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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陈婶的唠叨,我觉得很亲切,妈妈也是经常向我唠叨的,我看着陈婶。陈婶喂我吃完药,又喂我吃粥。在这时刻,我的心却觉得很宁静,没有伤后想报复的念头。也不怎么担心有后遗症的问题。只是想到以后还有更多个余哲,觉得有些悲哀。
可能是麻木,不是宁静。
……
这几天,许杰和舍友都有来看我,不过他们都要上课工作,大部分都是陈婶留在身边照顾我。
第四天,我双手和脸上的纱布已经拆下来,留下淡淡的痕迹,医生说要结疤一段时间后才会消失。
“如果会破相,你恨那个女孩吗?”陈婶问。我摇头,从余哲诬蔑我开始,我就没恨过她,因为她也只是爱一个人。不过我当初还对她抱很大希望,以为她可以帮我逃出魔掌,想不到她比我更快被抛弃。
爱一个人没错,可惜她爱错人。许杰是一个不受控制的人,他不会被任何人左右的,也许余哲自持貌美,想夺取他的心。可是,许杰什么美人没看过,这么容易么?
所以,我觉得我很快就被许杰抛弃的,因为我毫无特色。
快抛弃我吧!让我安宁地生活。
“你这孩子真好,我有你这样的女儿就好了。”陈婶叹口气,开始唠叨:“怪不得少爷会喜欢你……”
“怎么可能?他不会喜欢我的。”我只是他的妓女,我在他心中的地位比余哲还低n层呢。
“我看着少爷长大的,他的心意我怎会看不出,你知不知道,以前为他打架弄得更伤的女孩我也见过不少,但是少爷只扔钱给她们自己去看伤,我第一次服侍少爷一家以外的人。那天少爷火暴地打电话,叫我马上过来照顾你,那个声音,好像比天搭下来还严重。我来到医院,看见他和医生谈论着你的伤情,眼泪都快流下来了。我还没见过少爷哭呢,不过,你值得被少爷喜爱的,够独立,有主母的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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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我就出院回耻居了。医生说应该要在医院多住几天,因为心肺还要检查。可是许杰执意我回耻居,说医院太吵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因为舍友每天都过来看我,他不喜欢我的舍友,干脆回耻居。让我不受舍友干扰。
陈婶跟着也来到耻居,可是耻居只有一张床,可怜的陈婶只好在学校找个床位,早上过来照顾我,晚上回去。
“你恨余哲吗?”晚上,许杰一边为我背部的上药一边问。本来这些应该是陈婶做的,可是他说不想别人碰到我身体。借口!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何当日又和朋友一起这样来对我?!
“不恨。”我趴在床上,任由许杰暧昧地抚摸我的背部,闭着眼睛假寐。
“这么大方?为什么不恨?”他在我背部的手开始用力。
“为什么恨呢,恨一个人太辛苦了。”
“看不出来,你挺大方的,你爱我吗?”
“不爱。”我平静地回答。
他的手用力在我背部摩擦,好痛。“为什么不爱我?”
为什么要爱你呢?“我是妓女,没资格爱任何人。”妓女这个身份,是他给的,他不会忘记吧。
他良久不出声,最后阴沉地说:“对,你只是妓女,什么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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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就是星期六了,蓦地想起那个中山公园之约,那个男孩应该经常打电话过来吧。许杰有没有发现?我急忙找会手机,还好手机正处于关机状态,许杰没发现。
一开机,进新信息的铃声响个不停,等了十分钟才把信息全收完,整整有一百条,而且都是李俊发过来的。内容上都是“对不起”啊,“记得星期六之约”“怎么不开机啊”之类的话。
我探头看见陈婶在厨房忙着熬汤,于是关上书房门,悄悄地给李俊打电话。
“白苗,你终于打电话给我了,怎么你现在才开机,我都快心急死了,又不知道你在哪里?今天六点记住要去啊。”李俊的话一串串飞过来。
我心里涌起一阵甜蜜,可是还记得我打给他的意图,说:“下午我没空……”
“什么?你不去,你知不知道,我多盼望今天,从你一下车我就开始倒数着今天的来临,你不可以失约啊?白白。”他想哭的声音传过来,还为我安了个恶心的名字。
“什么白白?难听死了。不准这样叫我。”我嗔到,语言中有我没发现的娇柔。
“呵呵,很好听啊,我以后都这样叫你,白白,白白,白白……”他不停地叫着。
“你叫吧,我今晚不会去的了。”
“不要啊,白白,你别那么狠心不要我啊?”他的声音凄怨无比,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母亲不要他呢。
“我今天真的没空,去不了。”
“那,下个星期的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好不好?”
