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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不出所料,懿旨发布的第三天,也就是六月十三日,请求皇太后收回成命的折子纷纷呈到了慈禧的手里,主旨只有一个,那就是希望皇太后继续掌权。其中,以军机处领班大臣礼王世铎为首的诸臣工奏折和醇亲王奕的奏折颇具代表性。
礼王世铎折中主张:伏请皇太后“训政数年,于明年皇上亲政后,仍每日召见臣工,披览奏章,俾皇上随时随事亲承指示”(《光绪朝东华录》)。皇帝虽然亲政了,但皇太后也要依然每日进行召见,继续批阅奏章,皇上无论有大事、小事都要随时请示。毫无疑问,这种主张就是要慈禧归政不归权,光绪帝即使亲政也不过是一个傀儡罢了。
醇亲王奕的折请就更加过分了,用翁同龢的评价来解释就是:“含意深远!”(《翁同龢日记》)“王大臣审时度势,合词吁恳皇太后训政。敬请体念时艰,俯允所请,俾皇帝有所禀承。日就月将,见闻密迩,俟及二旬,再议亲理庶务。……臣愚以为归政以后,必须永照现在规制,一切事件,先请懿旨,再于皇帝前奏闻”(《光绪朝东华录》)。按照醇亲王奕的主张,连皇帝现在亲政都不合适,即使要亲政也要等到二十岁,亲政后皇帝也务必按照现在的规制,每日请示,再做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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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讲 曲折亲政(3)
醇亲王奕如果说礼王世铎的主张代表了慈禧的亲信大臣们对慈禧的忠心的话,醇亲王奕就近乎于虚伪了,如此表白肯定不是奕的心里话。慈禧归政,对奕来说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应该说他早就盼着自己的儿子能够亲政了。然而,他心里非常清楚:十二年前,慈禧之所以选择了自己的儿子继承皇位,无非是为了满足她继续控制权力的欲望。现在慈禧提出归政,只不过是掩人视听,做做样子,她绝不会轻易交出政权。为表忠心,也为避嫌疑,奕必须要向慈禧与众人传达一个信息:我永远不会以皇帝生父自居;我永远没有任何非分的妄想。
在这场政治赌局的轮盘中,每一个人都在固守自己利益的前提下掷下了自己的政治砝码。
对这样的结果,慈禧自是欣喜不已:事态正按照自己预定的轨道向前进展。就这样,一向独断专行的慈禧,此时却从谏如流,痛快地接受了醇亲王奕——皇帝生父的建议:即使确定了皇帝亲政,也要以皇太后绝对的权威为永远不变的原则。在这场政治游戏中,慈禧成为最大的赢家:既躲开自己迟迟不归政的舆论责难,又可以名正言顺地继续保持至高无上的尊严。大臣们再次进言以后,慈禧正式发布懿旨:“皇帝初亲大政,决疑定策,实不能不遇事提撕,期臻周妥。既据该王大臣等再三沥恳,何敢固守一己守经之义,致违天下公论之公也。勉允所请,于皇帝亲政后再行训政数年。”(《光绪朝东华录》)
就这样,慈禧以臣下屡次恳请作为前提,将训政的提议确定下来,此一结果虽然是慈禧的预设,但却落得个“不得已而为”的美名。我们不得不慨叹:慈禧将群臣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手段已近乎出神入化!
