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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去苏门答王国,找他们的国王麻衣剌谨。好了,快走吧,时间快来不及了。”
丁胖子说道:“还有鬼子六呢,我想带上他一起走。”
陈明挥挥手:“你到挺义气。这个由我来安排,你就不用操这个心了。赶紧收拾东西,船头会和。”
丁胖子一转身跑出底舱。陈明抱起冯二伢子,作势往外走,看到丁胖子跑远了。他低声喊:“二伢子,二伢子。”
冯二伢子慢慢苏醒,极为虚弱:“我不是在做梦吧。是陈大哥。”
陈明说:“我现在就放你走,越远越好。”
冯二伢子咳嗽了数声:“谢谢陈大哥,大恩不言谢。”
“二伢子,我问你个事,你一定要老实回答。”
“你说吧。”
“三哥临死前,给没给你什么东西?”陈###都提嗓子眼了,眼睛就盯着冯二伢子那张苍白的嘴唇。
冯二伢子轻轻摇摇头:“我爬到。。。三哥身前时,他已经。。。死了。”
陈明思索片刻,看了看三哥的尸体,这时听到甲板上丁胖子喊着:“陈大哥。。。陈大哥。。。。”陈明抱起冯二伢子出了底舱,来到甲板上。他让丁胖子照顾冯二伢子,用刀砍断了救生筏的绳子,筏子落在海里。他护送着两人上了船。在舱里已经储备好了救生的水和粮,丁胖子用木浆一抵福船船帮,筏子慢慢地在海上荡漾开来。
丁胖子和冯二伢子在筏子上朝着陈明挥挥手,渐行渐远,消失在黑暗中。
陈明勒勒裤腰带,回到底舱,翻过三哥的尸体,从头开始细细地摸索起来。没发现什么异常,他皱着眉,脸上表情阴晴不定。一直摸到大腿根时,身子陡然一怔,提起桅灯仔细照着,只见此处鲜血淋漓,皮上扣了一个###,皮肉翻卷。他摸着胡子想了片刻,猛地一拍大腿,用桅灯上上下下照着自己衣服,果然在下襟处血迹斑斑,是刚才抱冯二伢子时蹭上去的。
坏了。一定是那东西藏在三哥的身上,现在又以同样的方式藏在了冯二伢子身上。
一时手软,终成大祸。
他扔下尸体,提着灯大步流星往外跑去。刚到门口,猛然发现阶梯上站着一个人。此人背身而立,背影极为瘦削,两肩高耸,好像一副骨头架子。
陈明喝道:“鬼子六,你搞什么名堂?”
那人慢慢转过身,陈明这才看清楚,是本已昏迷不醒的王石。他面色铁青,双眼呆滞,不知什么时候长出的满头黑发如蜘蛛丝般在空中蔓延。
陈明说:“原来是王石兄弟。你身子好了啊?不错不错,恭喜恭喜。小弟还有别事,不打扰兄台了。”
话音刚落,王石轻飘飘从上面跃下,如风筝如舞扇,落在他的身旁。走路时浑身直抖,好像木偶一般,猛然间出手如电,右手直插喉咙。陈明一看不好,低头闪过,脚下一发力,纵身跃到甲板。不知何时,怪人披着毛毯正矗立在船头,神情阴森,毛毯随风而舞,如秃鹫展翅。还没等反应过来,身后破空而响,王石抓向他的后脖子。
陈明这时候压箱底的功夫都亮出来了,不停躲闪,但他快王石更快,而且处处为先,堵住了去路,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黑影,处处都是要人性命的招数。他借着月光,这才看清船头的原来不是怪人,而是鬼子六,刚才不知是眼发花还是怎的,总之居然看错了人。鬼子六脚尖点地,身子似乎没了重量,像纸糊了一般,随着海风轻轻晃动。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明猛然间发现在王石的胳膊上金光一闪,似乎是一条细线。他见多识广,脑子一激灵,这是控制尸体的提线,傀儡术?!
