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仲儿,还不跪下!”刘氏怒喝道,这么做当然是说给程学毅听的。
但是程仲怎么肯向程学毅下跪,直杠杠的站着,任是刘氏怎么暗示就是不跪。
刘氏没有办法,弯下腰陪着小心的说道:“先生,仲儿年龄还小,不懂事,顶撞了您。现在他已经知道错了,特来给您认错呢。您是打是罚,都凭您处置。”
说着,刘氏又瞪了瞪程仲。
无奈,程仲只能上前半步,极不情愿的说了句:“先生,我知道错了。”
程学毅只是哼了一声,然后慢悠悠的说道:“嫂子,你的礼我收不起,你还是拿回去吧。”
广富林市上,程氏宗族都是沾亲带故的,程孝直比程学毅大上几岁,又是平辈,因此程学毅称呼刘氏嫂子。
见程仲如此的不知悔改,程学毅的火腾的又上来了,对于刘氏提来的礼物看也不看。一块肥肉,几袋果品就把他打发了,那他以后还有脸在广富林市混吗?总要程仲这个欺师灭祖的小瘪三在他的大门外跪上一天一夜才肯罢休,说什么都要正一正这个风气,否则以后那还了得?
对于程学毅的心思,刘氏也不是不知道。可是他心疼儿子,自然不肯这么做。这一下就拧巴了。该怎么办呢?
正在这时,又有人提着礼物上门了。不是别人,正是程知彦带着儿子程廉到了,这已经是他们第二次上门了。
“学毅,学毅呀。”程知彦的声音在门外就响起来了,“您可快点好起来吧,不然程氏一族的娃娃可就全毁了。”
进得门来,程知彦看到了刘氏,立刻抱怨道:“孝直家的,你看看你们家的宝贝儿子,都把先生气病了!这要是影响了娃娃读书,你们家就是整个宗族的罪人!”
听着程知彦向刘氏发难,程学毅愈发得意,不如此如何显示自己这个先生的重要?不如此如何让程仲知道犯的错误之大?不如此以后谁还把自己这个先生放在眼中?
程学毅依然闭目躺在床上,但是眉宇间的得意都展露出来了。
看着程学毅那副“无赖”的样子,程仲就气不打一处来,激愤之下程仲突然亢声说道:“先生——”
一听程仲说话了,所有人都静了下来,想听听他会说什么,包括在摇椅上“躺尸”的程学毅。
如果是以前,程学毅根本就不会在意程仲会说什么,因为他连话都说不成句,但是经历过之前的抢白之后,程学毅对程仲的感官变了。
连程廉都对不出来的对联,程仲竟然能张口就来,这绝非偶然。而且,程仲抢白自己的话,更是句句带刺,刺刺中的,那都是往自己心口上扎呀,说得他根本没从反驳,他可不以为这只是巧合或者灵光乍现!
“先生不愿教授学生,是否是担心学生中有人考中了秀才,会抢了先生的饭碗?”程仲说道。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这种事自古就有。因此程仲才有这般说法,其实是存着几分激将的意味。
“仲儿!”程仲还没有说完,刘氏便厉声喝止。
但是程仲的这句话却比刘氏,甚至程知彦两人多少句求恳都有用,一直老神在在的程学毅一下子从躺椅上站起身来。
“狂妄!”程学毅说道:“即便我倾囊相授,你们这些人中恐怕终其一生也难考出一个秀才来!”
程学毅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广富林市的程氏宗族人并不算多,几百口人几十年来也只有程孝直、程学毅中了秀才,至于进士,举人更是只有程孝直一人,这主要是科举实在是太难了。
程学毅本是想训斥挖苦程仲的,但是他忘记了,身边还在站着程知彦父子呢。
话出口之后程学毅才醒悟,但是已经为时已晚。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了。不过,他也不在乎,即便程知彦是族长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
只是引诱自己说出这样的话,这程仲是无心之举,还是有意为之呢?
