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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巨变真是难以形容。在万众广场上,先前死亡的阴郁和寂静的气氛已经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片兴高采烈的、喧闹的狂欢景象。一群群戴着面具的人潮从四面八方拥来,有从门里跑出来的,有离开窗户直接跳下来的。马车从城市里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角落跑出来。车上坐满了人,他们有的身穿白衣白裤,脸戴白色面具;有的身穿花色衣服,手拿木刀;有的戴着半边面具,半人半怪的模样。
他们中有侯爵夫人,有骑士还有农民。大家一起开心地尖叫着,互相追逐打闹,怪声怪调地说话,不管对方是敌人还是友人,是本国人还是外国同胞,是熟人还是陌生人,随意投掷着装满面粉的蛋壳、五颜六色的彩纸和花球,以及一切可以用来攻击人的物品,大家谁都不会为此而生气,大家都只是笑,开心地笑。
弗兰兹和阿尔贝像那些借酒消愁的人一样,喝醉之后恍惚中觉得过去和现在被一层薄雾隔开了,刚才行刑的那一幕在他们的脑海中已经变得模糊了。渐渐地,他们被周围的欢乐气氛感染了,融入到这片喧闹之中。
忽然,旁边的一辆马车向他们撒来一大把彩纸,弄得弗兰兹满身都是花花绿绿的。马尔塞夫的脖子和没有被面具遮住的那部分像被针刺了似的,痒得难受。他们就这样卷进了周围的混战中,只见他站起身来,抓起马车里的彩纸,用力地投向距离他左边最近的人。战斗顺利地拉开帷幕。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36章 罗马狂欢节(2)
弗兰兹和阿尔贝渐渐地把半小时前所见的那一幕景象淡忘了,他们现在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近乎疯狂的、无限快乐的、色彩斑斓的游行队伍里。而基督山伯爵却一直端坐在马车里,没有加入任何一场战争。
宽阔、美丽的高碌街的两侧都是漂亮的宫殿,阳台上都悬挂着花毯,窗口上飘着各色的彩旗,成千上万的观众聚集在阳台上和窗口里。这些观众有罗马本地的,有来自意大利的,还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外国人,他们都身份高贵,有钱有势。漂亮的女人们也深深地被这种场面感染,不禁忘形于色,或倚着阳台,或靠着窗口,纷纷将彩纸不时地抛向过往的马车。马车里的人则回投以花球,落下来的彩纸和抛上去的花球遮住了整个天空,空气中到处都充斥着彩纸和花球。街上到处都是喧闹的人群,大家都穿着各式各样的服装,有的把自己装扮成大头娃娃,大摇大摆地走着;有的把自己装扮成牛的样子,在别人的身后乱叫;有的装扮成狗的样子,只不过是两条腿,艰难地向前走着。
在这种纷乱吵闹的气氛中,一个面具被从下往上掀开了一下,一张可爱的面孔露了出来,就如大画家卡洛的《圣安东尼之诱惑》里所描绘的一样。你正想加快步子赶上前去看个究竟,但你的前方突然出现一队魔鬼,把你们很快就隔开了,她就这样在你眼前消失了。
第一圈结束后,他们来到罗斯波丽宫前面,弗兰兹抬头看到,有一个戴蓝色半边面具的人坐在中间那个挂白缎红十字窗帘的窗口里。弗兰兹一眼就认出那个人就是他在戏院里见过的那位希腊美人。伯爵跳下马车,站在车子外面说道:“朋友,如果你们玩累了想休息,就来我的窗口找我吧,我在那儿为你们留着位置。现在,就请尽情地玩吧,我的车夫、马车和仆人你们只管用。”
伯爵的车夫穿的是一套熊皮衣服,站在马车后面的两个侍从则打扮成了两只绿毛猴子,他们脸上都戴着会动的面具,不停地朝每个经过的人做着各种鬼脸。弗兰兹向伯爵道谢的时候,阿尔贝正忙着向一辆停在附近的罗马农民的马车抛花球。
一会儿,马车又开始走动,弗兰兹他们的马车驶向万众广场,而他们旁边的那一辆却向威尼斯宫驶去了。
“啊!我亲爱的弗兰兹,你看见了吗?”阿尔贝说道。
“什么?”
