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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境不好,大学四年的学费都是大姑爹负担的,因此,才有缘在湖科的樱花树下放肆荒废自己的四年的青春。虽然现在不少人总结大学生涯:不是自己上了大学,而是自己被大学上了,但我还是对母校充满感激的,我发现湖科骗了我四年,但教会我的东西,可以让我在外面骗一辈子。因此,我对我的大姑妈、大姑爹也充满的了感激。
大姑爹是如假包换的老红军,官做到了国家七机部部长,见过毛主席,现在已经退休了近二十多年,算是高干了吧?我可以保证,他没有任何架子,还真的非常清廉,穿着的还是十多年前买的衬衫,吃的也一般,每天自己买菜,菜都是大众水准,当然房子是国家分给他的,一百二十多方,其它的都不怎么样。今年她的孙女北航毕业,大姑爹硬是不肯去找关系,居然没有拿到留京指标,去了郑州一家小报社打工。对于这一代有信仰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我是充满敬意的。
大姑爹一边做菜,一边问:“小磊啊,一切挺好吧?还在教书吗?”
我说:“还好,在一个教育公司做培训。”
大姑爹道:“好,好,国家的教育事业是非常重要的,你要好好干,耐得住清贫,现在你身在沿海发达地区,外面有一些资本主义腐朽的东西,你要学会抵制。”
我低头道:“嗯。”
大姑妈道:“哎呀,小磊一向都是好孩子的,老头子你放心吧,不会受腐朽东西影响的。”我帮忙切着姜边,心道,那当然,我是专门腐朽别人的。
大姑妈拿出毛巾,给姑爹擦了下汗,这两口子相濡以沫一个甲子了,真让人羡慕。
我姑爹一辈子就我姑妈一个女人,像东莞ISO这样的服务,应该听都没有听说过,但,那重要吗?论享受,姑爹比不过东莞的一个土老板,甚至比不过我,但他南征北战,为人民谋福利的人生价值,是混在红尘的我们可以比拟的吗?我们在灯红酒绿里,肆意追寻着器官的刹那满足,但,那真的有这两口子手牵手买菜,然后清茶淡饭的慢慢聊天来得幸福?
到机场时,时间还早,随便去了旁边一条巷子闲逛,心里还在想着延庆山庄八十八万的年卡,天浴,美丽的小冬瓜,高雅的电视主持人的裸影。一想到这一些,刚在大姑爹家受的教育消失得一干二净,我很惭愧,我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如果有,我信仰快乐,信仰自由,我是一个感觉主义者,一个人生的印象派画家。
心里还在想着冬瓜嘴里并不昂贵的八万八一次的消费,走着走着,不对了,两边居然站满了浓妆淡抹的大妈,我乐了,大水冲到龙王庙了。怎么也要看看这京城的站街女人。
一个四十来岁的,抓住我的衣领道:“三十块,来不来。”
旁边一个三十多岁,还有几分姿色的抓我道:“三十五,去我家,好不好?”
我摆手拒绝后,另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低着头,用明显粗糙的手,扯住了我的衣袖,说出了一个让我永生难忘的价格。
“十五块好不好,帮帮大姐。”
我没有回答。
她脸红了,觉得自己有些过分,道:“十五块,送你个六块的快餐。”
我抓了一下头发。
她着急道:“不能再便宜了,要不,你给二十,我送你快餐后,还送你个A片。”
这就是北京,刚举办过奥运会的北京,中国的首都,一个长相勉强的中年劳动人民,做一件被家人鄙视的事情的价格!
她对我说,她有个年龄和我差不多大的儿子,整天找不到工作,就喜欢玩游戏。
我给了她二十块钱,只吃了个盒饭。她不好意思地用自己并不丰满,而且下垂的胸部,强行塞在了我手上,我从来没有这么零距离的感受到,性行为是如此让人难堪的一件事情。在延庆山庄、家华酒店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圈子,一个更大的圈子,里面有无数人在挣扎,在讨生活。
飞机上有个空姐真漂亮,丢到延庆都不寒碜,我盯着她大腿三个小时,就到深圳了,再打的到东莞,天才完全黑完。月亮像昏黄的手电筒,把这片黄色大地照得更黄了。
我跟毛老板做了简要汇报,告诉卫哥北京的形式,还有七爷的打算。
毛老板皱眉道:“七爷这么做很得罪人啊,他有这么强的实力吗。”
我道:“据我观察,七爷的实力强得有些夸张,现在没有什么好办法了,我们只有尽力统一东莞四席,选出自己的参赛人选,等待延庆山庄南下会合吧。”
毛老板点头道:“东莞的四家已经同意联合了。”
我喜道:“这么快,看来中国人觉悟还挺高的啊!”
