    文森特与女性之间不愉快的交往可以说持续其一生,但最终总是以灾难结束。而导致他抑郁的种子,是否此刻就在我的面前,深埋在这位同名死产儿的墓地之中?我猜想谁是他的初恋?那段感情一定对他产生了致命的打击。他是否曾从一个女人身上感受到过温暖和感情?是否从他童年开始,就一直受到那些不可磨灭的疏离感的控制?

    当我路过墓园的柳树,一阵悲伤的风吹过,混合着一种这段旅程刚开始时的期待感。尽管前面等待我的将会是一段离奇的冒险,而随着我逐渐追随他的命运,越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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