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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州官有什么难的,我还不是和行军打仗时候一样,没事领军士操练一番,闲时还去喝酒赌博,而且离主帅远,真是逍遥啊。”
李罕之冷眼观察霍存,觉得他可能就是随便来看看的,也逐渐把戒心收起:“话虽如此,可你毕竟是个守将而已,日常军需不要你操心,想必朱温就没有你这般快活了。”
“这是哪里话来?”霍存立刻反驳,“我领军在外,怎么能让朱温操心呢?那日常军需全都是我自己解决的。”
李罕之半信半疑:“那郑州屡遭兵祸,早已经十室九空,你带领军队驻扎在那里,不靠朱温给你调拨粮饷,从哪里来的军备养你手下人啊?”
霍存哈哈一笑,心想李罕之终于上套了,于是先不着急说,反倒转了个话题:“罕之,你这园子构思精巧,曲水流觞甚是有趣,我那府中被秦宗权临走时放了一把火,断壁残垣破败万分,正准备找人重修呢,可不可以把这个园匠介绍给我,让他帮我设计一下?”
“哎呀,霍存就不要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你是怎么解决军备的?让我也学习学习。这园匠自然要交你带回郑州的。”李罕之死气白赖地说道。
霍存看李罕之果然上钩,于是慢悠悠地说道:“这个却也简单。河南张全义也是旧日相识,他在境内大肆农桑,良田万顷,除了供应自己的军队外还剩着好多。我看军中匮乏时,便陈兵边界,然后派人前去采购。他害怕我大军来犯,往往贱价出售,因此我根本不需要考虑军需问题,没有的时候去找他要就是了。”
李罕之恍然大悟,心中暗暗定下主意,于是不再说这个话题,尽扯些不着边际的闲话。过了两天,霍存告别,李罕之派人相送,一直送到渡口看他上了船才放心。
霍存回到汴州,立刻禀告朱温说事情已经办妥,请将军静候佳音。
李罕之送走霍存,立刻派手下大将杨师厚点起大军,即日起陈兵孟州,伪称演军,自己则带人渡河来见张全义。张全义听说李罕之来访,而杨师厚兵马驻扎在孟州,离自己只有一箭之遥,心中惴惴不安,连忙出来迎接李罕之。远远就看见李罕之率人快步而来,还高声叫着“田舍郎,罕之来讨口饭吃”,张全义连忙把一行人迎入府中,设宴款待。
李罕之还真是不客气,酒足饭饱之后,大大咧咧朝椅子上一坐,就说:“全义,当年秦宗权来犯东都,又进犯河阳,咱们两个共同杀敌,才把东都河阳全部收复,也算得上出生入死的交情了。你知道兄弟我只晓得杀人放火,哪里懂得那许多政务?去了河阳没多长时间,手下军士个个饿得面黄肌瘦,想要就地抢点东西,偏偏河阳人口太少。我原来是这东都留守,这地方可富庶得很啊,你老兄又善做田耕农务,这便弄点粮饷交我带回去吧。我本在孟州演兵,突然想起这事来,身上没带多少银子,你先记着,等我下次来给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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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后梁枭雄录(47)
张全义连忙赔着笑脸说:“老哥你说什么话,你问我要点东西,我怎么能朝你要钱呢?你先等着,我让人去准备东西,再派人帮你拉回去。”
“全义你真是好人啊,那我就多谢了。你也不用拿太多,这有个单子,你按单子上的数目准备齐全就行了,多了我可不要啊。”李罕之打着哈哈从怀中摸出清单甩给张全义,也不道别,掉头就走出去了。
张全义手下众将气得紧紧咬牙,恨不得立即把李罕之碎尸万段。但张全义是个老好人,胆小怕事,连忙把众将喝止,按照李罕之所列清单去准备妥当,即日便派人送去杨师厚营中。