毛老板叹了一口气道:“江磊,你还是有点。。。。。。有点书生气。你以为生意场上的事情是可以靠人的觉悟解决的?盛唐欢乐宫同意联合,是因为他的老板以前欠我一个人情,这一次我又保证他在清远的小煤矿能拿到安全生产证,为此,昨天我去广州官场上送了一百四十万;魅力湾肯联合是因为我保证利用自己的关系,帮助他当上东莞工商联的副主席;至尊金肯联合是因为我把我虎门的玩具厂送给了张老板。
我惊道:“虎门的玩具厂?!那是卫哥您。。。。。。”
毛老板抬起了手,阻止了我的话,看得出他有些消沉,这个厂子是卫哥辛辛苦苦创业时的成果,当时,草创此厂时,当地还是一片荒草,卫哥不知跟多少黑白两道的人斗智斗勇,甚至在无数税务工商消防卫生的为人民币服务的公务员面前,装过孙子,才有了这个有比较稳定业绩的中型厂子。这次居然把心血送人了。
毛老板苦笑道:“不当兵后悔三年,当兵后悔一辈子。我当了几年兵,人就一辈子变傻了。”
毛老板喝了一口茶,道:“我也不知道对不对,还没有开始花会,就为了覃煌的几句话,花了近千万了。我是一个被军队洗过脑的人,呵呵,也好,人总得有傻的地方才叫一个人!钱是王八蛋,没了我再赚。我是真想做点正事,做点大家觉得傻的正事。”
我敬佩地站了起来,伸出大拇指:“卫哥是纯爷们,我佩服。”
毛老板叹气道:“算了,我赚的钱够多了,如果都能留下,奔到福布斯榜前百位都有富余。反正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本来就是用来花的,只要花会能成功,我的酒店我的桑拿还在,我就不惜一切代价。江磊,花会你一定要努力啊。”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感觉花会真的跟我也有关系了。
回到房间里,接到笨笨狗的电话,接着笨笨狗的手机又被红姐抢了去,红姐在电话的那一端千恩万谢的,说要带着笨笨狗来家华送点东西给我和毛老板。我道:“这么晚了,不用了吧。”
红姐哽咽道:“不行,毛老板为了捞我们,送了两辆别克君威给派出所,否则我们要在看守所过年了。”
我赶紧跑去找毛老板,毛老板道:“有一辆是我早答应区长的,与你没有关系。另一辆确实是我为了帮你,捞你那个笨老婆的。你真的以为你写两首破诗,派出所就会放人?你太高估差佬们的雅兴了吧?”
我一阵羞愧与感动,三十万对毛老板不算什么,也就是桑拿部两三天的房费钱。但,你也要老板愿意给你出啊?我在教育公司的时候,那个老板给过我一个七千元的年终奖,他念叨了整整一个春天,还做为自己关心职工的典型事例写成了述职报告,后来还想在佛山日报打广告,借此来表达自己公司福利有多好,自己对职工有多体贴,只是广告费太贵而作罢。
我心里暗想,从此之后,怕是真的要为家华好好工作了,我就是卫哥的铁忠了。
卫哥拍拍手足无措的我道:“一点小事,不要放在心上,送车反正也是搞好警民关系。哦,对了,还有两件小事:花会的人选要尽快确定,还有李鹰虽然败走了,但他确实是一个人才,我现在安排他在我开的一家沐足里做事,希望你能不计前嫌,让他回家华辅助你,没有问题吧。”
我涌起一阵不详的预感,道:“没有问题,只是——李鹰怕不是辅助别人的角色。”
卫哥道:“江磊你一定不要小气,我还是那一句话,你替代不了李鹰,李鹰也替代不了你。李鹰就是胸怀狭窄,容不了人,才走到这一步的。希望你能引以为鉴。”
走在回去的路上,望着跟我打招呼的囡囡,突然有些冲动,估计是被那甜甜的空姐一路上刺激了。走到三楼,正好看见朝天椒要下去吃夜宵。我一把搂过她,把她掠到了套间里。
朝天椒睁圆了眼睛,像熊一样盯着我,道:“你——你不找楚妖精吗?”
我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