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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自己吗?这么想着时,州波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可能显得多么渴求了。
州波强烈拒绝任由身子动不动就被生拉硬拽的感觉。她认为必须拒绝。这是谋略,是目标明确的战斗。
要支配布赖顿,要深深地钻进这个男人的内心。这就是州波的使命,忠告一句,必须集中在这个目标上。在身体深处涌上来的恶心感觉里,在似乎丧失了自制力的心中,州波用无声的语言拼命叫道:
“是啊布赖顿,更想要我吧,更加更加迷恋我吧。因为别忘了,想要的正是你自己……”
第二章 那个女人 第四节
4
离开洲际饭店时,有吉州波决定跟约翰·布赖顿采取特别行动。
在应是由自己煽起的激情中,岂止对方,自己也折腾了一夜。从称不上是睡眠的浅睡中睁开眼才只凌晨四点半。尽管如此也睡了一个多钟头吧。
州波离开了布赖顿的手臂,轻轻溜下床。再次冲了淋浴,麻利地打扮整齐,便又走近还躺在床上的布赖顿,轻轻地贴了一下只是睁开眼而不打算起来的布赖顿的脸颊,告诉他要先离开房间。
不好就这样直接去上班,得回广尾自己家里换换衣服,必须及时赶去参加早会。
“你太完美啦。已经回归完全没有疏失的原本的丝娜米了。真是不可思议的女人啊。”布赖顿看着州波,眼睛眯成一条线,“好想再行使一下这世上唯一知道这秘密的男人的特权,如果把那么一来完全复原成另一副面孔的你又拉上床,会变成什么样?”
布赖顿说完就将穿着西服套装的州波紧紧地搂在怀里。
“别啊,约翰。不走就要晚啦。你还可以再多呆一会儿嘛,都跟公司说好了。不过,今天的研讨会可是下午两点开始的,要保证提前三十分钟到办公室来呀。”
不断地微笑,语气始终很温和,只是没忘记发布重要命令,州波的形象太完美了,布赖顿一阵苦笑。
“OK,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你就是我的老板。明白啦。可别迟到了。”布赖顿笑着道,又一次不胜依依地抱紧了州波,这才松开双臂。
“那么,回见。”
州波悄悄溜出饭店的房间。
二月里天还亮得晚,走在全铺上地毯的走廊里,除了州波微弱的脚步声外,还完全是夜深人静的样子。来到电梯前,看得见窗外的天空。空中浓云密布,连让旭日露脸的缝隙都没有。
身体里还留着昨夜的余韵。是布赖顿留下的触感。下腹部隐隐觉得有一点痉挛。州波将注意力集中到一不留神就察觉不到的那种感觉里。要下雨了,她想。这是寻常事。于是,确信没有什么人后,州波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全身都觉得懒洋洋的。可能的话,在出租车里稍微打个盹儿就好了。
电梯在州波所在的楼层停下了,声音大得吓人。随即上了电梯,下到大堂。休息处冷冷清清的。透过休息处里头的大窗户,可以看见和天空色彩相同的阴郁的大海。
大堂里站着两名饭店服务员,手忙脚乱地似乎在忙着什么。不过,宽敞的总台后面什么人都没有。休息处的灯光都熄灭了,而早晨又还没来到这里,州波想道。
下了台阶,径直走到正门,门僮的小柜台前只有一部的士在等候。有救了,州波想。立刻上了车,驾驶员故意装出什么都知道的奇怪表情,露出微笑。州波告诉他广尾公寓的地址,深深地埋进坐椅里。
刚以为好不容易解放了,浑身的疲乏便跑出来了。从头顶到脖颈都隐隐作痛。两肩犹如被压着似地沉重。回想起来,这一星期里有太多的事都赶在一块儿了。州波长长地舒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突然浮上了一个男人的脸,是谁呢?州波搜索了一会儿记忆的线索,想得有点不耐烦了。没想到要回想起来还得花点时间,那个男人,就是昨晚跟布赖顿还在惠比寿的酒店时,在寿司店入口处擦肩而过的男人
是的。那男人的脸,一眼看去时就觉得仿佛在哪儿见过。在哪儿见过呢?这怎么都想不起来。对方似乎也不了解我。不过,对视的时候为什么会觉得非常亲近呢?
