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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那两个人要都倒向江户川不也白搭么！
“好吧，那咱们开始！”钱工清了清嗓子宣布招标会正式启动，“这次咱们第八区餐厅改造项目呢，主要是末端产品。我们考虑请的你们三家，一个是日系的江户川，一个是美系的圣埃特，再有就是咱们国产厂家里的佼佼者华业，应该说都是比较有代表性的。一会儿呢，我们会把这次招标的采购清单和产品报价单发给你们，你们根据需求型号和数量进行报价，大致流程就是这样，赵工、张工，是不是这样？”
看两人没有异议，钱工又说道：“至于评标标准呢，大致是三条。本来首先应该是产品质量，这是张工把关的啦我们也不懂。但是你们三家的产品老总都参观过，都比较认可，所以这个问题就不存在了，那这第一条我们就是比价格！”
林妹妹一嘴的后臀尖：“哼，一个二流品牌有什么质量可言？那东西能用吗！”
王小苏早就看她不爽，听得此话不禁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找块烙饼把她的脸拍成一盆卤煮，只是碍于双腿被孙扬死死钳住才没有发作。
“原则上价格低者中标，好吧？”钱工说着又用目光征求了一下两位陪审的意思，“第二点嘛，就是老总特别提出的，售后维护这一点很重要，要优先考虑售后能力跟得上的，生产维护在本地的厂家！”
王小苏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得意洋洋地瞪着林妹妹。
谁知道赵工马上跳了出来：“这第三点嘛最重要所以放在最后说，就是要优先考虑有过成功合作经历的老厂家，有过这样案例的必须优先入选！”
王小苏马上又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起来，这后两条简直就是严德海与何玉松的针锋相对！而这么一来几乎就已经提前宣告了圣埃特的出局，难得崔虎依然稳坐钓鱼台优哉游哉地玩着手机。
规矩已经定下，三位评审各拿了一份投标文件送给三家候选。崔虎从钱工手里接过报价单也不细看，就大笔一挥迅雷不及电驴地刷刷写完；倒是张建国亲自过来给王小苏助威的时候，很有默契地眨了眨眼睛；那边的赵工和林妹妹早就暗送秋波，林妹妹的冷笑依旧让人不寒而栗。
王小苏深吸一口气，集中精力开始审视报价单，的确不复杂，型号都是国家标准里最常见的几种。王小苏拿出计算器，很快按照面价算出了总额，接下来他只需要在这个价格的基础上乘以一个折扣就算大功告成，然而这个时候他的手突然停住了，究竟怎么报才合适呢？
他看了看孙扬，希望能从这里获得一个提议——毕竟这活儿是要从永汉桑走的，按理说应该让经销商自己做主。可是孙扬面沉如水，似乎也在苦苦思索。不得已王小苏又把目光投向其他人：崔虎早早完成任务只顾低着头玩弄手机谁也不搭理；林妹妹也填完了报价正一边敌视地瞪着他一边不耐烦地敲着手中的笔；只有张建国依旧我给你小微风吹开你花朵地热切期盼鼓励着王小苏。
时间分秒流逝，王小苏的手还在半空中盘旋。他着急他流汗他开始颤抖，他知道这基本上是他在任期内唯一可能签下的合同。他不可能抛出一个底价来惨胜，这样的合同就是签下来张继峰也决不会批准；但他又必须报得比另两家低才有获胜的可能！那两家究竟会怎么报呢？
嗯，张建国是严总的人决不会骗我，他不正盼着华业能一举击溃江户川帮他出口恶气么？这么说江户川会报7折，等等，可乔四就是他亲自介绍给我们的啊！这么多年江户川垄断了小镇的中央空调，他张建国真的一点没关联清清白白吗？不对，应该相信崔虎，不管怎么说他始终当我是兄弟，他决不会骗我，江户川杀价到折也很有可能啊！可是，可是当初崔虎就是被我赶出华业的啊！他那会儿不是说过以后见到华业的项目有一个灭一个决不手软吗？这，这会不会是个圈套等我跳呢？