“这……”
“不能再推啦!白白,我唱首歌给你听,好不好,我专程学会唱给你听的。”他说着,调整一下唱腔,开始唱:细雨带风湿透黄昏的街道 抹去雨水双眼无辜的仰望 望向孤单的晚灯 是那伤感的记忆 再次返起心里无数的思念 以往片刻欢笑永挂在脸上 愿你此刻可会知 是我衷心地说声 喜欢你 那双眼动人 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 轻抚你 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 像昨天 你共我 满带理想的我曾经多冲动 抱怨与她相爱难有自由 愿你此刻可会知 是我衷心地说声 喜欢你 那双眼动人 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 轻抚你 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 像昨天 你共我 每晚夜里自我独行 随处荡 多冰冷 以往为了自我挣扎 从不知她的痛苦 喜欢你 那双眼动人 笑声更迷人 愿再可 轻抚你 那可爱面容 挽手说梦话 像昨天 你共我
我听着他唱,虽然是广州话的歌,我还听得懂,心里又感激又甜蜜,微笑问:“你什么时候学广州话的?”
“宿舍里有个是广东人,我专程要他教我的,还打算和你见面时候唱给你听呢。可惜今晚看不到你。”他说,“这首歌最能代表我对你的情意了,白白,我喜欢你!”
心里满满的都是甜蜜,可是我不能忘记我的身份,连忙说:“我要挂了,再见!”
“记住下星期六傍晚六点,中山公园北门哦,我等你。”
甜甜地挂上电话,可是我不能忘记身边的一切,想了想,把手机通讯录中的“李俊”改为“白浩”,又将其加入“拒绝来电户”。
这样,对我,对他都好。
第二十章
休息了一个星期,我就上学了,一上学,当然就是处理这轰动全校的打架事件。
“白苗你来上学啦,孙教工知道你今天会回来,所以等会下课后,叫你去会议二室。”正上第三节课的时候,班长对我说。
“可能是为教训余哲这个混蛋吧。”林琳低声说。
“苗苗,到时候你可别留情面,把余哲弄出校,现在她打成你这样,本来就要付刑事责任,只赶她出校都便宜她了。”陈婉恨恨地说。
“这太凶狠了吧。”郑艳低声说。
“别忘了,上次她诬蔑苗苗打她,得了个莫须有的罪名,让苗苗记个大过!”陈婉就是陈婉,向来有怨报怨的。
“对,苗苗,一定要赶她出校,让她嚣张。”林琳也说。
其实我知道的,现在全校的人都关注这许杰的“新欢旧爱”之争,甚至有人开盘设赌,赌余哲要不要赶出校。
如果我下注的话,我回买余哲不会赶出校。我不知道为什么有这念头,就是强烈感觉到。
等到第三节下课,在全班的注目下,我来到曾经来过的会议二室,许杰、余哲、孙教工都在等我。
“好,大家都齐了。白苗,你的伤还好吧?”孙教工的开场白。我微微一笑说:“还好。”
大家都坐下来,很奇怪的局面,许杰、余哲、孙教工都坐在同一边,另一边只有我一个,我有一种错觉,现在犯错的是我而不是余哲。
“白苗,关于你12月5日下午受伤的事,学校已经调查清楚了,因为当时你伤得重,所以一直没通知你。现在由余哲来复述当时的情况。”
余哲可怜兮兮地流着泪,说:“当时白同学下楼,看见我在一楼,可能她想起我曾经让她记过的事情吧,所以她一看见我,就马上冲过来,用力推倒我,可是她脚下一拌,也跌倒了。之后我也有点害怕,就连忙跑回宿舍,谁知道不小心踩到她,对不起,白同学,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看着她一动一动的嘴唇,听着她的语言,面色慢慢变青,胃开始痛。
“你说慌,你恨我抢走你男朋友,对我下毒手的,我一直没对你动手。”我猜得没错,事情往往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的。我看向许杰,他半闭眼,任何人看不出他的神情。
“可是余哲有证人看见是先出手打人的。”孙教工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