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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说话了。其实这次回去,我心里也没底,考公务员只是我争取的一样事,这也是留在家乡最好的一条路。只不过这条路,有什么沟,什么坎,谁说的清楚,说不定在路上走着走着就被人掀翻到沟里了,死悄悄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到了老板的办公室。老板看到我,一楞,问:“大清早的什么事?”
真是怪事,本来编好的理由,刚要出嘴,一下子就忘了,而且想了半天也不知该说些个啥,愣愣地站了良久。
老板又问了句:“到底什么事?”
“我要回家。”我最终挤出这几个字。
“回家干什么?”
“不干什么。”
“那为什么回家?”
绕了一圈,我还是要回答他的为什么。这下我终于镇定下来了,吐纳了一口气,说:“回家考公务员,这次回去就不再到这边来了。”
老板突然笑出了声,说:“你还想回去当官呢?就你蔫不啦叽的,当个商人都不合格,还想在大陆官场上混。”
一种巨大的羞恶感热辣辣地直逼心头,我瞪着眼睛问:“大陆的官场怎么啦?”
老板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看了我半天,抛出了一句:“看你牛一样的犟,一定不是我培养的对象,所以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你最好今天就走。”
“那我今天就走。”我这句话说的心平气和。
当我走到门口时,老板又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年轻人,你以后会有苦头吃的。”
我没有回头,径直走了出去。我到仓库看到阿杰忙着发物料,忙的满头是汗。
“我要走了。”我有点悲然地望着阿杰。
阿杰立即停下手中的活,问道:“老板答应让你走了?”
我点了点头。
阿杰又忙说:“我去请个假,陪你去车站。”
“不用了,我自己过去。”我笑笑说。
其实,他是很难请掉假的。现在大头一听说我要回家,不当老板的女婿,那张鼠脸立刻就没了活气,喊阿杰的声音也加大了分贝。我心里不禁为阿杰深深地担忧起来。
“你还不快点发物料?要是影响了生产,你吃不了兜着走。”大头又在狗一样地乱叫了。
阿杰想回敬他几句,我立即拉了下他的胳膊,说:“不要和小人一般见识,反正以后你自己多小心。”
阿杰总感觉不送我一程不好,因此坚持要去请假。我拉住他说:“我能有什么送的,我回宿舍把牙刷毛巾带上就行了,你没看大头那个狗熊样。反正我一到家就给你打电话。”
阿杰最终没有再坚持。我走到仓库门口,回头看到阿杰在用手抹眼睛。我不想哭,低头快步走出去,但阿杰单薄的身影就如时常出现在眼前的弯月,越来越明亮,越来越清晰。
在我走向东莞东火车站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向大家简单地介绍下东莞厚街,毕竟它是我待过的地方,心存感激。
厚街靠近东莞市,又临近商业重镇——虎门,因此它在整个东莞具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商业、工业飞速发展,整个镇貌日新月异。涌口海月岩、八角亭、神仙水、方氏宗祠、鳌台书院等,都是值得一观的名胜古迹。
讲到这里暂时打住,因为我要排队上火车了。等到火车开动,楼房后退,开始有山有水,开始看到稻田、羊群。我不由的问自己:我真的要在家待一辈子吗?
无论怎样我是往家的方向驶去,而且越来越近。
蓦然,家就在眼前了。
作者题外话:厚街靠近东莞市,又临近商业重镇——虎门,因此它在整个东莞具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商业、工业飞速发展,整个镇貌日新月异。涌口海月岩、八角亭、神仙水、方氏宗祠、鳌台书院等,都是值得一观的名胜古迹。
第二章 某地(1)
我最终还是东莞的飘叶,随风翻卷,没有方向。
家乡的弯月成了我生命中的伤,只能遥遥地出现在梦中。
其实,我一直扮演傻子的角色,当公务员是我这样的人能当的吗?就看长相也不是,一副书呆子酸溜溜的模样。朝里无人难办事,一点都不假,考过试想送礼,都不知朝哪个衙门里送。
最终我还是对着家乡的西天挥一挥衣袖。那时我是多么地想带走一片云彩啊,然后养在纯净的心湾里,永远都不会褪色。
老父亲对我说:“去吧,这是命。”
这真的是命吗?我坐在火车上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田野在后退,家乡在远去,迎接我的是怎样的命运呢?