如果是无心之举也就算了,如果是有意为之,这孩子可就不简单了。
程仲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嘿嘿说道:“是吗?那先生可敢和学生一赌?”
“赌?赌什么?”程学毅的心中突然涌起几分不安。
“很简单,就赌我程氏族学中是否有人能通过县试。我赌有!”程仲说道。
他说有,那程学毅只能是赌没有了,否则那也就没有赌的必要了。
“好,我和你赌。”程学毅说道:“不过,我们不赌别人,就赌你能否通过县试吧。”
在程学毅看来,程仲之所以会提出这样的赌约,自然是把希望寄托在了程廉的身上。
果然,程仲的脸上的为难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显露了出来。
“看来修行还是不到家呀!”程学毅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快意,缓缓的说道:“怎么?不敢赌了?”
第7章 下套
“好!我和你赌!”程仲似乎是受不了程学毅的激将,脱口而出的说道。
听到程仲的话,程学毅哈哈大笑!这程仲虽然十六七岁了,可是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全,这两天虽然好像突然开窍了,可是县试在即,仅有一个月的时间,我倒要看看他拿什么通过县试。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程仲又说道。
“有什么条件,不妨说出来听听。”程学毅说道。面对现在的程仲,他可不敢随口答应,以免中了圈套。
“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先生要马上回学堂授课,而且不得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与敷衍,否则此赌约就此作废。”程仲说道。
程学毅沉吟了一下,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不过这赌注怎么说?”
程学毅这么一说,程知彦、程廉又把目光转向了程仲,刘氏在身后暗暗的拉了儿子两下,但是程仲只是不理。
“赌注很简单。如果学生侥幸通过县试,那就请先生既往不咎,原谅学生冲撞之过。”程仲说道:“如果学生所学不精,名落孙山,那学生自然会到跪在先生门前负荆请罪,以为后者鉴。”
程仲本来想给程学毅提出一些苛刻的赌约,但是一来并不现实,二来即便自己真的赢了,恐怕刘氏、程知彦等人也会阻拦程学毅践约,与其如此,倒不如故示大方,起码赢得程学毅几分好感。
果然,听到这个赌注之后,程学毅满意的点了点头,在他看来程仲在通过这种方式向自己服软了。
“好,就依你!”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他答应这个赌约的时候,似乎看到程仲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却一闪而过,待他仔细看去,却连一丝踪影都没有捕捉到。
程学毅不会想到,这一切其实都在程仲的设计之中。
在王氏退亲的时候,程仲便决定要考一考县试。对于科举入仕,程仲虽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把握,但是单单考个秀才,他还是有几分底气的。在后世,他好歹也是一个大学生,对于古文也非常喜好,又在图书馆泡了一年的时光,自认为通过县试还是有希望的。
一定要让那个薄情寡义、势力泼悍的王氏将自己吐出的浓痰再咽回去。
当程学毅撂挑子的消息传来,程仲便已经打好了注意,自古道:请将不如激将,如果不想低声下气的求他,那就只有激将了。只是没有想到程学毅如此的“上道”,竟然让自己的计策顺当的就达成了,这也是意外之喜把。
“仲儿呀,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和先生打这个赌呀。”回去的路上,刘氏依然懊恼不跌的抱怨道:“这是要闹天大的笑话哩。”
对于儿子不听自己的劝说,异想天开的提出了这样的赌约,刘氏是一点都不看好的。
“怎么?县试很难考吗?”程仲轻松的问道。他好歹也是经历过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自以为在应试方面还有几分天赋,甚至他都以为应该属于考试型人才,每每能超常发挥,考出很好的成绩。
“县试难不难考,娘是不知道,但是你爹在世的时候也主持过几次县试。要是好考的话,怎么那么多人,就没有就没见几个能通过的?”刘氏说道。程廉也参加过县试,但是很可惜并没有通过。程廉的成绩在程氏族学中不做第二人想,连他都考不中,更别提平日里蠢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