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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晖无奈,只得松手,却听得张韬一声长笑。两人都非常诧异,此人都已经命在旦夕了,怎么还笑得出来?就听得张韬大声说道:“两位既然是石郎的部下,刚刚还在那里非议皇上,诋毁禁卫军,怎么现在眼看禁卫军行恶,也不肯加以援手呢?”他一说话自然分心,话刚说完,就被焦兵一刀划破了肩膀,鲜血立刻染红半边身体。刘知远恨恨地一咬牙:“糟了糟了,竟然被这张韬叫破了我们的身份,现在是不打也不行了。”说着猛然起身,几步就迈到一个军士面前,一个照面便抢下了对方手中的朴刀,一刀砍在军士的脖颈,鲜血狂喷,眼见是活不成了。随后挥刀守在楼梯口,同时对陈晖大声喊道:“守住窗户,一个不留。”陈晖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闻听刘知远如此说,一个飞跳便来到窗户边,长剑伸出,闪电般放到了两名军士。
◇欢◇迎访◇问◇BOOK。◇
第19节:第二章张韬献计(8)
由于陈晖和刘知远的加入,战局很快发生了变化,不到半炷香的时间,酒楼上已经躺满了禁卫军的尸体,刘知远在每个人的心口都补上一剑,不留活口。陈晖从窗户眺望远方,催促道:“快,官兵已经快到了。”刘知远呵呵笑着说:“不怕,这里有他们的老领导呢。”张韬也笑了,他正在用布条裹扎臂膀上的伤口:“感谢两位加以援手,不过事情终究由我而起,和两位并无关系,请你们这便走吧,我留在这里和他们回去,把所有的事情都担下来就是了。”
“唉,那怎么可以,事情既然是我们三个人做下的,有什么事,都应该由我们三人共同面对才是。”陈晖这么说着,就见刘知远已经走到了张韬的身后,若有所思地看着张韬,心里一沉,连忙喊道:“张韬,我们闯下如此大祸,决不能让任何一人被官府拿住,否则,岂不是要连累我们主公?”
张韬听陈晖如此说,也注意到了身后伺机而动的刘知远,于是点点头:“好吧,京城虽大,却没有我张韬的容留之处。事已至此,便只能听二位的吩咐了。”官兵已经越来越近,三人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匆忙下楼。楼下的食客听到楼上生事,都吓得一逃而光,只剩下店老板和几个小二,龟缩在角落里不敢吭声。刘知远看看他们,又看到门外有许多看热闹的老百姓,微微一皱眉头,伸手扯下柜台上的一块布幔,撕成三块儿,将其中两块儿扔给陈晖和张韬,低声说“蒙在脸上”,自己则把剩下的一块儿蒙住了口鼻。随后三人冲出酒楼,生怕引起官兵怀疑,没有朝城内会馆方向跑,而是随便找了条小胡同走。
走了没多远,刘知远突然“啊呀”一声停住了脚步,陈晖也连忙停下来,问他怎么了。刘知远说刚才走得匆忙,竟然把刻有河东军队标记的水牌落在酒楼了,必须要马上回去拿。陈晖看他神色焦急,说要不我们陪你一起回去,以防万一。刘知远连连摇头说不用,你们便在此处等我,我很快就回来。说罢转身就走。陈晖无奈,只能望着刘知远的背影叹气,那边的张韬却在嘿嘿冷笑,说你这位大哥,刚才站在我的背后,堵死了我的去路,分明是存了想杀我灭口的心。现在他哪里是把什么水牌落在酒楼了,分明是回去杀店老板和店小二了。陈晖听张韬这么说,心里知道他所说不虚。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他深知刘知远的为人,只要刘知远觉得有必要,任何事情都做得出来。
两人就在原地等待,过不多久,刘知远匆匆而至,身上果然添了几处新鲜血迹。陈晖暗自摇头,也不愿多说。三人一路快行,在城中绕了好大一圈,直到确定没有危险,才取路赶回石敬瑭所在的会馆。
石敬瑭这时却不在会馆中,而是在宫中长吁短叹,度日如年。从魏州道上格杀李从厚随从到现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石敬瑭整个人的面貌发生了很大变化,当日精壮健硕的汉子,现在变得面黄肌瘦,骨瘦如柴。到了京城之后,石敬瑭便立刻去见李从珂。两人虽然从小就认识,但并不和睦,长大以后心结一直不解。现在一个为君一个为臣,见了面自然有点尴尬。石敬瑭身为臣子,无奈只得拜倒在阶下,口称万岁;李从珂虽然贵为皇上,但是看到石敬瑭也逍遥不起来,只是打起精神勉强接待而已。两人无语相对了半天,李从珂方才说石敬瑭本是皇亲国戚,后宫曹太后素来想念,这次既然已经来了,就不必居留会馆,这便入宫中拜望曹太后。