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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不顾周雪清的感受,继续说:“清妹,你不要相信任何人,所有的人都是自私自利的!没有人会真心对你好,没有人会真心帮助你。谁说他是真心对你好的,谁就在骗你!”
“呜——!嗖——!”窗外相向疾驰来一列火车,夹着尖厉的啸声飞驰而过,车头的灯光过于强烈,让人难以目视。
周雪清仿佛不认识方丈了。
方丈闭上了眼睛,深呼吸。睁开眼时,瞥见了钱包上的张国荣的照片,方丈一声冷笑,说:“虞姬?陈蝶衣?你害我害得还不够?又来害她?世上哪有什么爱情?哪有什么‘从一而终’?男女之间,不管是为了色欲,还是为了金钱,交往都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将一个人的欲望疯狂、无耻的施加在另一个人身上!欲来时,则聚;欲泄时,则散!”
方丈停了几秒,又说:“谁都没有办法……谁都无法改变……万恶是人的本性,丑陋是人的本相,人作恶才是遵循天理!”
周雪清目瞪口呆。
第二十八章 骗子
方丈长叹一口气说:“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为了彼此,甘愿牺牲,真是可笑!谁愿意牺牲?谁愿意守身?谁愿意从一而终?”
“方丈……”周雪清紧紧抓着方丈的衣袖,嘴唇微颤。
方丈冲着周雪清僵滞一笑,说:“爱情从来是没有存在过……清妹,我和你都把‘霸王别姬’理解错了!电影里活到了最后的是段小楼,段小楼才是电影里的真正主角。陈凯歌真正想告诉我们的是做人不能像陈蝶衣一样墨守成规、死脑筋;而应该像段小楼一样发扬不怕丑、不怕恶的精神!谁无耻得越好,谁就活得越久;谁越邪恶,谁就越快乐……”
“虞姬为什么要死?陈蝶衣为什么要自杀?电影的主题是爱情,电影的主角是陈蝶衣,陈蝶衣就是爱情!陈凯歌大导演用心良苦把陈蝶衣设计为既是男人又是女人,他是要告诉观众只有一个男的陈蝶衣和一个女的陈蝶衣结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爱情;任何一方不是陈蝶衣,都不会是爱情!”周雪清说,“方丈,全世界的人都在为爱情而努力!”
“全世界的人都在为个人的私欲而努力!”方丈平淡地说。
周雪清垂下了双目,脸有泪相,揪着方丈的衣袖往自己这边收,说:“方丈,你不要这样……”
方丈微微动容,很想握住周雪清揪住自己衣袖的手,可是没有这么做,只淡淡一笑,说:“清妹。清妹……”
周雪清揪住方丈的衣袖揪得牢牢的,正视着方丈。
方丈瞧着周雪清清澈的眼睛,身子重重地靠在了靠背上,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周雪清浅浅微笑,说:“清妹,我变了……”
周雪清心里一阵刺痛。
“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以前不是,现在更不是。我不相信爱情!对于男女之间,我没有太多的想法,我只想靠欺骗把女的弄上床!用尽自己的心智,能骗几个算几个,骗到越多,我越满足!我以我的本性为指引,干下一件一件我喜欢干的事情!我只想这样。”方丈垂下了目光说。
“你不要说了!”周雪清的声音略有哽咽。
方丈停了停,又说:“我厌弃陈蝶衣,我厌弃爱情,我只喜欢金钱和肉欲!”
“‘蝶魄为我魂’是你写的!”周雪清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声音加大了。
周雨婷左右动了动,长呼吸了一口气,接着睡。
尿桶宝动静只有一点点,交缠了下双脚,没有被周雪清影响到。
方丈轻轻吸了口气,说:“是我写的,那是我幼稚,是我不懂事,是我错了……”
“你没错!”周雪清说。
“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听!爱情是不存在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啊!”方丈语气加重地说。
周雪清立马回口说:“你又叫我不要相信任何人……”
方丈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我是社会罪恶的一小部分,我会把我自身的邪恶深度开采、挖掘,然后拿到社会上去使用它们。我就是这么一种人。'奇+书+网'清妹,你想象中的我是错的。”
“我没有错,你是陈蝶衣!”周雪清目光灼灼地说。
方丈没有停,咽了口唾沫接着说:“清妹,刚上火车的时候,我对你的念头只有一个,就是等到下了火车把你骗到宾馆里侵犯你!这就是我,一个禽兽。禽兽才是我的真面目!清妹,好好看清楚我;还要好好看清楚社会!”
