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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赤坂一条通往后门的窄小的胡同,就到了位于杂居大楼三楼的这家酒吧。只见还有一伙宫岛他们之外的客人正在最里头的那个房间。进店时立即就迎上前来的穿着和服的小个子妈咪此时正在陪那边的客人。宫岛刚才在洗手间时窥视到的那些客人中,有一位很像是在电视上见过的皇室成员。
由此看来也就可以理解这家店为何会有相应的高品位服务了。一有什么动静就立刻如影随形出现的与饮酒相关的照料,一完成便又迅即离开,表现出对客人悉心关照的年轻的女招待们,不跑哗众取宠的碎步,而是保持着格调高雅的身姿。
“哎呀,他们是外资银行,不可能像日本的银行那样轻易地对我们唯命是从吧。康和这边也有弱点,态度不能太强硬啊,再怎么说还有那件事呢。”
只有这一次,相马才自己压低嗓门。
“实际上该怎么做,我想那些家伙今后会灵活处理吧。”
宫岛自然也降低了音量。
“两年前好像已经换成免税区的子公司了,所以还好吧,听口气有可能还不至于公开的。不管是弄成有名无实的公司还是弄成什么,赶快给我弄好就成,可说是磨蹭好呢,还是说什么好呢,真讨厌哪。不过话虽如此,要是‘删掉’的事被那么大面积揪住,那最近可就麻烦啦。如果更糟糕,不能做到相当巧妙地操弄情报或保守秘密,舆论和媒体就都要闹腾起来了。你今年可就辛苦啦。”
相马皱起了眉头。
“但愿康和别像上次大和时那样啊。”
宫岛也不隐瞒忧虑。
“不会严重到那种程度吧。”
“嗐,也许会很像。而且,这一次还不能那么轻易就公开吧。如果不能做得相当慎重,美联储这回可饶不了我们,我们有一连串事件,给股东大会的混混提供好处啦,道路公团一案啦,就刚刚闹得鸡飞狗跳乱七八糟的吧。就算我们内部过分接待或受贿的嫌疑能设法摆平,这种丑事要是再度发生可就难办啦。”宫岛用几乎无法听到的声音说道。
“所以就需要梅森&;#8226;图拉斯特这块招牌嘛。那么,我们就不能向美联储做做工作,给梅森&;#8226;图拉斯特施加点压力吗?这么一来,他们也就不能不同意了吧。”
“不,不能想像我们跟美联储有那么强有力的沟通管道。嗯,如果要施加压力,只能用政治家呀。梅森的上层确实有什么人跟那边的重要人物有关系吧。”
“哦,是参议员罗宾逊三世吧。要是这太勉强,那就给梅森&;#8226;图拉斯特什么诱饵,也许就能钓上钩了……”相马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着远方,嘴里嘟嘟哝哝的,“只是啊,有一件棘手的事。”
“是什么?”
“有个人死啦。”
与其说是相马那句话,不如说是他那过于严肃的表情更让宫岛吃了一惊。
“咦?死了是怎么回事?我没听说过呀。也许,是什么时候从当地饭店跳下去的康和纽约分行的那个人吧。根据那边的报纸,只不过是由于神经衰弱或心身疾病之类的那些原因呀。是康和压住报道,才没在日本成为轰动新闻的呗。那个人跟这次的事有什么瓜葛吗?”
