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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桌子对面,她那令人怜惜的哭声,曾几何时,也曾几度出现在我的梦里。
店里的背景音乐是孙燕姿的天黑黑,它诠释着我们那时起伏的心情。
“我爱上 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
我以为 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
然而横冲直撞被误解被骗
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后 总有残缺
我走在 每天必须面对的分岔路
我怀念 过去单纯美好的小幸福
爱总是让人哭 让人觉得不满足
天空很大却看不清楚 好孤独
。。。”
此情此景,回想起让我奋不顾身的人,我再无话可说,只能默默地举起杯,一杯红酒,真能解千愁?
从店里走出,已是傍晚。丹丹摇摇晃晃的,我只能在她并不明确的指挥下,送她回家。此时的她,斜靠在我肩膀上,一种女性特有的香味飘在空气里,让我内心澎湃不已。我试图打起精神,找寻她的手正在歪歪斜斜指明的方向。
丹丹住在公司附近的一个灯火辉煌的小区里,里面来来往往成双成对的人,表演着这里家家户户的幸福与不幸,我不知道,这些交织着的信息传递给我们,到底意味着什么,或许,什么也没有。
好不容易到了26楼,丹丹找到钥匙,开门,然后开灯。里面布置很时尚而且温馨,能看出来,周围融入了有一种女性特有聪颖和智慧,简约而不简单。
把她扶到沙发,我起身,对她说道,你家真漂亮,我停了停,看着她盯着我的双眼,放出忧郁的光芒,我急忙说,那,那,你早点休息吧,我先走了。
丹丹站起来,迷离着双眼,走过来轻轻抱我,她说,留下来陪我聊会天吧。
直觉告诉我,如果我留下,我的内心几乎也不会任何拒绝,但是,我没有。找不到为什么,也许只是怕,一边想到的是冷燕给我的痛,另一边却想起苏悦给我的快乐。理智告诉我,我必须自律,即使有着酒精麻醉的借口,即使有着过往伤痛的推波助澜,我依旧要保持着清醒。
“今天跟你聊了很多,很开心。但是今晚约有朋友,有点事要去办,真的没空。下次吧。”我下意识的去兜里触摸手机,碰巧手机响了,是狗熊的电话。
我迅速给丹丹示意了下,说道,看,来催我了。我必须走了,告辞。
我头也不回地离开,我估摸着,丹丹正在后面目送着我。
我暗暗地说,丹丹,请原谅我,只是,你要的,我真的没办法给你。
此时此刻,我脑海里跃出六世*喇嘛仓央嘉措的那首诗:
“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我将这一切,悄悄刻在心里,低调而不张扬。
作者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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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廉洁自律之四
到楼下,给狗熊拔回去,他在电话里撕喊,妈的,都在干嘛,半年不见人了。出来喝酒,我事问你。
“啥事,我在新城呢?”我回答。
“管你在哪,限你十分钟内到民乐村老根据地报到。”说完便挂了电话。
四十分钟后,我来到民乐村的湘满楼,小黑,兔子,狗熊早到了。多年来,这里已经成了我们的老根据地了,哥们几个,不管是谁有喜事,谁有痛苦,全把它倒进酒杯里,喝在这激情燃烧的湘菜馆里。
“您好,熊小平总经理。”我知道他广告公司开起来了,再叫狗熊就显得很不地道了。
“靠,你是打算来买单的是吧,都几点了。”小黑看起来喝得有点高,因为如果他清醒的话,应该记得我从不买单。兄弟们都知道,就移动这点工资,喝一晚就没了,可怜啊。
“哎,别说这么多,让刘毅搞几杯老金威漱漱口先。”不愧是领导同志,还是熊总说话到位,一语中的。我一边对着他竖起大拇指,一边胡吃海喝起来。
“对了,早上那事怎么样了,你不是说要约我们公司周总吗?”我还惦记着上午狗熊给我打的那个电话。按我的理解,这家伙打电话给我肯定不会没话找话地乱说。
“哈哈,幸亏跟你打听过了,你们周总可真是个正直的人呀。”狗熊尖着嗓子笑道,“我们公司想参加移动这次广告公司招投标项目,本来想找他想想办法的,没想到被他一口回绝了。”
“那不是没办成。与我们公司相关的项目可是肥差呀,你看那营业厅装修,用的材料一般,报价可不一般。我们那些渠道合作商就更是了,这么一点大的门头,做一个就两三万,抢钱啊。这都是些什么公司呀。”就我当初浅薄的工作经验看来,没点关系的广告公司可是进不来这个圈的。
“可不是,所以我才想着办法进呀。”狗熊边喝边说道,“说要注册资金500万,我立马就找人增资,把标书做得像模像样的,可就是心里没底。”
“那怎么办?”
