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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提高了声音问：“小雪，你没听到我说话吗？”
我扫了她一眼，有点不耐烦：“你想我怎样，继续偷偷摸摸，还是明目张胆地做他的二奶？”语气中不无讽刺。
妈妈听了这话显得很吃惊，眼泪跟着就流了下来，妈妈说：“你这孩子，怎么这样说话，当初——”
妈妈没再往下说，显得很伤心。
夏飞看不过去了，开始在一旁替妈妈抱不平：“当初你和王立人就是你情我愿，当初你就知道人家有老婆，当初我就不同意，现在反倒在这里怨天由人，当初你干什么去了……”
夏飞的话象连珠炮弹，炸得我开不了口，我忍不住尖叫起来：“当初我就是被逼的，当初我就不愿意，当初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谁逼你了？谁逼你了？”夏飞的语气咄咄逼人，样子也很凶。
坐他身边的雅芬，忍不住悄悄地拉了他一把，夏飞却固执地甩开了雅芬的手，生气地说了一句：“拉什么拉！”
我瘫软在沙发上，无力再为自己辩解，过去的已经过去了，那是无法改变的现实。两年前的那个秘密，我不想说出来。说出来又怎样呢？难道夏飞会去杀了王立人不成？就算夏飞杀了王立人，那又能怎样，他能还我清白吗？答案显然是“不能”。既然如此，我何苦要说出来，再一次自取其辱。
妈妈似乎看出了什么，走到我身边，靠着我坐了下来，样子显得有些难过，动作也有点迟钝。我忽然发现她一下子老了很多，头上的白发不知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脸上的皱纹又增添了不少，终究于心不忍，说了一句：“妈妈，对不起！”
妈妈却摇了摇头，流着眼泪说：“是我对不起你们！”
第二十一章 最亮的一颗星星
王立人过生日，定得还是悦来酒店，那是家私城周围最好的星级酒店。两个老板都回澳门去了，晚上便是我们的天下。
下班之前，王立人夫妇特意跑到厂里来邀请了众人。
王立人上身穿着一件红色唐装，看起来有点宽松，从领子开始一直在往下垂，一直垂到大腿上，这让王立人越发显得矮小瘦弱。王立人的下身穿一条白色裤子，裤腿看起来有点宽大，走起路来在腿上晃来晃去的。黄英则正好相反，上身穿着一件红色贴身的丝织衬衣，腰里的肉很明显地向外凸现出来，衣服里面好象藏了个游泳圈。黄英的下身跟王立人一样，也穿着一条白色裤子，那裤子却将黄英的屁股和大腿裹得滚圆滚圆。
王立人夫妇一出现在写字楼，便引来了一片喝彩声，拍马屁不算过。对此，王立人只是一笑置之，又似乎显得很开心，王立人用手比着一个“八”字说：“今晚八点，悦来酒店，不醉不归。”
众人又开始起哄，王立人却微笑着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拥着黄英走了出去。
望着他俩的背影，我心里突然感到一阵失落！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时间，王立人的电话才打了过来：“靓女，需不需要我派车过去接你？”听起来象应酬。
我对着电话冷笑一声：“不用了。”语气很生硬。
王立人在电话里干咳两声后才说：“对不起，小雪。”
挂断电话，我心里又生出一股怨气来：好你个王立人，不想接你就别接，还要假装打个电话给别人，吊一下人家的胃口，真是可恶！想讨好情人，又怕得罪老婆，你还是个男人吗？有本事干脆别理我，别招了人家又当人家是包袱……
包袱？我心里一悸。
我什么时候成了王立人的包袱？
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可怜，不过几个月的时间，王立人就将我从天堂扔到了地狱里。我困在地狱里，如同正被一座冰山压抑着冷冻着，有了一种透心的凉。
我是不愿意让别人看出我的失落来的。
下班后，首先是跑出去做了个头发，我让理发师将头发挽起来，高高盘在后面，发梢伸向天空，象一朵正在绽放的*；前面仅留了一排留海；耳朵两边的头发全部往上梳，一根不剩；头发上又抹了很多嗜喱膏，膏里面有一些炫彩，金光闪闪的。
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成熟，却不乏高雅。
跑回宿舍里，精挑细选，换了一件黑色晚礼服，脸上稍微化了一下妆，对着镜子照了照——原来没有爱情滋润的女人，依然可以光彩夺目；没有王立人的追捧，我仍然要成为他心目中最亮的一颗星星；没有王立人的陪伴，我更不能落单。