王小苏憋得快爆裂了，他的耳垂开始发烫，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计算器上的数字仿佛扭曲起来，像一根绳索牢牢套住他的脖子。恍惚中有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轰鸣：你必须赢，必须赢！倏地这个声音又好像变成了女孩的甜美嗓音：本来你就赢不了啊！鬼魅般地，又是一个男子冰冷的声音：哼，你没戏！跟我斗？王小苏想堵住耳朵不再飞跃疯人院，却又被另一个声音击落：“快点，时间要到了！”
孙扬的手一挥计算器就往北飞。当它自由落体砸到王小苏脚面的时候，王总才从悖乱中苏醒。他咬咬牙捡起计算器，将上面的数值全部除2，侧给孙扬看了一眼——他决定报5折，这基本上是他能给出的最大折扣。
孙扬盯着这个数字，不置可否——通常不置可否的意思就是否，但孙扬思索了几秒钟之后竟然微笑着拿过报价单，按照王小苏的意思填了上去。
就在孙扬笑着填完报价的一刹那，会议室的气氛突然发生了奇妙的变化。首先是崔虎收起了手机，捂着肚子笑了起来；接着一直冷笑的林妹妹终于肆无忌惮地放松了嘴角，得意地抚掌开怀；三位评审如释重负地相视一笑，竟也欢天喜地过大年起来。
王小苏也在笑，大家都在笑，他怎能不笑？
48人间大炮射了
48人间大炮射了
美好的事物从来都短暂，欢乐吉祥的气氛只维持了短短几秒钟，会议室的气氛就凝固了。
首先僵硬了笑容的是张建国，当他看到三家报价结果的时候差点中风。华业报了5折而不是折，而江户川的报价是折，高出了他预计10％！至于圣埃特就更加离谱，价格竟然比另两家加起来还多！
紧接着采购部的赵工也发现局势严峻，这和昨天商量的结果完全不同！而钱工一看华业价格最低本来是想顺水推舟卖严德海一个人情，但看那俩人神色怪异马上又把话咽进了肚子——严总是交待过要照顾华业，可你自己的心腹张建国都不吭气，凭什么让我当出头鸟得罪何玉松呢？于是他也装聋作哑。
马上林妹妹也明白事情起了变化，否则现在就已经驱逐鞑虏还我中华了。她见势不妙立刻变得狂躁，喉咙发出咯咯怪响，面目也变得异常狰狞。
王小苏多少也看出了端倪，要是江户川价格最低赵工决不会这么如丧考妣。而张建国的脸色惨白让他的心纠结到了极点，难道价格最低的是圣埃特？
这群人之中只有崔虎依旧乐不可支，他知道自己的价格没有中标的道理，看样子是王小苏拍出了个超低价——王小苏中标交差，张继峰拿不着丝毫利润，这无疑是他最满意的结局，所以他火上浇油地说：“钱总，怎么了你们？都不识数啦？到底什么结果啊？”
钱工清了清嗓子：“结果已经出来了！那个老张你给大家宣布一下吧，毕竟这东西我们也不懂，你是权威！”
张建国的脸蛋因为这项光荣而神圣的任务变得以内养外补血养颜细腻红润有光泽，他差点激动得变了嗓音：“这个这个，以前都是你们采购部说了算，我看还是老赵你来宣布吧！”
赵工抬头看了看已经做好性命相搏准备的林妹妹，咬咬牙开口道：“结果现在在我这，崔总，你不是开玩笑吧，价格报得这么高，以这个数字你根本没竞争力！”
“赵总啊，一流品牌当然有一流的价格啦！”崔虎哼出一句，“价格高低总得有个数吧，是多少你念出来我们大家听听啊！”
赵工没跟崔虎继续纠缠，低头又看看报价心中暗自埋怨：江户川也太他妈贪了，以为华业真的会听张建国的话报折就自作聪明不顾事先约定地临时改成折！这要是念出来，王小苏是傻子也明白怎么回事了！况且他哪里是傻子，傻子怎么会扮猪吃老虎地杀出个5折！
骑虎难下的赵工只能硬着头皮跳出来跟张建国联手救市：“张工，这事儿你看要不要先打个电话跟老总汇报一下？再有崔总啊，我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最好降降价！”
张建国已经六神无主，拿着手机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而崔虎却咧着嘴乐了起来：“赵总啊，咱这是投标还是买菜啊，还带砍价的？”
“崔总，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集团领导信任我们，把这次招标任务交给我们三个，就是要我们为小镇选择出最物美价廉的产品！是不是老钱？”赵工故意话锋一转，“评标的头一条是什么，是最低价中标。话说回来了，崔总你不肯降价，别人未必也不肯，林老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