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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祝贺顺利渡过旱荒,臣请太后赐宴群臣,与百官同喜……若无它事,臣请告退!”
“什么,你要告退!”赵姬万万没有想到吕不韦象变了个人似地,先是一怔,接着便花容失色地指点着骂道:“吕不韦你还有良心吗?”
“臣已许身于国,凡事以忠心为本,不懂良心为何物?”吕不韦颤声道。
“好你个吕不韦!”赵姬怒容满面,颤抖着斥责道:“事到如今你只讲忠心,不讲良心!是本太后瞎了眼,一直把你当人看,人能不讲良心吗?”
“先王英年早逝,不韦悲痛万分!太后母仪天下……”
“母仪天下,母仪天下!”赵姬激愤地打断道:“本太后首先是人,是柔弱的女人!你抬头看看,这偌大的高泉宫,白天看似金碧辉煌,天上人间;一到晚上到处阴森可怕,就跟阎王殿似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这样的‘母仪天下’我不要!”
“当初归秦的路上,太后曾对微臣说过‘要重新做人’,微臣敬重太后……”
赵姬怒不可遏地大声嚷道:“本太后现在也要重新做人,我情愿去卖豆腐!”
“人在庙堂身不由已。”吕不韦内疚地劝解道:“大王登基那天,太后曾鼓励大王要昂首挺胸,您现在也要……”
“身为大王当然要昂首挺胸!”赵姬愤然地大声道:“因为天下都是他的,他不但可以拥有天下,更可以拥有三宫六院,无数妻妾……永远都不会冷清。而我……为了你的大计……你现在也竟敢不理我啦,啊!”
吕不韦深感悲痛地抬起头来:“微臣岂敢不理太后……”
“我不要你叫太后!”赵姬圆睁杏眼,逼视着吕不韦道:“就叫我赵姬,快叫!你还敢叫我赵姬吗?”
吕不韦哽咽着:“赵……”赵了半天,也不敢直呼太后名讳。
“怎么?连‘姬’字都不敢喊出来了吗?!”
吕不韦泪流满面地倏然抬起头来:“微臣在心里已喊,已喊……已喊过一千次了!”
赵姬猛然扑过去跪在吕不韦身边,双手动情地抱着他的面颊道:“不韦,以后咱俩都只能各自在心里默喊空叫了吗?啊!”
吕不韦悲戚地:“微臣正在设法……”
赵姬泪流满面地站起身来:“你怎么设法?后宫除了侍女尽是阉宦,除了大王和你,其他男人谁敢进来?!不韦……”突然猛扑过去抱住吕不韦痛哭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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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历史小说《大秦悲歌》第 九 章
长篇历史小说《大秦悲歌》第 九 章
真作假嫪毐去势 贤紫娟收服赵高
数日后,吕不韦凝神静气地端坐书斋,正执笔濡墨在一大堆竹简中边阅边批。室外敲门声传来,他头也不抬地道了一声:“进来。”
司空马推门入室,身后紧随一个个头高挑,身材适中,面目颇为清秀的青年。
“小人司空马参见相爷。”
“嫪毐来了吗?”吕不韦头也不抬地问道。
司空马身后的青年上前一步,嗓音清脆地抱拳施礼道:“小人嫪毐参见相爷。”
吕不韦猛然一怔,笔悬半空,举头敛目打量着司空马为他找来的替身——无赖嫪毐。但见他皮肤白皙,目光清澈,不细心的人以为他不会超过二十,但吕不韦却看出皮肤白皙中,已有稍许浅皱;目光清澈中,却是那种痞子无赖常有的轻浮和狡诈,不过一身服饰还算干净得体,年龄当在二十三四之间。
嫪毐被吕不韦看得有点怯了,他手足无措,浑身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似地感到极不自在,头也俯得越来越低了。
看着眼前的嫪毐,吕不韦心头突然涌上一层说不清、也道不明的苦涩,不由地板脸对嫪毐喊道:“嫪毐你把头抬起来,眼睛看着本相!”嫪毐应声抬头,胆怯地盯着吕不韦的眼睛。他猜不透吕不韦怎么会突然发起火来,只以为吕不韦是以丞相之尊在训斥他。
吕不韦再次打量相貌还算可以的嫪毐,就在这片刻之间,他既为赵姬婉惜,一朵鲜花今后就要插到牛粪上去了,同时又为无法摆平与赵姬的关系,恨自己无能!想到今日之难堪,就难免后悔当初把事情看得过于简单!然而事已至此,回头已无可能,哪怕是世界上最臭的一堆屎,自己也只得忍气吞声地咽下去了!
