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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哥轻松地摇了摇手:“不要大意,不要大意。说不定这次扫的就是五星级,就是家华。”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
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东莞还没有五星酒店被查封的历史,去公安局领奖倒是经常都有,串亲戚似的,总之警民关系十分和谐,东莞的五星级酒店历来都是文明守法的标兵,谁举报谁诬陷,公安宽大为怀,都不稀说他。
当晚,五星级酒店至尊金被查封。老板被抓,小五被抓,很多囡囡被倒提着扔进警车里,像提一只真鸡一样,七十五个客人关进了拘留所。
卫哥道:“什么!?”
李鹰道:“什么!?”
东东道:“什么!?”
西蒙道:“什么!?”
果冻道:“什么!?”
翠翠道:“什么!?”
康皇黄总问:“怎么回事?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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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管旅游工作的副市长第二天在旅游局,召开了一个酒店工作会议,面对众多充满疑惑地酒店大佬,他先是说了大串光荣而正确的废话后,借着在厕所休息时间抽着烟漫不经心地对着自己的把弟喜来登的老总提了一句:“中国只有经济特区,没有政治特区,昨天至尊金总想搞特色,涉黄了就出事了。各位好好理解一下,要知道法不容情。”
接着,各大酒店房顶集体漏水,全部内部装修——这年头的房地产质量真让人不放心。
据扫黄当晚没去上班的囡囡道,上一周,一个有些秃顶的中年客人天天来至尊金,这人很是奇怪,气度不凡,又为人和蔼。进了房间就找囡囡,找到囡囡什么都不干,但一定要让囡囡一项一项地介绍服务项目,介绍完了,不等我们*服,就搬张椅子做思想教育,教育满九十分钟,才放已经睡着了的囡囡离开,钱倒是照给。桑拿里怪人怪事多,虽然他是最怪的,但也没多注意。这几天酒店出事了,我们几个吓琢磨了,会不会跟这怪人有关系?卫哥多方打听,都打听不到这怪人的来头。
几天里,风平浪静,美容店、站街妹,生意照常,照常这词用得还不对,因为各大酒店装修,这些低端服务者生意还更火了些。一周后,各酒店憋不住开始陆续营业,卫哥老谋持重,家华还在按兵不动。
一周后,家华正准备重新开业,又传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魅力湾被扫荡,动手的不是当地公安,是武警部队,老板兼党委书记被双规。经营多年的长安双雄,一点预兆也没有,就被连根拔起。
至尊金老板和魅力湾老板都不是等闲之辈,至尊金老板人面之广不输于卫哥,生意之大甚至在卫哥之上,他麾下的铜龙实业有限公司,囊括了至尊金国际会所、双龙岛国际会所、天虹宾馆、语太多休闲会所等七家东莞一线红牛的店铺,是圈内赫赫有名的铜龙系,江湖甚至有言:东莞三分明月,两分独照铜龙。
魅力湾老板是我见过的所有桑拿老板里最热衷于政治的,他是真的热衷,不仅仅是为了钱,这人在我看来有些不可理喻。他一边组织着皮肉生意,一边觉得这工作包括赚钱毫无意义。认为自己最大的遗憾是生不逢时,没能在二战时死在斯大林格勒的城下,91年苏联解体,他飞到莫斯科红场大哭了一场,那时他还没什么钱,路费一半是借的,一半是所有的积蓄。从九二年前开始,他每年过年,都会去省、市两级的老干所挨个拜年,聆听革命先辈的故事。边听边乐,经常高兴得手舞足蹈。刚开始老革命以为这家伙又是一个想利用他们余热的投机者,收了礼品讲了故事,也没多加注意,后来日子长了,这些老干部也都感动了,纷纷表示,就算被这种人利用,也心甘情愿。后来他在中国商场这个人情社会里,毫无家庭背景却奇迹般地发迹,据说这些老干部出力不少,而且几乎都是主动地。孺子牛会议后,我跟卫哥去过他家,家很简朴,卧室挂着红旗,床上到处是书,都是些科学社会主义方面的著作,甚至是马、恩、列、斯的原著,什么《国家与革命》、《哥达纲领批判》、《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我翻动了一下,这些书还真不是摆设,里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笔记。两年前他在桑拿囡囡里挑选了一些积极分子,妄图建立起中国囡囡队伍里第一个党支部,后被取缔。这样的人和这样的人脉也会政府扫掉?