我下了火车,随着拥挤的人流走出东莞东站。我本想给阿杰打个电话,但想想还是算了,一来耽误他上班,二来我这脸也挂不住。因此我想在工作找好之后,再与他见面。
在火车站附近转了一圈,眼看天色已晚,于是就乘车去东莞市,但车快到东莞时却出了事,司机和售票员说车子坏了,非赶着我们几个异乡客下车。我有点蔫,看司机凶神恶煞的样子,就乖乖地想走下车。但站在我身边的一个汉子却不依,高喝道:“这时都没个车影了,把我们扔到这里算怎么回事?”
司机不仅不道歉,还油嘴滑舌地说:“车子坏了,我有啥法,不然你把车子推到东莞去?”
那个汉子真是神速,猛地蹿上去,一把揪住了司机的衣领,并提他个脚不连地。司机的肥猪脸顿时煞白煞白的,刚才的威风都跑到爪哇国去了,求饶似地说:“兄弟,有话好说,都出门在外,说开了都是朋友不是?”
“那好,把路费退给大家,我就和你井水不犯河水。”汉子说着把司机放了下来,但双眼依然透着锋利的光芒。
司机还是狡猾地问:“退多少?”
“十块。”汉子始终都山峰一样立在他面前。
“你这是敲诈,从这里到市内顶多四块钱。”司机还是壮着胆子争辩。
汉子一声笑,说:“那你把我们送到市内,一分钱不让你退。”
“送就送。”司机话出口,就被女售票员从后面打了一下,这时他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但他放的这个顶好的屁是再也收不回来了。
汉子是一阵哈哈大笑,道:“你说是退钱?还是送东莞?”
女售票员狠狠地瞪了司机一眼,很不情愿地从钱包里掏钱。我明明看到那女人放到汉子手里是张十元的新钞,轮到我这儿就变成皱巴巴的五元了。但我还是很知足,心想有的退就好了。汉子也看出了售票员暗中使手脚,伸手拿过我手里的钞票,晃在售票员面前说:“这是几元?你该识数吧?”
售票员嘀咕了几句,但也不敢再犟下去,就换张十元的递给我。后面售票员再给钱,汉子都一个个地过目。搞的售票员脸拉的像死了娘似的。
作者题外话:其实,我一直扮演傻子的角色,当公务员是我这样的人能当的吗?就看长相也不是,一副书呆子酸溜溜的模样。朝里无人难办事,一点都不假,考过试想送礼,都不知朝哪个衙门里送。
第二章 某地(2)
我下了车,向汉子道谢。汉子拍了下脑袋笑哈哈地说:“这有什么谢的,对这些无赖你就不能软弱了,不然净吃瞎眼亏。”
我点头说:“是。”
有同伴在喊汉子,他跟我说了声:“下次见。”就跑过去了。我看着他的身影,真如武侠小说里的侠客,一身的侠义肝胆,不禁对他崇拜的五体投地!
我该去哪里呢?现在已没到市内的车子了。我感到茫然,沿着马路无目的朝前走,但走不多远,就看到灯光辉映下的江面。我有点惊喜,没想到这里靠江这么近,而且沿江的灯光布置的也这么漂亮。
时值初春,家乡的桃花刚刚长骨朵,看着让人有种脱骨换胎的感觉。而在这中国的南方却没有这种礼遇,风是温顺的,温度也是适宜的,但这只能让身体得到舒服,精神上并没有风吹皱一江春水的脱俗感。
江面上浮动的灯光,像无数双眼睛眨呀眨的;天空一片幽深,星光显得极其惨淡。我忽然感到悲凉和寂寞,远远近近的汽笛声都在一刻间暗哑了,多想埋进江里,永远不要再感受到外面的空气。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急忙回头,看是两个穿制服的巡警,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愣了半天,不知该怎样回答他,生生地就如半个木桩立在那里。
“把你的暂住证拿出来。”瘦高的巡警命令道。
“我没有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