吕不韦心头虽然气馁,嘴上却不失丞相尊严地问道:“怎么没有胡须?是剃了还是拔了?”
“小人与生俱来胡须少而焦黄,我把它给拔了。”嫪毐盯着吕不韦颤声应答道。
“本相找你来干什么,你知道吗?”
“司空兄已对小人说过,是让小人去陪……”嫪毐胆怯地不敢再说下去。吕不韦却不依不饶地逼视着问道:“陪什么?”
“陪……去陪太后!”嫪毐语塞半晌,终于气馁地俯首答道。
“陪侍太后弄不好会杀头的,你愿意吗?”
嫪毐倏然伏身跪拜道:“小人终日混迹无赖群中,能得相爷提携,已属求之不得,陪侍太后更当尽心尽力,小人愿意。”
“男丁进入后宫均须去势,你知道吗?”
“均须去势……”嫪毐诧然地抬起头来,他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后宫众多男丁如不去势阉割,岂不要闹出天大的笑话……”
嫪毐似乎胆怯地迂回道:“去势之后……太后还会收容小人吗?”吕不韦面带苦色地踌躇半晌,担心地问道:“如果太后怀孕怎么办?”
嫪毐一听吕不韦松口,轻薄地献媚道:“小人自有妙法,可使太后不孕。”司空马也趁势躬身禀报:“小人与去势师傅之子相交甚笃,可请他从中斡旋,让嫪毐瞒天过海,混入高泉宫内。相爷你看行吗?”口中在问“行吗?”其实他已胸有成竹,知道吕不韦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吕不韦果然无可奈何地“唔”了一声,随即盯着嫪毐,声色俱厉地冷脸再道:“此事出不得半点纰漏,万一闹出事来,本丞相要诛你的九族,知道吗?”
“小人的家人都死绝了,我就是九族……”嫪毐睁大轻薄的双眼,赌咒发誓般地盯着吕不韦,意在表示他不怕死,他将忠心地去完成吕不韦精心导演的这场“闹剧”。而吕不韦企望的却是要比这多得多,他是把“万一闹出事来,本丞相要诛你的九族”当作一张能控制嫪毐的王牌,除使心理上得到些许平衡外,还由于凭自己的阅历和经验,他知道像嫪毐这样的小人,不仅粗俗下贱,还天生一副媚骨,失意时可为一杯残羹低三下四,一旦得势将趾高气扬,不可一世,并且心胸狭窄,反复无常!可现在一听威慑无效,今后只有听天由命任其发展,自己连心理上的主动权都没有了……就在这片刻之间,他似乎已经感到前程凶多吉少,顿时心力交瘁地闭上了双眼……
列位看官:史料中尽管没有赵姬携嬴政藏匿赵国期间,于她的名节不利的记录。可自子楚去逝之后不久,史料却把这位抚育了千古一帝的伟大母亲,定案成了可能是天底下最坏的女人!首先由于子楚遗诏是由她和吕不韦共辅朝政,这样她们接触的机会就多,而且合法。加之二人又早有旧情,于是就顺理成章地发生了情感上的“鸳梦重温”,更何况吕不韦一直把嬴政看成是自己的儿子,他和赵姬本来就是“夫妻”!此外,尽管当时的社会风俗对男女私情比较宽容,后妃淫乱宫闱的事也比较常见。例如:秦昭王之母曾与义渠王长期通奸;赵王迁的母亲不仅私通春平侯,而且还将朝政搅得一塌糊涂!这些事历史虽有记录,但未见过多指责。而对赵姬就不同了,司马迁在《史记》中继:“太后时时窃私通吕不韦。”之后还说“始皇帝益壮,太后淫不止”其指责的矛头显然是对着赵姬的。
凭心而论,赵姬倒是一位很值得同情的人,她先做舞女,后做吕不韦的小妾,再被送给子楚。子楚归秦后,她含辛茹苦,在死亡的威胁下在赵国藏匿了八年。始皇帝嬴政能够成为一个永远不会被历史忘记的伟人,应该是与这位伟大母亲的哺育教养分不开的,而对于这些,司马迁并没有给予公正的记录,却把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到她的“淫乱”上去了。以致在传之后世的宏篇巨著《史记》中,没有给她以应有的位置,连她的真实姓名?她是否被子楚封为王后?被始皇帝嬴政尊为太后?都没交待!
对于吕不韦来说,当他感到始皇帝嬴政已经长大,与赵姬的偷情,会危及他的政治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