再反复玩味一下,再回想一下记忆里那男人的模样看看。瘦瘦的男人,短发,年龄差不多将近四十岁。戴着细腿的黑色金属框眼镜。几近黑色的深藏青色细条纹双排扣西服套装跟他细长的身材很合体。
是跟金融有关的人吧?所以才会有印象,也许以前在哪儿见过。但是,倘若是有工作关系的人,那州波总不至于忘记。哪怕只是见过一次的人,连他的名字和公司或所属的部门,都必定会在记忆里留下深刻印象。对专事营业的自己来说,她深信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恐怕以前没见过那男人吧,可那张脸确实在哪儿见过。州波觉得有点焦躁不安了。比起想不起那男人是谁,她更犯嘀咕的是,为什么会觉得那么亲切呢。
不过,与其现在把时间花在这种事情上,倒不如多少打点盹儿呢。州波这么想着,便对好几次从后视镜里向自己投来目光的司机开口道:
“对不起,到天现寺十字路口请叫醒我好吗?我想稍微打个盹儿。”
“哦,请便请便,到那附近就叫您。”驾驶员和蔼可亲地回答道。口气简直像在说,凌晨才回家这种事我懂。州波不介意,她叠起腿来,决定任由汽车有规则的震动摇着身子睡一会儿。她知道要是再闭一下眼,身上的困乏就会沉得赶不走了。现在不缓解一点这种困倦的话,那么今天一天可是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的。
然而,越想睡就越睡不着,眼睛发亮。多少思绪开始不断地在脑海中打转儿。
最近这些天太忙碌了。一切全都远远地超出最初的设想而加速进行着。所有的一切都是州波所期望的,她以为只要能将自己埋进忙忙碌碌中就什么都不用想,万事大吉了。只有在什么都不想,为眼前的事忙得连轴转的时候,至少还能短暂地忘掉一切。
上周末才刚刚离开纽约。对付身边的事,外出期间寓所的事,没处理利索就只有都托付给相关业者,赴任的决定一批下来就马上到东京来了。而且这期间不仅有纽约总部的首席执行官及另外两名董事,甚至连布赖顿也同行。虽然习惯了这样的出差,但哪怕有几次经验,唯独这费心劳神却是轻松不了的。
明石哲彦死了,接受这个事实花了好长时间,但决定为明石来日本后,州波便行动神速。明石是十一月十九日死的,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明石要不是以那种方式死的话,州波恐怕就再也不会回日本了吧。一想到这一点,现在还不由得感到啼笑皆非呢。
向老板直接提出调到东京分公司的请求时,他惊诧莫名,不过公司本身已规划好进入日本市场的蓝图,便很快答应了请求。因为积极地探讨挺进树立了金融改革意识的日本,已经作为总公司的方针开始实施了。
本来计划好由总部选派合适人员去东京分公司,所以州波提出的请求正赶上了好时机。
怎么会想到要这么回日本来。
走下成田机场时,州波真切地感受到,长期以来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一直都还平静的旧伤痛突然复发了。伤痛并未痊愈。故意装着没看见移开视线的时候以为完全治愈了,其实那是错觉,只不过是勉强处于休眠状态罢了。
通过海关后,在机场休息大厅杂沓的人群中,州波竭尽全力抑制住往上翻涌的痛楚。是州波自个儿要回到曾经声言决不回来的日本的,亲手中止了麻醉,选择了与痛苦对峙的道路。
“只能如此呀,如此而已。”
州波反复窥视着自己的内心。
无论如何都必须从明石死亡的阴影中重新站起来。不管怎样自己都务必要活下去。让明石白白死去,州波从今往后一定要为此后悔一辈子了。要从这咒语般的束缚中解放自己,除此之外别无它法了。
昨天晚上跟约翰·布赖顿的一夜*又浮现在眼前。之前和阿卜杜拉玛·哈尼夫的事,和美联储成员或参议院议员那些男人们的事,一切都是按计划实行的。而且今后州波将要开始做的事,也全都是州波独自所作的选择,自个儿所下的决断。
“是啊州波,你作了正确的抉择啦。”州波又一次想对自己说道,“你能做的事,就只有这个啦。”
明石的笑容浮现出来。热泪盈眶,非常兴奋。州波任由汽车的震动摇晃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