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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这样下去,静知……我真的会感觉累了,爱情不是一味的等待别人付出,爱情不是只默默的享受,爱情的真谛在于奉献,你为自己的爱人奉献出一切,却无怨无悔,静知,你能不能懂?
他在寂静的房子里又站了一会儿,就默默向外走。
她不留他,他也不会死皮赖脸的留在这里。
他甚至羡慕绍轩,他们现在相处的就像亲人一般,他听说她挽留绍轩在这里住了很久,他还听说她专门给绍轩留了房间,而他的待遇,却连绍轩都不如。
他离去的脚步很轻,就像是从来不曾来过一样。
房间里有淡淡的清凉沐浴露的味道,而夜风挟裹着扑在她的鼻端,她就那样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幕里,他的身影渐渐看不到了,她的眼泪一行一行的落下来……
他走的这样决绝,没有一丝丝的留恋,也许他在澳洲和林颜夕过的很幸福,根本不想回来,也根本不想把时间都消磨在她的身上吧,如果没有可可,他早已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她忽然不敢想,如果今后的生命中再也没有他,如果再也不能和他相爱相守,她该怎么办?
而夜,早已阑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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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他一直都没有消息,而绍轩中间却来了一次。
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就是何以桀一直在暗中挤兑孟绍堑,他折了几单大生意,颇有些气急败坏,而董事会的人也开始对他大加不满,孟绍堑似乎是顺风顺水太久,此番面对逆境,倒没了以往的镇定,有些躁动起来,却给了他一个好机会。
而坏消息却是,已经坐实了安城在为孟绍堑做事,这对于二哥和静知还有静知一向很在乎的那个苹苹来说,当真算是一桩坏事。
但绍轩却觉得这件事有利有弊,安城怎么说也是二哥的人,在心理上应该还是偏向于二哥的,只要他善加利用,一定可以让孟绍堑在这件事上栽一个大跟头!
他这次来洛城时,静知已经住在医院待产了。
听完他所说的这些,她沉默了许久只说了一句:“先帮我安排苹苹去澳洲吧,就说我放心不下非同,要她在那里留一段时间……”
孟绍轩点头答应,看着她比起上次略微瘦了一点的脸颊,不由得有些心疼:“知知,二哥这些天……”
静知的眉微微动了一下,旋即轻轻柔柔的笑了;“他在澳洲也有生意,很忙的吧。”
孟绍轩没有做声,却留了个心眼,在病房里陪了她一会儿,看她有些累,他就出去了。
到晚上,静知睡的有些不安稳,一会儿做梦梦到他在和别人举行婚礼,一会儿梦到他冷冰冰的对她说,女儿我也不要了,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她出了一身的冷汗,折腾了几次醒过来时,却已经天色大亮,她就觉得肚子开始隐隐的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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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都湿漉漉的,头发黏在脸上刺痒着难受,静知拼了力气按了铃,护士急匆匆的进来,一掀被子脸色就变了:“哎呀羊水都破了,怎么提前了这么几天!”。
静知的脑子嗡的一下响了起来,她使劲了力气让自己保持清醒,小腹那里痛的难忍,但她还是拼命的咬紧牙关没让自己哭出来,护士急匆匆的叫医生安排手术,产房里乱糟糟的,不时有人出出进进……
静知意识微微的有些恍惚起来,目光晃悠悠的在人群之中寻找,明知道他不可能出现,她提前生产,他现在估计还不知道的吧,但就是渴盼着会有奇迹出现,渴盼着他可以亲眼看到可可出生……
绍轩也在,流苏也来了,甚至来许久不见的清秋都回国了,相思虽然气色不好,但看到她望过来时,也对她鼓励的微微的笑了笑,她眼睛一酸,泪水簌簌的就落了下来,没有他,没有他在!
