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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宾豪抬头看去,只见那人一身青袍,腰悬长剑,正是自己的妻弟莫清枫。莫清枫素来行踪不定,此刻现身傅家庄,定是也得了消息,知道傅家将临大祸,故来相助。
“清枫,你……你怎么来了!”莫清枫与莫清羽姐弟二人面容甚肖,傅宾豪一望之间,又想起发妻,不由面带愧疚之sè。傅宾豪少年成名,却一直未曾婚娶。直至年近不惑,竟得武林异人松竹子莫逊垂青,将爱女许之。两人虽年龄相差逾半,但平rì感情甚笃。后又有子,名为傅远,恩爱更是如同蜜里调油一般。
“我?我没想到大哥竟变得如此懦弱不堪!”莫清枫素来与傅宾豪脾气相投,但此时心系姐姐安危,话语间不满之意大盛:“家父天命之年才得姐姐一女,后虽又有我,但一直视姐姐为掌上明珠,爱护颇佳。你对朝廷这般愚忠,我倒懒得去管,可……”
“清枫,清羽失踪,毫无音信。天下之大,若是有心掳走一人藏匿起来,是何等容易,又何其难寻。”傅宾豪沉声说道:“所幸已有书至,明rì必有朝廷重兵来犯我庄。到时,必以清羽胁我就范。我就是拼着xìng命不要,也定当护清羽周全。”
“哼!”莫清枫心知除此外亦无良策,一甩手,出门而去。门外传来他恨恨的声音:“若是姐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必去取了苏平志那狗贼的人头。就是皇帝小儿,也一并杀了!”
傅宾豪苦笑,重又回到书案后坐下,怔怔的看着案上的一块美玉发愣,似乎在下着什么决心一般。那美玉环形有缺,其上纹理古朴,一望可知并非凡品。傅忠只是站着,一言不发。良久,傅宾豪拿起美玉,递到傅忠手里。
“这……”傅忠不解:“庄主这是何意?”
傅忠看着面前的主人,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却又满心的希望,自己臆测中的一切,不过只是杞人忧天。
“忠叔,你可曾记得当年与草原雄兵鏖战?我武林中人,虽身有武功技艺,但在一国重兵面前,仍是力不从心。朝廷对我猜忌已久,苏平志虽为jiān臣,但既然引兵来犯,必有所恃,明rì……我亦无把握是何结局。”傅宾豪紧握着傅忠的双手,言辞之中大为恳切:“我儿傅远,不满三岁。清羽临盆之时,我效命疆场,不在身边,已是平生大憾,再不想有负于他。忠叔有一孙,与我儿年龄相若,亦不该身陷险地。我只求忠叔,带令孙与小儿离庄避祸……此玉大有异常,其上所生纹理,极其古怪,似是某图案,又似是某种文字。我曾经苦苦钻研,仍难解其意。rì后,若我父子再有相见之rì,可以此玉为记,定不会错认……如我身遭横祸,也算傅家有后,一门香火不绝……”
傅宾豪言中,竟满含诀别之意。
“庄主……”傅忠含泪,双膝跪倒,以手扶地,肩头自是颤抖不已:“我知庄主定然不会就此而逃,老奴若劝也于事无补。若祸不可避,老奴纵是粉身碎骨,也要将小少爷抚养chéng ;rén,不负重托。若万一……若万一事有差池,老奴定一死相赎!”