几天过后,这两位大佬还在牢里关着,凭他们的人脉,应该进去走走亲戚就被捞出来了啊?卫哥去探监居然被局长拒绝了,叹他的口风,一问三不知,真是邪气了。
接着主管旅游的副市长突然被勒令出国,要去新加坡学习四个半月,在风云诡异的公门,外派学习是件意味深长的事,毫无预兆地被单独勒令出国,更是匪夷所思。
卫哥问魅力湾的一个囡囡,有没有一个秃顶去你们酒店点小姐不玩小姐,却做思想工作。囡囡道,这个倒是没有。秃头,对了,我想起一件有意思的事情,我们店现在的两个头牌囡囡,“小白兔”很“阿尔卑斯”这一周里同时爱上了一个中年男人,还打起来了。对了,那男人就有点秃头,但人挺帅气,腰杆挺得很直,一口北京普通话,真好听。
卫哥坐直在沙发上,呆呆不语。
这段日子,美容美发店、站街的生意愈发好了。她们还不知道,她们的2012会提前来到。
李鹰来电话道:“卫哥不好了,香汤今天下午进来了一个秃子,我当时正好不在,那家伙找了个囡囡上了一节政治课就走了。”
卫哥站起道:“赶快关门!”
李鹰道:“这家伙是什么来头,妈的,东莞二十年改革开放的成果,被他毁了一半了,我明天就关门,妈的!?不让干这个,老天生我李鹰干什么,这不伤天害理吗?”说完挂了手机。
但李鹰没等到明天,就在这一晚,相当于四星级标准的新香汤被扫,李鹰被武警捕获。
卫哥瘫倒在沙发上,颤抖着点烟。
卫哥对康皇黄总恶狠狠地道:“这家伙只打老虎,不拍苍蝇,只打老虎,不拍苍蝇啊!抓捕行动是公安部直接指挥的,东莞本地公安都被空置了,你在北京有关系,问问你大舅子,这台风是怎么回事,风源在哪里,什么时候走?”
黄总叹了一口气:“公安部?只怕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如果是公安部还好办一点,只怕是公安部的上级干的,你和我都要小心点,我问过了,来东莞组织这次行动的确实是个工作组,是中纪委、国安局、检察院、公安部联合的工作组,领头的很神秘,姓包,外号笑面阎王,表面上只是个少将,但实际权力很大,去年西藏出事,他被派去拉 萨处理了很多大事。”
卫哥小心翼翼道:“是不是一个秃子。”
黄总道:“好像是,据说是个铁面无私的家伙。软硬不吃。我已经给几个大场的老板发过短信了,要他们多加留意。”
卫哥飞赴广州找到周秘书,问道:“周秘书,你知不知道有一个姓包的少将,秃头,外号笑面阎王的。”
周秘书一个激灵,很快镇定下来,缓缓道:“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人,在中央党校学习时见过。”
卫哥道:“这人怎样?”
周秘书面无表情,没有回答。
卫哥道:“不瞒您说,我有个手下,就是李鹰得罪了他,现在想请他高抬贵手,你说我能不能想送点见面礼给他?”
周秘书道:“那你不是送礼,你是送死。”
卫哥笑笑道:“他喜欢什么?”
周秘书道:“别费心了,这人油盐不见,软硬不吃,表面看很有魅力,幽默大方。骨子里极度缺乏情趣,吃喝嫖赌一律不来,连上厕所都堂堂正正,一二三走上前,四五六握在手,七*抖一抖。别费用不着的心思了。”
卫哥道:“他有没有怕的人,比如他的上级?”
周秘书想了半天,道:“没有。”
卫哥道:“你看,你能不能帮我约他吃个饭?”
周秘书道:“时间不早了,我还有个会要开。”
卫哥笑笑,站起来要走。
周秘书道:“卫哥,不送你了,只送你八个字。”
卫哥附耳过去。
“飓风过岗,伏草惟存。”周秘书轻声道。
卫哥解散了火凤凰俱乐部,果冻问内部装修到什么时候,一些囡囡已经跳槽去佛山、深圳了,还有一些都想回老家了。
卫哥想了半天道:“再等等了。”
第二天一早,卫哥叫来我和果冻道:“总装修确实不是个事啊,而且我们在厚街这么多年,如果要找我们的辫子,那还不是维尔舞族的姑娘,辫子多得是。如果是普通台风,那我不会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