一定是怪人所为。
鬼子六和王石两人在金线的提纵下,往来穿梭,如鬼魅一般。陈明满头大汗,心想坏了,难道我也要被人制成木偶不成?时间长了,体力明显不支,心中暗想,再这么打下去,就算不战死也得活活累死。
他边和尸体缠斗,边向四处张望,一下看见在舱上蹲着的怪人,他赤身裸体,皮肤白的就好像在雪里翻过,骷髅似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双手正在上下起伏,很显然是在控制两具尸体。陈明眉角一挑,擒贼擒王,他刷一刀,劈断了死尸身上的提线,王石的右手马上瘫软下来。陈明一脚踹飞尸体,单臂绞力,对准怪人投掷出了手中刀。怪人反应极快,身如猿猴,翻身而下,消失在黑暗中没了踪影。
陈明长舒一口气,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转身刚想走,迎面正看见怪人就在身前,骨瘦如柴,牙齿交错,牙床毕露,正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一出手就抓住了前襟,陈明再也动弹不得。
第三十六章
秃头提来一梢海水,全泼在女人的脸上。女人表情很痛苦,慢慢从迷香中苏醒过来,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被绑缚在树上,衣服已经破不遮体。秃头狞笑着看她:“叫啊,继续叫啊。我知道你是哑巴,谁也不会来救你。”
用手抓住女人的衣领,使劲一撕,整个外衣都给扯掉。“大爷本来早就可以玩你。但看你昏迷不醒,也着实没有意思。我就想看着你哭,看着你挣扎不能的样子。”
女人里面是粉红色的亵衣,欲盖弥彰地遮住白皙的身体。秃头看得眼热,操起匕首插在女人头顶,不停地咽着唾液:“叫你男人来啊。你男人不是能吗?不是想砍断我的腿吗?我就要玩他的女人,我让他活活疼死。”
说着,凶神恶煞一般扑了过去。
陡然一道闪电,天降暴雨,雨水落在芭蕉叶上,“噼啪”作响。
铁钩男背着一只山鸡,脚高步低从山中走来,身上已然浇透。他推开房门,屋子里冷锅冷灶,木桌上还摊着未缝补完的衣服。他坐在门口,把山鸡的毛褪净,看看天色将晚,又把腹内的内脏收拾干净,手里沾着血,看着门外密雨中的芭蕉出神。呆立半晌,回里屋取出蓑衣草帽,掩上房门往山里去。
驿馆内热闹非凡,红旗老五和大胡子密谈合作事宜,细节都已敲定,一起碰杯喝的是摇摇晃晃,就差酩酊大醉了。他压根就没想到自己两个手下,一个正在树林里干着苟且的事,一个在船上正被诡异的人偶傀儡袭击。
守护大门的士兵伸手拦住来人:“对不住,里面正在举行私人宴会,没收到邀请的不能入内。”
铁钩男摘下草帽:“这位小哥烦劳,我是来找我家娘子的。”
士兵笑道:“你找你家娘子,跑这干嘛来了?”
铁钩男擦擦头上的水:“我四处都寻不见她。一定是里面哪个爷们开玩笑,把我娘子给。。。请过来的。”
士兵一摆手:“滚蛋。别捣乱。”
铁钩男努力平息怒气:“前些日子,这艘新靠岸的船上有一位秃顶大爷,调戏我家娘子来着。今天傍晚我回家的时候,本来我娘子应该在家等我的,可是她却失踪了,桌子上还扔着半截的针线活。一定发生了意外。我请小哥通融,我进去看看,一眼就出来。”
士兵刀戈横握:“滚蛋,听见没有。里面是从大明王朝来的贵客。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你家娘子让里面的人给抢了?是不是出去解手了,肚子疼拉线屎去了,调查明白了再来。”
铁钩男面无表情:“好,我这就回家死等。如果天明还没有娘子的消息,我就要来讨个公道。”最后公道二字,咬得极恨。戴上草帽,踏着泥泞,拂袖而去。
士兵一咧嘴:“还能反了你。”
铁钩男匆匆赶回家,一到门口就感觉气氛异样,一脚踹开大门,床上躺着的正是自家娘子。铁钩男如释重负,讪讪地笑着,自顾自说道:“娘子,你看你,怎么不留个信就瞎跑。刚才看你不在,真是把我吓着了,我告诉你吧,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是动了杀念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边说边翻出打火石,把油灯盏亮。
“娘子啊,今天我上山给你打来了你最爱吃的山鸡。还是清蒸,我喜欢吃,你也喜欢吃。”他拿着油灯来到床前,“咔”外面一声滚雷。床上的女人一丝不挂,身上伤痕累累,是血迹斑斑,头发乱成了一窝,早已没有往日的清秀艳丽,就像一块被人糟蹋过的抹布。
铁钩男拖过凳子,坐在床的对面,把油灯放在床头,女人的旁边。外面大雨不断,淅淅沥沥不停,他就这么坐着,静静地看着。
夜半时分,宴会早已散了,水手们横七竖八地斜躺在凳子上、地上呼呼大睡。看护大门的士兵也回去了。一个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