早已与赵志刚约好了，我们一路结伴而行。
俩人骑着摩托车，一路说说笑笑，很快便来到了悦来酒店。刚进大厅，立即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尤其是王立人那对小眼睛，开始熠熠发光；我的同事以及王立人的一些朋友，也向我投来了羡慕或是嫉妒的目光；至于黄英，连看我的勇气都没有，更别说与我相提并论了。
黄英看到王立人一副如痴如醉的样子，马上撞了他一下。王立人回过神来后，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带头鼓起了掌。王立人一边鼓掌一边笑着说：“欢迎我们工厂金童*的到来。”
全场立即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我的虚荣心顿时得到了满足。为了将气氛推向高潮，我故意挽起赵志刚的手腕，缓缓走向王立人，俨然一对情侣。
有人尖叫起来，有人吹起了口哨，有人拍起了巴掌……王立人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牵强，我突然捕捉到了他眼里的一丝醋意，立即有了一种报复的*。
走近王立人，我装出很幸福的样子，将腋下的挎包轻轻地挪了挪，然后又从挎包里拿出了一个红包，我将红包双手呈给王立人并对王立人说：“王总，祝您生日快乐，身体健康，诸事顺心，万事如意！”
王立人一边说着“客气”“客气”一边接过了红包。王立人正准备将红包放进口袋里时，我又笑着对他说：“王总，这是我们俩今晚交的餐费，你可要保存好啊，过不了多久，我们又会将它收回来的。”说完，故意往赵志刚身上靠了过去，装出很陶醉的样子来。
王立人开始一愣，继而又嘻笑起来，王立人开玩笑说：“夏雪，你是怕我今晚结不了账，把你抵押在这里，所以给我送餐费来了，是不是？”
王立人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有些失落，我有一种痛并快乐着的感觉。
我还想再刺激一下王立人的时候，妈妈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妈妈拉着我的手对王立人夫妇说：“我们家小雪，就是不懂事，你们可千万别跟她计较。”
黄英乐呵呵地接上妈妈的话说：“怎么会呢？我们还巴不得早点把这幺女嫁出去呢！”
幺女是我妈对我的爱称，黄英居然倚老卖老，充当起我的长辈来了，那王立人且不成了我的父辈？
我有些反感，忍不住回了她一句：“我今年才二十四岁，再等三年出嫁也不算晚耶！”
黄英口没遮拦地说：“再等三年你就老了，老了就没人要啰。”
我有些生气，嘴里却笑着说：“三年之后我也才二十多岁，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有的是青春，有的是资本，还愁嫁不出去吗？”
黄英大概是听出了我话里的弦外音，讪笑着不吭声了。
王立人见状，赶紧出来打圆场，王立人笑着说：“两位靓女，是一个靓过一个，一个强过一个，就算再等二十年，男人也是排着队等着要。”
我白了他一眼，有点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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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一个无法保证的保证
妈妈在一旁早已看得着急起来，拽着我的手便往外走，一边走又一边回头对王立人俩夫妇说：“我找小雪有点事，你们先招呼客人吧？”说完，头也不回拉着我走出大厅，一路来到停车场才停了下来。
妈妈的一双手，结满了茧子，割得我好痛。我用力甩开她的手，揉了揉被她捏痛的地方，嗔怪道：“干嘛，有话不能在里面说！”
妈妈白了我一眼：“能在里面说，我还把你拉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嘟哝道：“什么话不能在里面说嘛？”
“你呀——”妈妈用手指在我额头上戳了一下，样子又爱又恨，然后才问我：“你今天存心要报复王立人是不是？你存心要让他难堪是不是？你存心要把他往外推是不是？”
我不吭声，做了个满不在乎的表情，妈妈就继续唠叨起来：“小雪，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这么意气用事，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