周雪清无言以对,只是死死地揪住方丈的衣袖不放。周雪清还想分辨,她不愿意方丈说得如此肯定、坚决,可是一时真的找不到话语来反驳。
火车到了义乌。依旧是下去了一些乘客,上来了更多的乘客。火车外头寒风凛冽,车厢里面也是死气沉沉。死寂和凋败本来就是冬天的主旋律。冬天里的人们,仿佛比其它季节更加冷漠与自私。
周雪清在想事情,凄楚的脸庞对着漆黑的窗外,独自发愣!火车继续向前行驶。
方丈不知道该跟周雪清说点什么,如果周雪清跟他说话,他还放心。就算周雪清骂他,他也更愿意看到的是这种情况!可是,周雪清不说话,方丈就十分担心。
周雪清掠了下头发,转过头怨恨地看着方丈。
方丈一摸鼻子,羞愧地低下了头,再也不敢正视周雪清了。
不久,一个商贩提了个大篮子走进了车厢,这时候绝大部分的乘客都在睡觉。商贩可不管这么多,扯开大嘴就开始夸耀和推销他的袜子有多么、多么好。
方丈看了下小桌,大部分空间都被周雨婷和尿桶宝占据了。方丈把零食收起来,趴在了桌子上。
商贩大肆吹捧过后,有几个乘客买了袜子。十元三双,在超市里这样的袜子卖五元三双,在小店里买这样的袜子一元一双。因为袜子的质量很差!商贩不停地在吹捧。这不能算骗人吧,这只是商贩养家糊口的生计,小骗不能算骗!电视上天天放的广告,有哪一个是真的?
商贩赚的不多。而且并不是谁都能在火车上卖东西的,想在火车上卖东西,你还得托关系、塞钱。其实买东西的人不在乎,更是已经习惯。买东西的也有生计,也要骗人。说不定买东西的人还是个诈骗犯呢!大家都是骗子,那大家都不是骗子!这只是食物链,你吃我,我吃他,他吃你。大家都必须习惯社会的游戏规则。
我骗得小,骗得敦厚,那我就不是骗子。你骗得黑,骗得精妙绝伦,那你就是骗子!世上根本没有骗子,只有骗子眼中的骗子!
第二十九章 梦里真
方丈眼睛往下沉,开始困了,但是方丈还是留有一份警觉防着偷窃的人。方丈把头埋在了自己的手臂上,闭上了眼睛。耳朵旁边仍是商贩的“真实”宣传,久久不绝于耳。
“清妹,对不起……”方丈心里说。
方丈没敢睡死,很容易醒来。方丈觉得商贩的声音没有了……火车有一点点摇晃,方丈就这样小心地睡着了。火车跑了一个多小时,到了金华西。
方丈只能略微感觉到火车停下来过,又开始行驶了。时间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方丈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感觉到有人在用力掐自己的手臂,掐得很用力!掐了还拧……拧了还撕……
火车经过了衢州。方丈又睡了一个多小时。
方丈幽幽地醒了,是痛醒的。方丈感觉到有人在咬自己的手臂,牙齿深深地嵌入了自己的皮肉里……方丈没有起身,让她咬。方丈一直忍着,默默地忍着,她想咬多久,就让她咬多久。一阵阵锥心的痛,方丈咬紧牙关挺着……
方丈还感到凉飕飕的,袖子被她撸起来了。方丈只有紧闭着双眼……锥心刺骨的痛,再一次袭来……
她终于松开了口。方丈自己的牙齿都快咬碎了,不出声音地大大松了一口气……手臂还是火辣辣的地疼,方丈握紧了拳头,强忍着。
方丈不知什么时候,又睡过去了。又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只感觉到手臂冰冷又疼痛。还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抽泣……低低地抽泣……
火车经过了玉山。时间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方丈只睡着了一点点时间。迷迷糊糊中感到手臂只是痛,不冷了……
方丈又睡着了。
一段时间过后,方丈觉得好像有人在抚摸自己的脸庞,手很暖。方丈心里一阵惊奇!心里问到:“不会是幻觉吧?”
方丈整颗心都在感觉:手抚摸的动作很轻柔,让人很舒服!感觉她的手指纤细、滑腻……她的手游走到哪,就从哪里传来暖流!无声地融化了方丈整个躯体。方丈怀着满身的暖意入睡。朦朦胧胧间感觉到她用手心抚摸过后,又换了手背抚摸……
火车经过了上饶。方丈又睡过去了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