傅宾豪转身,不愿再直面傅忠,只是又说道:“令孙与我儿,自此便是骨肉兄弟,望他二人rì后相扶相持,不离不弃,再兴傅家门楣。自此,我儿改名傅天,天负我傅家。此仇若不可报,亦不可忘。”
话说完,傅宾豪长舒一口气,似是放下千钧重担一般。再看傅忠,早已伏地而泣,言不成声。
“去收拾一下,明rì辰时之前,带他们走吧。路上一定小心,以防jiān人斩草除根……”傅宾豪没再回头。
而此时,离傅家庄二十里之遥。玄清教、姽婳崖、无圣门与湖山盟以及天雄帮、五行门等各派高手,共计三百余人,正相聚一处。半月前,众人皆得知朝廷yù对傅宾豪不利,虽相互间未通消息,竟不约而同一齐前来,以盼能略尽绵薄。
各派掌门以玄清教掌教广明子为首,坐于帐篷之内。群情激愤,各言朝廷无道,鸟尽弓藏,构陷忠良。正言语间,却见有一道身影飘然入帐,身形之快,令人侧目。
广明子起身上前打了个稽首,面带欣慰之sè:“松竹子先生闲云野鹤,平rì神龙难见。我等得知令婿庄上恐有不便,故来相助。今又有先生到此,是再好不过了。”
只见那松竹子莫逊,虽年过古稀,仍是须发如墨,面如婴孩一般。一身白袍,一手负于身后,一手执一竹笛,端的玉树临风,器宇轩昂,虽而立之人亦难如此。松竹子向各位拱手一礼,言语间毫无沉冗,开门见山:“各位急公好义,老朽待小婿先行谢过。只是,此事之中大有蹊跷,还望各位详查,以防有误。”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难解其意。姽婳崖上俱是女子,其历代掌门也均为不让须眉的巾帼英杰。虽如此,但较男子终究略乏沉稳。其掌门女侠萧佩向前一跨步,朗声说道:“红阳关退敌,傅大侠率我等立下不世之功。但朝廷昏聩,不仅诬其有觊觎神器之心,更是yù大肆兴兵,除之后快。今令嫒亦遭朝廷所掳,下落不明,生死难料。我等既肯前来,即均是义气为先,不畏斧钺刀兵。纵然朝廷那般狗贼设下天罗地网,我等又有何惧?”
此言一出,众人均点头称是。唯有广明子闭目不语,正待向松竹子询问详情,却听帐外有快马嘶鸣之声,又听一人高声问道:“可是武林中众位英雄在此?”
松竹子当先一步走出帐篷,见那人急匆匆滚鞍下马,其身着夜行之衣,月sè之下,可见神情凝重,一见松竹子,稍露喜sè,躬身便拜:“小人奉主人庄主傅大侠之命,四处探查夫人下落,已有所获。见有武林同道在次,正yù求援。不想竟遇着老前辈,一切望老前辈做主。”
松竹子一手拉起那人,似乎不想让武林群豪知悉此事,几个起落之间,将众人落于身后,已到里许之外:“羽儿现在何处,细细说来。”
“夫人被囚于距此西南五十里外的一座庄院之中,有朝廷重兵把守。朝廷狗贼yù让我家夫人指证主人意yù谋反……夫人虽身受重刑,但仍抵死不从。”
“你不必再向诸位掌门求援,自行回府。告诉宾豪,也不必他亲自前往,我自会去救羽儿。”松竹子略一皱眉,身形一展,便yù纵身而去。
那人猛向前一扑,死死拉住松竹子衣袖:“兹事体大,小人不敢擅专。如何向我家主人禀明,小人已将消息传于老前辈知悉,还望示下!”
松竹子将手中竹笛掷过:“带此物回府。”说完纵身跃起,借着树林中枝桠以为助力,如鹏鸟展翅一般向西南方飞掠而去。
第二章:惨变
() 却说傅忠受傅宾豪重托,离开书房,一路向前院走来。
“斩草除根,斩草除根……”他迈着沉甸甸的步伐,满脑子里竟都是这四个字,如何也挥之不去。苏平志虽为jiān臣,但素来jīng细,如知傅宾豪之子走脱,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而自己一人,带着两个不满三岁的幼童,恐怕仍是难寻脱身之策。傅忠身为庄中老仆,正逢大祸之时,早已是打定了以死护主的念头。然而此刻,肩上却是如此沉甸甸的担子,叫他心中,又平添了那许多顾虑。
如此想着,傅忠咬了咬牙,狠狠的一跺脚,转身又向后院走去。似乎过了很久,他手里才拎着一包衣物,步履蹒跚的回到自己房中。傅忠像是丢了魂魄一般,缓缓地跪在床边,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正在熟睡中的孙儿,浑浊的眼神中,看不到一丝光华。
小家伙睡的很甜,胖嘟嘟红扑扑的脸蛋儿,长长地睫毛,嘴角边似乎还挂着一丝口水。
“乖孙儿,自从你太爷爷那一辈,咱们家就在这傅家庄中。傅家主人为人和善,向来待下人如同自家人一般……”傅忠喃喃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又有点语无伦次:“你可知你的爹爹,他虽是傅家庄一个庄仆,但也算得上是顶天立地的好汉……那rì红阳关前,敌情突变,庄主傅大侠不慎遭敌兵围困,你爹随庄主拼死突围。危急时刻,以身护主,身中刀伤无数,仍自挥刀奋战。后虽被斩断一臂,但为掩护庄主登上城墙,又毅然回身杀入敌阵,最后竟被敌兵乱刃分尸。”
那时,听到庄中之人向自己谈起儿子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