她觉得那样的委屈,委屈的甚至连宫缩的疼痛都感觉不到,只觉得心里堵的难受……
“宫口已经开了四指了,产妇状态还不错,建议还是顺产吧……”
“几位先生小姐请出去吧,要开始手术了……”
“静知……别怕,别怕,我们都在外面……”
“知知……痛了我们就剖,不怕,不怕啊……”
那么多的声音,她都几乎听不到了,只感觉自己被人摆布着,仿佛失去了全部的意识一般,医生在叫她用力,用力……她却使不出一点点的力气,拼命的咬着牙,感觉到那小小的生命似要挣扎而出一般,她痛的终是忍不住的惨呼了一声……
产房的门却忽然被人撞开,孟绍霆风尘仆仆一身黑衣,如同神祗一样忽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静知的眼泪哗哗的直往下涌,但更多的却是惊喜,他终究还是来了,终究还是在他们的女儿降生的那一刻,神一样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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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已开,君可缓缓归 四
静知的眼泪哗哗的直往下涌,但更多的却是惊喜,他终究还是来了,终究还是在他们的女儿降生的那一刻,神一样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直到看到她安好的躺在那里,他才骤然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接了绍轩电话时候,他刚刚下飞机,听得她小产的消息,他只觉整个人都冰冻住了一般,捏着手机在人来人往的机场中站了许久,只觉得一颗心都不会跳动了一样的难受。
只有那短短的一分钟,他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想了很多很多。
他和她纠缠了十年的那些过往,她和他十年的分分离离,他和她在静园相守的那些美好岁月,她说爱他的时候,就像是黑白的照片,一帧一帧的,飞快的从他的脑海里穿过,如果她真的出了什么事,他该怎么办?
他很认真的询问了自己一遍,然后,得到了一个早已藏在心中的答案扩。
也许,在他们的婚礼上,他给她套上戒指那一刻,他们就成了这世上缠绕相生的两棵树,再也无法分开。
是,他爱她,他不能失去她。
他没有时间再赶回静园,直接拦了出租车去洛城,车子飞驰,速度极快,沿路的风景模糊了飞快的向后退去,枯枝是浓深的黄,戳向天空,似要下雪了一般,但在到西洛江大桥的时候,却轻轻飘飘的下起了雨菏。
扯丝飞絮一般的雨,恍惚的,竟让人觉得这不是在冬季,而是初春,他的女儿,他和傅静知的女儿,那个小小的软软的婴儿,就要在这样寒冷的时刻到来了。
无论如何,他都要赶回去,他不能让他的孩子不在他的注视下出生,他还要亲手,剪断她和母亲相连的脐带,成为第一个亲吻拥抱她的人。
每每想到她,总是会心软的一塌糊涂,仿佛一颗坚硬的心都化作了绕指柔。
记得在念大学的时候,系里周末总会组织学生在大教室看电影,他那时候也交的有女朋友,偶尔心血来潮时,陪了她去看电影,相依相偎的看着一部《乱世佳人》,白瑞德深爱着郝思嘉,郝思嘉却深爱着阿希礼,白瑞德娶了郝思嘉,却发现郝思嘉的心中一直存着阿希礼的位子,他想要离婚,但那时他们有了一个漂亮的女儿邦妮,白瑞德将对郝思嘉所有的爱都转移到了邦妮的身上,宠她至深!
他现在想来,竟恍然觉得世事如戏,而戏如人生,自然他和静知之间并没有第三者,但他对于女儿的心态却和白瑞德对邦妮如出一辙,好似爱静知爱的太累了,就将那一腔的爱意都转移到了可可的身上,怎么宠她都觉得不够,恨不得造一座金屋,就那样把她给藏起来。
一路心思如电,转瞬就到了她生产的医院,他那一刻走下车来,在细雨如丝之中,忽然觉得说不出的害怕,直到那样绵长的雨打湿了他的肩膀,他方才鼓足勇气向产科走去,刚刚出了电梯进了走廊,忽然就听到了一声惨叫,他整个人如同触电了一般愣在原地,心跳都感觉不出,那样大的恐惧,忽然就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他所在乎的,所放不下的,所难以排解的,所有所有的和她的隔阂,忽然之间好似都没有了一点点分量,他只知道,他要她活着,活着……
走廊里站满了人,一个个神思凝重,他恍然如梦一般飘飘忽忽的走过去,犹如踩在棉花上一般东倒西歪,他身体是冰冷的,似乎失去了魂魄一般,有人叫住他,他只是木然的应一声,却说不出话来,她的惨叫忽然又响起来,他只觉得心如刀绞一般,眼窝之中甚至都凝满了泪意,不生了,不生了!
他宁愿不要孩子,宁愿一辈子也不要孩子了,不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