“刚刚停在我们旁边的那辆满载着罗马农民的马车。”
“没有。”
“你知道吗,我敢保证她们都是美女。”
“哦!太可惜了,阿尔贝,这本来可以弥补你在罗马没有艳遇的损失,唉,为什么当时你戴着面具呢,这可真是不幸啊!”弗兰兹说道。
阿尔贝半嘲讽半认真地说:“噢,没关系,在狂欢节结束前,我能得到一点儿补偿就心满意足了。”
不论阿尔贝如何期望,当天都没有再发生任何其他的奇遇,不过,他们又与那辆满载着罗马农民的马车有过几次相遇。在一次相遇中,不知是阿尔贝有意识的还是无意识的,他戴的面具突然从脸上掉了下来,接着,他从马车上站起来,把马车里仅有的花球都抛向那辆马车。她们艳丽的化装让阿尔贝判断出他们就是一群漂亮的女人,当阿尔贝他们的马车从那辆满载着农民的马车旁再次经过时,其中一位向他们抛过一枝紫罗兰来——她肯定是被阿尔贝吸引了。阿尔贝深怕这枝花掉了或是被别人抢走,赶紧把它抓到手里,而弗兰兹根本不认为这支花是给他的,所以根本没有伸手去接的想法。接到花后,阿尔贝将花插在他上衣的纽扣眼里,马车继续向前行进着。
第36章 罗马狂欢节(3)
“喂,你的艳遇开始啦!”弗兰兹对阿尔贝说道。
“你尽管可劲取笑好了,我还真把这看成是我在罗马奇遇的开始呢,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珍惜这枝花的。”
弗兰兹大笑着说道:“当然啦!我完全相信你,这是你们的定情之物嘛。”
阿尔贝和弗兰兹他们再次遇到那辆农妇们的马车时,那个向阿尔贝抛紫罗兰的女人,在看到阿尔贝已经把花插在纽扣眼里后,就大声地拍起手来。这预示着上面所说的玩笑很可能会成为现实。
“好!太好了!事情来得真是好极了。我是不是应该离开一下啊,以免妨碍你?”弗兰兹笑着说道。
他答道:“不用,才送了一枝花而已,我可不愿意像个白痴似的就这样缴械投降。如果这位漂亮的农妇真的对我有意思的话,那我们明天肯定还能找到她,或者更准确地说,她会主动来找我们,那时她会对我有所表示的,我也会知道该怎么做了。”
“阿尔贝,说真的,你就像涅斯托一样聪明,又如尤利西斯一样慎重。如果你那位漂亮的塞茜想让你对她百依百顺,她一定要具备异常聪明的头脑或是高超的交际手腕才可以。”
阿尔贝果真是经验丰富,正如他所说的,那位无名情人当天再没有其他任何表示,就这么消失了。阿尔贝和弗兰兹又转了几圈都没有看到那辆农妇的马车。因此,他们就乘车回到罗斯波丽宫,准备离开狂欢的人群去接伯爵回旅馆,但是伯爵和那个戴着半边蓝色面具的人已经离开了。还有几个人正坐在那两个挂黄缎窗帘的窗口里说话,他们可能是伯爵的客人。
那口宣布狂欢节开始的钟声再度响起,这是结束的钟声。这时,弗兰兹和阿尔贝已经到马拉特街的对面了。车夫沉默地继续赶车,经过西班牙广场和罗斯波丽宫后到达旅馆门口。派里尼老板亲自到门口来迎接他的客人。
弗兰兹下车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向派里尼老板询问伯爵的情况,并对没能及时接伯爵回来表示万分的歉意。其实弗兰兹的这种担心是没有必要的,因为伯爵早就事先让派里尼老板在四点钟的时候用另一辆马车去罗斯波丽宫接他,并且伯爵还委托派里尼老板把戏院的包厢钥匙转交给弗兰兹和阿尔贝。弗兰兹问阿尔贝愿不愿意接受伯爵的好意去剧院,阿尔贝没有立即回答弗兰兹的问题,转身问派里尼老板能不能给他找一个裁缝来。
店东说道:“裁缝!您找裁缝来有什么事情啊?”
“我想让裁缝为我们做两套罗马农民的衣服,最晚明天做好,因为我们明天还要穿呢。”阿尔贝回答。
旅店老板摇摇头说:“很抱歉,两位客人,你们这种典型的法国式的要求,我现在恐怕无法满足你们。在这一星期内,即使你们每粒纽扣支付一个艾居,也不会有裁缝来为你们的背心钉纽扣的。”
“你是说,我不得不放弃这个设想了?”
“不是的,我可以帮您找到已经做好的衣服,一切都交给我去办就好了,我保证明天早晨您醒来的时候,就会看到您想要的全套服装。”
“我亲爱的阿尔贝,放心吧,一切就都交给我们的店主去办好了,他不是已经向你保证,说他一定能办好吗。我们先去吃饭吧,吃完之后去看意大利歌剧。”弗兰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