四
光绪皇帝朝服像为了使训政制度化,慈禧责成礼王世铎起草《训政细则》,经过一番筹划,终于在十月二十六日出笼。在这个《细则》中,除了祭祀、问安等礼仪依然按照垂帘听政的旧制实行,在施政上做了如下规定:
一、凡召见引见,皇太后升座训政,拟照礼臣会议,暂设纱屏为障;
一、中外臣工呈递皇太后、皇上安折,应请恭照现式预备,奏折亦恭照现式书写;
一、乡会试及各项考试题目向例恭候钦命者,拟请循照旧制,臣等进书恭候慈览,择定篇页,请皇上钦定题目,仍进呈慈览发下,毋庸奏请派员拟题……
一、内外臣工折奏应行批示者,拟照旧制均请朱笔批示,恭呈慈览发下……
我们清楚地看到,根据这个细则,光绪帝没有任何可以自行决定和独立施政的空间,他完全被置于慈禧的控制之下。
“恭候慈览”、“恭呈慈览发下”是这一训政体系的最实质的表现:(1)用人权由慈禧裁夺;
(2)处理日常事务必须考虑慈禧的意见;
(3)召见引见臣工依原仪;
(4)披览奏章只有经慈禧阅览后才能下发。
显而易见,由垂帘听政到训政,慈禧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名称罢了,而操控皇权的实质不仅没有任何改变,反而更加名正言顺。
首先,慈禧可以充分利用训政统治模式来搪塞视听、平息舆论。她可以向天下堂而皇之的表白:我已经归政光绪帝了,至于我继续为王朝操劳,那是群臣的恳请,不是我的本意。
其次,慈禧在制度上为自己确立了主宰的地位。
有了《训政细则》作为保障,慈禧可以放心大胆地为光绪帝举行亲政大典了。
光绪十三年的正月十五日(1887年2月7日),是大臣们按照慈禧的授意为光绪帝的亲政所择的大吉之日。虽然,光绪帝的亲政不过是一场掩人耳目的骗局,但这个仪式毕竟还在向世人昭示光绪帝是一个真实的存在。不仅存在,还在日益成长。
上午九点,十六岁的光绪帝头戴金冠,身着大黄龙袍,精神焕发地在太和殿接受百官的朝贺,并颁诏天下。
第十九讲 光绪大婚(1)
慈禧“归政”光绪帝了,履行了十二年前的诺言。然而,她却通过《训政细则》,使自己获得了在幕后操纵皇权、事事“提撕”的制度保障。但是,对于慈禧而言还有一件事情已经到了无法继续拖延的地步,那就是光绪帝的大婚。
一
光绪十四年(1888),光绪帝十八岁,对于入关后的清朝皇帝来说,这无疑是一个晚婚的年龄。慈禧迟迟不给光绪帝举行大婚,其目的就是要在权力的巅峰多恋栈一些时日。因为皇帝只要大婚,就应该亲政,况且民间也有“成家立业”之说。然而,慈禧蒙蔽视听的举措或许连她自己都知道漏洞百出、难以服众。人们不禁要问:慈禧究竟要在何时给光绪帝择后选妃呢?
光绪十四年六月十九日(1888年7月27日),慈禧终于颁发了给光绪帝举行大婚及亲政的懿旨:
“前因皇帝甫经亲政,决疑定策,不能不遇事提撕,勉允臣工之请训政数年。两年以来,皇帝几余典学,益臻精进,于军国大小事务,均能随时剖决,措置合宜,深宫甚为欣慰。明年正月,大婚礼成,应即亲裁大政,以慰天下臣民之望。”(《德宗实录》)
这一懿旨昭示世人:慈禧终于允许光绪帝大婚了!
没有更翔实的资料来记述慈禧此时的真实想法,但是可以想见慈禧一定是万般无奈。对于慈禧来说,两年前,也就是光绪十二年,在所谓的光绪帝亲政以后,她获得了“训政数年”的机会,实质上就是慈禧继续临朝称制。可是光绪帝日渐长大的年龄并没有给慈禧提供充分的训政时间,因为光绪帝的“晚婚”已经成为慈禧不容回避的事实。虽然,没有关于光绪帝晚婚因而招来朝臣们颇多议论的记载,但是对于这件事情朝臣以及后宫中不会没有看法和议论。光绪帝的婚姻大事已经到了无法继续拖延的境地。
这个令人期待已久的懿旨颁发后,朝廷上下颇为震动,反应最强烈最直接的人就莫过于光绪帝本人。在懿旨颁发的当天,光绪帝不再客气,亦不再推辞,顺水推舟地发下了一道上谕:
“兹奉懿旨于明年二月归政,朕仰体慈躬敬慎谦抑之本怀,并敬念三十年来,圣母为天下忧劳况瘁,几无晷刻可以稍资休息,抚衷循省,感悚交深。兹复特沛恩纶,重申前命,朕敢不祗遵慈训,于一切机务,兢兢业业,尽心经理,以冀仰酬我圣母抚育教诲有加无已之深恩。……所有归政届期一切典礼事宜,著各该衙门敬谨酬议具奏。”(《德宗实录》)
从上谕中,我们可以看到光绪帝当时的心情:
首先是按捺不住的喜悦之情。
如果说当四岁不到的载湉被慈禧选定为皇位继承人时他还不知皇帝是权力的主宰的话,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教育程度的加深,光绪帝已经逐渐意识到自己仅有皇位而没有皇权的尴尬,他努力地学习,就是希望自己能够早日胜任皇权。然而,慈禧在归政问题上的反复,确实令光绪帝的亲政之路曲折而漫长。光绪十二年,慈禧在归政问题上大做文章时,确实使光绪帝大为失望,为此他在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