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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深吸口气,转身走回客厅,该来的总要面对。
“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师傅师弟呢?店里出事了?”
一连三个问题,我觉得自己已经调整好了状态。
但花花依然没反应,这一次他甚至没有看我。
察觉出不对,我连忙也随着花花的视线往下望,只见三个雪白的纸团蜷缩在地板上,像含苞待放的花蕾……
随便来个谁把我捅死吧!!!——
第89章
沉默;像一张难堪的网,把我紧紧困在网中央;我宁愿花花对我生气;大吼大叫;也不希望他像此刻这样平静冰冷得让人窒息。
“对不起……”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花花有瞬间的迟疑,显然我的道歉并不在他的预计范围内。
我也愣住了,不明白为何自己无意识下脱口而出的是这句。对不起什么呢?对不起当年没接收你?对不起带给你那么多伤害?对不起我明明摆出一副跟男人不行的姿态却最终带了男人回来乱搞?对不起……
我反悔了。
在你已经不打算往回看的时候。
花花依然站在那儿,像一棵雪域里不低头的松柏;可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哪怕努力压抑克制,肩膀仍不可避免地随之起伏。
我忽然明白过来;花花不是没有情绪;只是他没办法喊;没办法叫,只能任由情绪的火焰在他体内席卷一切,直至燃烧殆尽。
他不说,便没人知道。
忽然很难受,就像多年前看见花花被人欺负。
我情不自禁地走上前,想抱抱他。
啪!
花花打开了我的手。
我惊讶地看着他,甚至忘了说话。
花花缓慢而坚定地摇头,什么都没说,我却分明清晰地听到三个字:别碰我。
皮肤之痛转瞬即逝,可一股电流般锥心的疼顺着神经传递到心脏最深处,疼得我几乎直不起脊背。
花花忽然打起手语,速度之快能够让人清楚感觉到他激动的情绪。
他不是打给我的,他只是在用这种方式发泄,这个时候他没办法冷静的用手机打字,只能这样无声的咆哮!
其实那阵子我特想跟你吵架,是你把我从边缘拉回来的,可是你却不能接受我,那你一开始就不要拉我。但是我又没办法跟你吵,因为只要你闭上眼睛,我说的任何东西就没有用了,连个屁都不顶……】
离家学艺时花花在告别信中说的话忽然涌进脑海,我的眼睛蓦然一酸。是啊,管他现在如何激动,只要我把眼睛闭上,他的一切情绪在我这里就什么都不是。所以不管再过多少年,不管这个人多成熟,身体里的那个孩子都永远不会消失。那个孩子倔强,敏感,甚至带着难以察觉的脆弱和小心翼翼。
但是我没有闭眼,我甚至看懂了他想要说的话。那么快的速度,那么激烈的动作,我却看得清清楚楚,仿佛白纸黑字――
为什么我不行!
他一遍遍的质问,我却在看懂的瞬间大脑短路了。我不知道他这个问题是针对离家学艺前的旧愁,还是现如今的新恨。好像有些很的东西浮出水面,可我怎么也抓不住。
恍惚间天地猛然倒转,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啊”的惨叫出声。
后脑勺磕地板上的滋味并不美妙,尤其是身上还压着一直狂化中的大型动物。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放荡,花花选择了后者,扑倒后毫不犹豫地咬住了我的嘴唇。
不是亲。
就是咬。
一阵阵疼痛伴着微妙的酥麻从嘴唇传递到四肢百骸,刚刚发泄过的身体又热起来,我情不自禁张嘴呼吸,花花却忽然把咬变成了吻,凶猛炽烈,夺走了我全部的空气。
缺氧就像是快感的推进器,我不自觉搂住花花的脑袋,积极回应。
过了会儿,花花终于察觉到异常,艰难地扯开我的胳膊,稍稍撑起上身,在不稳的呼吸下疑惑地看我。
恶霸欺负民女忽然变成西门庆勾搭潘金莲,压在我身上的家伙有点儿懵。
压抑得太久,到这份儿上我终于豁出去决定不要脸了。
“谁说你不行了?”重新搂住花花的脖子,却并不下压,只是以这个暧昧的姿势与他四目相对,然后我一字一句道,“没人比你更行了。”
花花彻底硬了。
他的表情没变化,但此刻抵着我大腿的小花花精神得像个兵王。
我松开手,改捧住花花的脸,用力从两边往中间压,压成章鱼状,然后哄他:“来,给哥笑一个。”
花花终于反应过来,气急败坏甩开我的手,以极快的速度再次扑上来,咬住我的脖颈,像头盯准了猎物的豹子,力道之大,我甚至能感觉到从血管壁上传来的压迫。
“我操你轻点儿……”我痛呼。老胳膊老腿太脆,禁不起摧残啊。
花花置若罔闻,直接上手撩我衣服。
都到这一步了我没准备跟他矫情,况且就算我想矜持,下面的小冯一路也不答应。
但是――
哪个王八犊子说地板野合有情调的,那是他没摊凹凸不平甚至接缝翘起的出租房!你试试被木头条参差不齐的刺边儿刮一下,血淋淋啊!
