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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了妆的轮廓分明的大眼睛,以及很有立体感的笔直的鼻梁,整个面容都确实显露出女人聪明伶俐的气质。挺起胸膛走路的步态,仿佛要强烈地展示自己的存在。
直勾勾地看得正入迷的芹泽,霎那间和那女人对上了眼。女人那令人望而生畏的锐利目光让芹泽轻易就退缩了。他觉得被女人眼里发出来的冷峻目光镇住了,简直动弹不得,甚至喘不过气来。
女人将芹泽暂且置于那挑战似的视线中示威一番后,旋即缓和眼神,微微点头示意。她的眼睛深知,仅仅是淡淡的微笑,都能将任何男人牢牢地钉住,芹泽想道。
“芹泽君认识吗?她。”齐藤立刻在耳边嘀咕道。
“不。不过在一块儿的那个日本人是莫里斯·汤普森东京分公司的经理疋田君,站在他旁边的也许就是莫里斯纽约总部的首席执行官吧。相当亲密哩,可那女人是什么人呢?”为了不让齐藤看穿自己那难以掩饰的好奇心,他若无其事似地问道。
“那位精明干练的女士呀,是这星期初从纽约总公司派来的莫里斯·汤普森证券的首席女交易商。据说现在在营业部门专门负责广受瞩目的搭配各种金融衍生产品的组合债券什么的。”齐藤低声耳语道。
“咦,是莫里斯·汤普森负责structured debt distribution(组合债券销售——译注)的女人吗?”
“是那种部门的确切名称吧。英语我就懂一点。”齐藤微微皱着眉头继续道,“据说是破格提拔,五年前晋升为莫里斯总公司的董事。当时在那边好像还议论纷纷呢。无论怎么说那时才只三十多岁,了不起啊。”
“要说莫里斯的总公司,那就连内部竞争也不一般哪。即便只是以日本人的身份当上董事也不得了了,却只有三十多岁,而且还是女人?”
正因为这类事情比齐藤更有切身体会,所以芹泽也顾不上掩饰自己的惊讶了。
“这就是所谓债权的流动性吧。即使是时下流行的,跟贷款债权的证券化相关的买卖,听说也让公司获得了意想不到的收益。像我们这样古板守旧的经营可是很难涉足的领域,但她好歹就那么一举成了董事啦。还有,喏,旁边还有一个人吧,那个高个儿的白人。他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约翰·布赖顿。布赖顿你知道吗?”
齐藤只用眼睛示意女人身旁的白人。
“那知道呀,但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是吗,他就是布赖顿?这都多少年了,作为经济学家,他在全美的信誉度是最高的吧。好像私下里跟美联储或华盛顿方面都有强有力的沟通管道呢。不只是以经济学家的身份定期发表评论,听说还给莫里斯的特别客户提供深入到投资策略的相关市场预测。”
“据说自己多少也实际操控着一些资金呢。”
有的人不仅作为经济学家发表行情展望,而且还实际参与市场运作,这芹泽也听说过。
“是吗。所以人们说他的评论总是具有很强的实战性呢。只是由于在杂志或通讯社发表的评论才知道他的名字,没想到还能这么近距离地直接一睹他的风采呀。”
“他因为绝对不想离开美国而出了名吧。”
齐藤寻求同意似地看着芹泽。
“对对,听说过这样的传闻啦。不过,居然来东京了。不愧是全美第一的莫里斯·汤普森证券。”
芹泽向齐藤点了点头,视线又回到布赖顿那边。
“全世界不管哪儿聘请都绝对不想离开纽约的布赖顿先生,这回首度来日本也是条新闻,而她的事就更会成为话柄啦。有评论说,布赖顿总算抬起懒得动弹的腰身来到日本,实际上也全仗她的功劳。”
“欸,你说是她将那个布赖顿带来的吗?”