“关键时候光有钱可是不行,得有权呀。”狗熊自豪地摇着头说,我盯着他看,依旧高瘦的身段,在他玉树临风的模样里,却再也看不出半年前曾经苟延殘喘的艺术气息了。
“最终还是找我表兄,”狗熊笑笑说,“也没亲自出马,他安排了个办公室主任约你们周总出来,我请他们吃了顿饭,再塞了点给他,那他没拒绝,我就算心安了。”
我直勾勾的眼睛盯着狗熊,他得意的笑着,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而此刻,我不光发现狗熊变了,小黑也变了,兔子也跟着大笑。
在这愉悦的夜晚,这些故事如同一方迷茫的大幕,隔离着我,也最终让我身边的人变得更加陌生起来。
而那个周总,正是前两天还在台上给我们演绎廉洁自律,克已奉公的领导,现如今,却败在我最亲的兄弟的笑谈中。
突然想起前几天看过的书里的一段话:钱与权就象是嫖客和*的关系。你只要有足够的钱,“权”这个“*”随便你怎么玩。反过来说,“权”这个*只要愿意卖,钱就会花花的流进来。
原以为,只是这么多卖的,却原来也有这么多买的。
我看着他们没有止境的快乐,乐不可支的笑容,内心突然变得空虚起来。狗熊笑得越发灿烂,我越发感到痛苦和无奈。是的,也许不久以后,我也将接受如此的沉沦,宛如那“权”的*,或许,习惯能改变一切。
看着我的深深地思考,小黑叫醒我。
“怎样,我们现在还有个项目在探讨,我看你也别上班了,跟着我们一起干吧。”
“什么项目?”我问道。
我这一问,一个在多年后让所有深圳人都震惊的事件终于开始萌芽。
作者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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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脱轨的列车
小黑讲,这是熊小平老板带来的一个建筑项目。原来深圳要开始做“民心工程”——为解决深圳中低收入家庭住房问题而建设首个经济适用房住宅小区。通过运作,这样的好事肯定落不到旁人手上,作为市长大人的忠实的亲友团加粉丝团,狗熊的姨父名正言顺地成为了这个项目的开发商。
小黑经过多年打拼,也想好好做点事,刚好有个合伙人开始做建材生意,狗熊的意思就是让小黑去联系一批建材,由他想办法进到这个项目里,有钱大家赚。
谈到做生意,自以为并不是那块料。小时候去买东西,就经常算不清找回的钱,现在估计还是一样,算了吧。我想。
“我还是不掺和吧,不过你们的计划我都支持。”我缓缓地说,“我现在也算朝九晚五了,可不想陪着你们风吹日晒的。”
“切,没前途的职业,还真当自己是白领来着。还是跟我们一起做房地产吧。”在酒精的刺激下,小黑的话语渐渐音高起来。“你看看,现在的房地产发展这么快,现在介入这个产业正是时候,也许用不了两年时间,我们就全发了。”
果然,三年之后今天,言犹在耳。小黑他们真的是发了,最起码曾经发达了。最终,赚的钱却全部赔在这个著名的豆腐渣项目上。当然,这些,都已是后话。
转眼在分公司上了半个月班,而因为工作忙,一直也没有见苏悦。这天休假,想给她一个惊喜,便打车来到她上班的地方。看看表离中午下班时间不远,我在厅外一边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