石敬瑭闻听李从珂分明是要将自己软禁在宫中,可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只得遵从。从入宫当天到现在,石敬瑭一直居住在宫中,几次请求要觐见李从珂,托言河东军务需要回去打理,但李从珂就是不予理会,只说既然来了,不妨多住几日。李从珂心中盘算,且把事情先放几天,等到时机成熟,便找个机会寻石敬瑭一个过失,罢免了他的军权,也算出了心头一口恶气。李从珂的想法虽然没有宣诸于口,但石敬瑭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深知李从珂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自己和他交恶多年,现在身在人下,随他怎么处置都无可奈何,又怎能不急得摧肝裂肺。但陈晖和刘知远都在会馆,自己带来的兵丁也都不得进宫,想要找人给会馆传个信儿,宫中左右都是李从珂的耳目,行事不便,可把石敬瑭急得坐立不安,心中暗暗悔恨,当日若是把桑维翰也带在身边,今日肯定有办法让自己脱离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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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二章张韬献计(9)
会馆这边,刘知远、陈晖和张韬这时已经悄悄回来了,三人走侧门进了刘知远居住的院子,把身上的衣服脱掉,让人拿新衣服来换。仆从们送上新泡的茶,便知趣地退了下去,三人随后落座叙谈。刘知远拱手对张韬说:“刚才听那帮禁兵讲,方知道阁下原来就是那个勇敢的京兆尹。当时我就想,一个文官,能有如此胆略实在是不容易,今天一见你的身手,才知道阁下也是跟随名师习过武艺的。”
张韬放下手中的茶杯:“我也是闻听这些禁兵目无王法,为所欲为,百姓们深受其害,所以想好好整治一下他们,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奈何当初并不如刘兄你如此洞若观火,所以最后反倒落了个里外不是人。不光自己被罢了官,差一点性命不保。自此之后心灰意冷,决意不再走做官这条路。但是又没脸见江东父老,所以多日来一直在京城逗留,顺便也思考一下自己将来的发展。”
“不知道兄弟你现在想好下一步要做什么了吗?”
“现在时局如此混乱,各地诸侯蜂起争雄,朝廷内部钩心斗角,百姓们不得安居乐业,我是空有一身谋略,却报国无门啊。不瞒两位,到现在我内心还是有点迷茫,不知道究竟下一步该怎么办。”
“既然京城容不下兄弟,不知道可有无打算到地方上为百姓们做点事呢?”经过刚才那一番交锋,刘知远已经粗略知道张韬不可小觑,因此有意拉拢。陈晖也对张韬非常佩服,从他挑选座位上已经看出他通晓兵法;敢于出面向禁卫军叫板,说明他勇气可嘉;能在混乱中注意到陈晖和刘知远的对话,说明他处变不惊。这么几条就足以说明此人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值得和他交往。虽然他为人略显傲慢,但以陈晖大咧咧的性格,倒不认为这是什么大问题。
张韬听到刘知远如此说,微微笑了一下:“我知道,刘兄这是在替石敬瑭招揽人才呢。可惜我对官场已经心灰意冷,皇帝尚且如此袒护自己的下属,又怎么保证石敬瑭不是如此?比如说两位,难保哪一天对石敬瑭不满,届时若我和二位意见不合,岂不是要兵戈相见?”
刘知远哈哈大笑:“张韬你多虑了。我当年参军的时候,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军校,后来蒙主公错爱,才有今天。平日里只是尽心尽力服侍主公,若是任何人对主公不利,我都不会和他善罢甘休,此生我是决不会对主公不利的。话说回来,就算有一天主公不如现在这般风光,我也会永远守在他身边的。”陈晖也劝说道:“不错,在当今,像主公这样的节度使已经非常少了。主公手握兵权,掌管李唐的发家之地河东,但对朝廷向来都是恭恭敬敬的,不敢有丝毫懈怠。张韬,你若是真有经天纬地之才,安邦定国之策,不如到主公的帐下做事,远离朝廷的恩怨,北上抗击契丹,也不枉你来人世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