“有点难缠的事呗。真叫人头痛哪。”相马非常不痛快地说道,将手上酒杯里的苏格兰威士忌一饮而尽。
7
大手町康和银行总部大楼,安装在八楼董事会议室正面墙上的大屏幕彩电,从刚才开始便几次重复地播放着相同的录像。是总务部将前几天各电视台新闻节目播出的樱井行长召开记者会的情形录了下来,整理后制成的一盒带子。
集中在一起的董事们,一边啜着年轻女秘书恭恭敬敬分送给各位的绿茶,一边围着大型会议桌安祥地一动不动地看着画面。
“哎呀,看了几次,行长的谈话太精彩了。不愧是樱井君,佩服佩服。多亏了你,我们行可以更有吸引力啦。这么一来,历史悠久的康和银行将来也会稳定安宁,可以庆祝万事大吉啦。”副行长森正一用格外响亮的声音说道,高声大笑。笑得仿佛堵住了喉咙,喘不上气来,一阵阵痉挛。每笑一次,脖颈或下巴处的赘肉颤动,油光闪亮的额头浮起了粗大的血管。
跟开了头炮的森的话口径一致,董事们七嘴八舌的赞同声和谄媚的笑声响成一片。当看到樱井面对记者们的诘问,挺起胸膛侃侃而谈的一幕时,甚至有人都鼓起掌来了。
“这样与其叫开会,不简直是节日的狂欢吗。”
只有高仓光明自个儿在体味着孤独感。
由于人事变动被破格提拔,今年初远赴纽约担任分行长以来才首次回国的高仓,刚踏入会议室一步便感觉到失望。
入行第四年,参加银行内部的留学资格考试合格,在芝加哥大学商学院取得了MBA学位后,高仓在东京总部干了十五年,又在伦敦分行呆了五年半,专心致志地在国际金融领域一步一个脚印地一路走了过来。
虽然他的经验备受器重获得晋升,受到鼓励可以尽情地发挥自己的才能,便兴冲冲地赶去纽约,可实际赴任后一看,伴随着分行业务的缩小,每天都是杂务缠身,以及解雇当地雇员的烦心事。所期待的工作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剩下。
但是,此次负责考虑跟美国银行合作事宜的董事们叫他务必来参加这种会议,吩咐他负责给以不谙海外事务的樱井行长为首的,从康和银行过去的好时光幸存下来的国内派董事准备详尽的资料并详加说明。
“总是这样,不管到什么时候,这个银行都不会改变。面对已危险到如此地步的状况,却简直还不知今夕是何年。”高仓咬牙切齿地想道。以前不知看过多少回的景象今天又展现在眼前,他对这种无可救药的状态深恶痛绝。
虽说实际上已就跟梅森&;#8226;图拉斯特的合作事宜基本达成一致意向,但具体的事项一件都没决定下来。樱井行长过于害怕失败,依然不能提出长期规划。不仅如此,也许是因为他自知作为行长的任期已不那么长,所以全部的关心都放在事先找好离任后的落脚点上了。
再说他那一帮董事,都完全是只会若无其事地随声附和的乌合之众,没先看周围人们的脸色就不肯发表看法。
只有副行长森,是一个真正付诸行动的野心家。他凡事都要站在前头,可尽管如此,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或许要提防自己可能承担的风险吧,他首先都让行长成为众矢之的,自己则从幕后进行操纵。表面上装着很尊重行长的样子,说穿了却是要尽可能让行长承担风险,显而易见,他巴望着行长能早一天下台。
无论是谁都只热衷于自己的飞黄腾达和明哲保身,没有真正替银行的前途着想,具有很强领导能力的人。要听任这些人到什么时候好呢?高仓的内心虽然甚觉无奈,可一看到这种情况便对无能为力,束手无策的自己着急起来了。
出席今天会议的,除了高仓之外还有一个非董事会成员的老搭档,就是坐在最靠近门边的末席坐位上的本多浩信。作为高仓的前任,他直到去年底还在担任纽约分行长。
强健的体格,微黑的脸庞,配以浓密的眉毛和锐利的眼睛,对部下确实有一股威严的感觉。但对上司却谦恭到卑躬屈节的地步,是典型的系统内的人。由于分行长突然的替换,高仓为了准备而前往纽约之后,勉强有了个接触的机会,但本多对高仓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却着实该叫人吃惊。
比起竞争者的意味来,更觉得像是充满了敌意,本多的态度不正常。
“若是高仓君的话,我可没什么可教的呀。凡事都能照自己所喜欢的去做不就得了吗。因为事务性的工作秘书全都知道嘛。即使对在我们这边进行大宗交易的客户,最好也按你的方法做吧,用不着我这种人介绍什么。”本多这么说道。本应进行的业务交接,以及跟主要客户的引见,看样子几乎都不想配合了。
“可是本多君,我一直都住在伦敦,无论怎么说纽约的情况也不一样,所以……”
高仓有意挑拣诚恳的字眼儿,想请他指点一二,但本多表面上保持着友好的态度,却支支吾吾,闪烁其词地回避了。
无论是业务记录,还是各种资料,如今想起来都感到神秘得很不自然。而且暂时回了一趟日本后,高仓再次去美国正式赴任一看,对业务至关重要的秘书或当地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