挣扎着想要爬起,花花以为我反悔了,忽然用力死死压着不让动。
我黑线,连忙解释:“硌死了,去床上……”
再次缠到一起的时候,因为身下是柔软的席梦思,我终于有点儿爽的意思了,加上花花的卖力,很快我就有点儿把持不住,下意识就想翻身采取主动,哪知道花花忽然就摸了下我的腰。
“啊……”
这声儿叫出来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浪,太他妈浪了!
花花也愣了下,可很快就开始摸第二下,第三下。
操,这小狼崽子!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腰侧这么敏感,加上花花的手上有些茧,所到之处像要着火一样。
我彻底没了力气,别说翻身做主,就连胳膊都快抬不起来了。
花花却很满意的样子,笑了下,然后吻了上来。这一次比之前的要温柔百倍千倍,却依旧强势,亲着亲着,我觉得自己的魂儿要被吸过去了。
因为都没经验,所以这次我就咬牙献了身。尽管用了沐浴露,可花花进入的时候我还是觉得自己的叫声像杀猪。但这反倒好像助长了花花的热情,他几乎要把我撞散了。
我们一共做了三回,到后面的时候我不疼了,因为直接麻木了,整个人处在一种恍恍惚惚的状态,只知道花花还在做,可我每次想开口问他是不是差不多可以休息了的时候,他就会先一步吻我,堵住后面的话。
我总觉得他在我心里放了个卧底。
终于,一切归于平静,我也慢慢从恍惚变得清醒。床湿得不像样子,躺着很不舒服,我知道该去洗澡,可我不想动。花花同样没动,他只是侧躺着看我,很安静,但一直笑,眼睛比最好看的月牙儿还好看。
我也不自觉咧开嘴,虽然后面疼得厉害,但心里痛快,就像一个空荡荡的人忽然被填满了,踏实了,再不怕飘到陌生地方,举目无亲。
多年前的冯一路死也不会想到他会和花花上床。人生,还真他妈没谱儿。
不知过了多久,我觉得缓的差不多了,便深吸口气,努力在晃晃悠悠中坐起来。
花花不明所以,一脸纳闷儿。
躺下面这活儿不好干,我之所以豁出去除了不忍心让花花疼,还有个原因,咳,可以顺水推舟来个苦肉计嘛。你想我都牺牲到这份儿上了,再提什么要求花花就算想拒绝也未必忍心。
屋里太安静,我忽然有些张不开嘴。
花花的笑容慢慢淡了,一眨不眨地望着我。
我索性放弃,在思索片刻后,改用手语――
我想和你在一起,行吗?
花花忽地睁大眼睛,似乎对我的手语无比惊讶。
可我不是秀这个的,我想知道答案,虽然心底有个声音在说你俩都这样了他要再拒绝就太没人性了,但人心是这个世上最难揣测的东西,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变,变得疏远,变得陌生,甚至是面目全非。我的身体在这等待中慢慢绷紧,像个等待法官宣判的重刑犯,这紧张,害怕,远比我想象的还要强烈。
花花终于有了动作,不过不是坐起来,而是把我扯了过去,又是一个长久的吻。他似乎很喜欢这样唇齿相依的感觉,怎么亲都亲不够。不光是嘴,他还喜欢亲我的脸,眼睛,耳朵,脖子……脖子就算了,那地儿他喜欢咬的。
这算……答应了吧。
只是为什么明明是他先锲而不舍苦恋的我到最后却变成我小心翼翼请求他?
这是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正腻味着,忽然一丝细微的声响传进我耳朵。不知是光天化日乱搞的心虚还是我本身听觉过人,这都隔着两层门了居然还能听见,而且又是熟悉的钥匙碰撞。
还来?
我欲哭无泪,却不敢怠慢,连忙把花花从身上拉开,低声急促地说:“有人回来了!”
花花会意,却阻止了我要下地穿衣服毁灭案发现场的动作,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