芹泽再次将目光投向女人。
“总之就是出了那么些力呗。怪不得总裁也特地从总部跟来了,对手终于将有能耐的人一齐弄到东京来了。是打算趁着日本金融界摇摇欲坠的时候一口气攻进来吧。照这种情形,我们也必须铆足劲儿了。如果再漫不经心糊里糊涂,日本的客户就全都会被夺走啦。”齐藤这么半开玩笑地说道,和语调正好相反的是那表情很严肃。芹泽真实地感受到他的立场比想像的还深刻。齐藤将声音压得更低继续道:
“她这几年在莫里斯纽约总部的业绩好像都一直在争第一呢,因为听说她负责世界银行啦,西海岸巨额养老金啦,大宗信托投资啦,对冲基金或什么的,驾轻就熟地掌握着跟我们两位数三位数完全不同的交易量。”
不知在哪儿查到的,齐藤将那女人负责的客户名称都罗列出来了。他们不管哪一个都不单是全世界数一数二的大型机构投资者,而且都能动用巨额资金,最近正好都成了关注的焦点。
“日本的金融法人就都完全不是对手吗?”
负责大型企业的日本女交易商最近也增多了,但多半负责日系企业吧,负责以日元结算的产品的场合也多。
“因为现在日本军团的交易量一直在萎缩嘛。而且明显变得谨慎,即使好不容易有了投资机会,也不会像过去那样轻易扑过去啦。”
齐藤的话里难免搀杂了满腹牢骚。
“因为以日本的贴水,如今这个年代很难筹措到资金呗。嗐,无可奈何呀。”芹泽这么安慰道。
“可不是,泡沫经济时代呀今何在。即便是莫里斯那边,好像也只让她负责最顶级的大户。多半是因为童年时她就在美国住过好一阵,语言没什么障碍。”
“因为全世界的投资家都集中在纽约嘛。怪不得竞争那么激烈。不过,她来日本干什么?”
“那自然是瞄准金融大变革吧。因为无论怎么说,都是个全体国民的个人金融资产达到一千三百万亿日元的国家。而且听说其中相当于百分之五十五的七百一十五万亿日元是现金或储蓄存款,几乎是零利率,处于休眠状态,任谁都想攻进来试试啊。她不是终于来日本上班了吗。”
“从过去的一边倒以大企业为对象的银行批发业务,转移到重视个人交易,这就是当今的全球化潮流啊。”芹泽想起去年秋天在纽约接受的培训说道。齐藤深深地点了点头,嘴巴又凑近芹泽的耳边。
“莫里斯正式开始加强对日战略啦。听说大量聘用了原山一证券的职员,要建立以新的个人金融部门为中心的新公司。她亲自开进东京来,也一定是在那种地方吧。”
那说话的样子,就像整个业界都对他们在日本扩张势力的强大计划深感恐惧似的。
“可是,她就那么厉害吗?对齐藤君这样久经沙场的老江湖,营销老手来说,没有那么恐怖吧。刚刚见到的不就是个年轻女人吗?”齐藤太严肃了,所以打算给他鼓鼓劲,便这么说道。齐藤却“哪里哪里”地在面前连连摆手。
“唉呀,明摆着,已经四十二啦。”
“欸,我以为一定比我年轻呢。”
“而且还是独身。瞧,自己总不能就那么拼命挣钱结婚什么的,干些无聊的事吧。无论如何工作好像是第一位的,所以今后恐怕要开始向日本的客户发起猛烈进攻了吧。过些日子准保要出现在芹泽君那里啦。我也不能再晃晃悠悠糊里糊涂了。”
齐藤试探似的目光看着芹泽。
“哪儿的话,言重啦齐藤君。轻易就把我这样的小客户当成对手什么的呀。”
芹泽的脸再次转向女人站的方向,但她的身影已消失在布帘外了。
两人被带到柜台前并排坐了下来,用过了手巾把,最初的一杯啤酒润了喉咙后,齐藤又接着聊开了。
“不过,刚才那个精明强干的女士,是个挺不错的女人呢。”
齐藤的嘴角浮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是吗。可惜不合我的口味啊。总觉得是个傲慢的女人。”
虽然尽量说得若无其事,但芹泽觉得那女人的身影一直留在眼睛里。她那充分意识到自己的魅力,甚至可以说是傲慢的神情,以及与此相反突然缓和下来时的柔美笑脸都记忆犹新。
拧住那种女人的胳膊按在自己下面试一下如何?如果女人那从上到下浑身自然流露出来的自尊心被打得落花流水,那时她是什么表情呢?芹泽一瞬间充满了那么残酷的妄想。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些,这么想本身也觉得不可思议。
齐藤窥探似地看着芹泽的眼睛。芹泽下意识地移开视线。他不愿让齐藤察觉到自己心中突然涌起的冲动。芹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