李罕之接到张全义送来的物品,大喜,立刻分派给军士。他偏偏欺负张全义懦弱,自此后隔三差五便率人前去讨要军需,索求无度。张全义也勉力供应,只是自己所产究竟有限,怎经得住李罕之无尽贪欲?有一两次便半软半硬地顶了回去。这下可惹恼了李罕之,立刻发兵攻陷晋州和绛州,并且纵兵在河南境内抢掠。开始李罕之还只是想警告一下张全义,后来势头就变了,竟然想夺了河南归己所有。这下张全义也忍不住了,他只是性格懦弱,并不是不会用兵打仗,眼看两人这份情谊是保不住了,立刻定下计策,写信给李罕之求和,言语间极尽谦恭之能事,并说三日后必将数倍钱物送去河阳。李罕之这才意气稍平,命令各处军士暂时不要动。三日后车马果然运到,张全义亲自押运,并连连致歉。李罕之还骄横不可一世,当面辱骂张全义,连饭都不管,让他们自己把物品卸到库府中去。张全义诺诺而去。到了晚上,把车马聚拢一处,苫布掀开,原来里面都是河南精锐将士,便在河阳府里砍杀起来。李罕之见势不妙,跳墙方才逃脱,府里面的家属被张全义擒获一空,自己兼领了河阳节度使。李罕之丢了城又丢了家,丧家之犬般无处投奔,一头扎到河东泽州,向李克用哭求援军。他和张全义当初都是李克用保奏的,唯恐李克用知道事情原委后不理会他,于是凭空诬陷张全义沟通郑州刺史霍存,屡屡赠予汴军粮饷牛马等物。李克用平生最恨的就是朱温,本来也正养精蓄锐想要征讨朱温呢,听说张全义投了朱温,心头火起,哪里顾得上仔细调查,立刻派李存孝领兵五万,奔往河阳,将城池围个水泄不通。张全义几次想向李克用解释原委,但架不住李罕之在旁挑唆,李存孝仍然攻城不辍。张全义守了半个月,河阳城中本来就物资匮乏,至此更是弹尽粮绝,兵士们都将木头磨成粉屑为食,驴马等物都已屠戮干净,只剩下张全义自用战马一匹,幻想有朝一日可骑马逃命。张全义想向周围诸镇求援,但知道各镇都惧怕李克用势大,断然不敢来救,穷困无奈之下,突然记起汴州朱温和李克用水火不容,而且势均力敌,若是向他求救,必然肯来相援。于是修书一封,派儿子突围而出至汴州面见朱温,呈上书信。
朱温早知道张全义李罕之之事,望穿秋水就等张全义来求援呢。展信观看,见信中果然言明,若是能解了河阳之围,救得张全义性命,以后唯朱温马首是瞻。朱温览信完毕大喜,又见张全义派子来送信,那是为质之意。他早已让葛从周带着王彦章准备妥当,这时一声令下,全军立刻出发。为了以防万一,又派丁会领着牛存节率军自后赶上。两队人马浩浩荡荡朝河阳而去。
河阳地处晋陕交界处,北有太行王屋二山,南靠黄河。葛从周王彦章领军来到黄河岸边,见河岸对面李克用军人头攒动如蚂蚁聚集般,如果贸然渡河,恐怕连岸都上不去就被淹死在河里了,于是在对岸扎下营寨苦思对策。考虑了一天一夜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这时丁会军也跟上来了,和葛从周合兵一处,纵马出营寨勘查地形。向附近的居民询问后得知,除了他们所在的城关渡口,下游尚有南河渡和河洛渡可过黄河。两军夹岸而营,如果他们领军奔往下游,李克用军看得分明,自然也会派人前去把守,把葛从周和丁会愁得心中抑郁。正在这时,汴州敬翔派人送来一封信。二人知道敬翔足智多谋,连忙拆开信件观看,看完由不住哈哈大笑,又是佩服又是惊奇,各自言说“这也是‘美人计’啊”,于是立刻吩咐军士准备。葛从周遣王彦章领一万铁骑,立即出营奔下游而去,让他在河洛渡口过河,据住温泉镇。大军随后也开出营盘朝下游行去,只是没有拔营起寨,仍然驻扎在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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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后梁枭雄录(48)
李克用军士在对岸看得分明,连忙禀报李存孝,李存孝闻言一惊:“汴军尽数前往河洛渡了吗?那他们还留着营寨做什么?”探马回报说不知,只看到前军一万铁骑先跑过去了,步兵紧随其后,营寨中撤了军旗,也不见烟火,想必是没有人了。李存孝多次派探马去哨探汴军人数,都回报说军队已经全部出动,对岸营寨中想必是一座空营。李存孝这才放下心来,召集薛阿檀、安休休说:“汴军想要使障眼法骗我,诈用调虎离山之计,我们就来个以逸待劳。安休休你随我也带一万铁骑,我们先到温泉镇驻守,汴军渡河时,便把他们都杀成落水狗。”李存孝下令挑选精干军士,并在军马中找那正当壮年的儿马驹,匹匹都有雄狮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