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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可以去看自己的儿子和“战果辉煌”的妻子。
正焦急渴盼间,忽然门口有人说道:“有请老爷!您可以去看看夫人和小公子啦!”
吴襄心头一阵激动,凝目一看,见小菊笑吟吟站在门口,他心中又是高兴又是紧张,快步随小菊向正房走去。
刚出屋门,忽然他感觉空中一暗,他不由抬头观看,只见一只雄鹰正端端正正落在他家屋脊上,见吴襄出来,可能受了惊,双翼一张,“嘎”地一声长鸣,飞了起来。
这只雄鹰双翅一展,硕大无朋!它身长足有一丈,双翅开时,竟有三丈来长,喙如铁钩,张嘴叫时,舌如红焰。一双鹰目,皎如明月,光芒四射,烁烁逼人!
吴襄和小菊全吓了一跳,别说小菊,就连吴襄,也未见过如此巨大的雄鹰。正愣神间,那雄鹰又是一声长鸣,鸣声宏亮悠长,震人耳膜!
吴襄小菊正愣愣地盯着那只雄鹰,忽然一阵婴儿咯咯的笑声从正屋传了出来,吴襄大吃一惊,忙疾步向正房走去。那只雄鹰围着这座青砖瓦房绕了三圈,双翅翕张时,卷起满地尘沙,石动树摇,落叶纷纷,然后又长鸣三声,双翅微抖,向空中飞去,越飞越高,最后消逝在苍茫的天际!
吴襄早已走进了正房,奔到妻子床前。吴夫人已被鹰鸣惊醒,此时,又已被儿子咯咯的笑声惊呆了!她初为人母,哪里见过刚生下不到一个时辰的娃娃会发出大孩子一样的笑啊!别说她,就算王妈、李妈,也早呆若木鸡,不知身在何处了!
直到屋顶那只雄鹰销声匿迹,这婴儿才止住笑声,双眼星光一闪,眼睛一闭,竟酣然入睡了!
吴襄一脸惊疑,他看看妻子,妻子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看看儿子,儿子一张小脸一团祥和之气。吴夫人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说:“说也奇怪,生这孩子的时候,我眼前一片模糊,盘旋在脑中眼前的,倒似乎只有一只鹰,总是用羽翅打我,用尖喙啄我,我疼得简直要死——没想到家里倒真有一只!”
李妈也插嘴说:“是奇怪!我替人接生不下百次,还从未遇到过这等怪事。小公子倒像与人开玩笑,刚要生下来的时候,却又缩回去了,一连三次,直到老爷回来,这才落地!并且——”
王妈不等她说完,忙插嘴说:“并且是脚先出来的。别人家的孩子立生,当娘的是九死一生,孩子也难以全命,小公子却顺顺利利,一点儿磕绊都没有,当初三次出而复回,就像是自己不愿出来似的。”
吴襄望着熟睡的儿子,心中充满疑惑,说:“这孩子出生这么奇怪,生下来又这么与众不同,真是令人费解。”
吴夫人笑道:“有什么奇怪的,不过碰巧罢了。”忽然想起一事,问:“我哥哥还不知道吧?”
吴夫人的哥哥乃是明末颇有名气的锦州总兵祖大寿。他们共兄妹三人,父母早亡,自小相依为命。大哥祖大寿十五岁便当了一名军兵,由于作战骁勇,为人正直,被擢升为于总,后因战功显赫,颇富将才,深得抗清名将袁崇焕赏识,又提携为锦州总兵。二哥祖大弼也是一位有着万夫不当之勇的壮士,官拜副总兵,人称“万人敌”,又因素性卤莽,不顾生死,别号叫作“祖二疯子”。
当初祖大寿兄弟二人共同抗击后金,在与后金作战的硝烟中,结识了吴襄,吴襄当时也是一位于总,由于性情耿直,又是一表人才,祖大寿便欲把待字闺中的妹妹托付于他。
吴夫人也是一位容光美艳,且身怀武功的巾帼女子,与吴裹一见钟情,性情相合,这才结为百年之好。
吴襄见夫人问起祖大寿兄弟二人,说:“他们尚未知道,大哥正忙于防务,二哥也在守城,一时未及脱身。夫人放心,我这就派人通知他们。”
吴夫人点头称是。
异象少年
因为吴襄原籍江苏高邮,他身为总兵,于辽东换防守边,因此此地并没有多少亲戚。给儿子过满月,也只请了几位军中好友。
即便如此,满月席也很像回事。
在吴襄心中,总是存有一团疑云。儿子出生时三次出而复回,顺利地立生,而后是鹰击屋宇,孩子出生便能视人发笑,种种怪事,使他疑虑重重,怀疑这孩子乃不祥之物,这样一来,竟使他对襁褓中的婴儿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畏惧。
所以,在儿子满月这天,吴襄特意把满月席办得颇为隆重,心中希望能借此消除一下围绕在儿子身边的那种他所畏惧的不祥之气!
这天,也正是好天气。天高云淡,微风拂面。在吴府,丫环侍女来来往往,穿梭不绝,吴襄宽衣博带,满面春风,迎接着朋友们的道贺和祝福。
吴襄正招呼众人落座之际,忽然丫环来报:祖大爷和祖二爷到!
吴襄一听两位大舅爷到,慌忙起身相迎。走到院中,早听见祖大弼虎啸一样的笑声。
“哈哈……这么多人都来啦?好好,我这当舅舅的来晚啦。”
他一眼看见吴襄,忙抢上一步,拽住吴襄的胳膊,嚷道:
“好妹夫,快带哥哥去看看大外甥去。哎,我妹子呢?怎么不见她?”
这时,吴夫人早已把孩子交到奶妈手上,迎到门口,喊了一声:“大哥、二哥!”又故意向二哥一瞪眼,嗔道:“二哥跟牛叫一样,小心吓着你大外甥!”
祖大弼听了,一缩脖子,叫道:“我错啦!”话一出口,才又意识到嗓门又太高了,忙用手一捂嘴巴,“嘿嘿”笑了起来。
众人见祖大弼一副滑稽模样,不由全乐了。祖大寿在一旁笑叱他:“老大不小了,跟个三岁顽童一样,怪不得人家叫你‘祖二疯子’!”
一句话又逗得众人笑了一通。一路笑着,一路走进正房。
不等奶妈抱孩子过来,祖大弼已抢了上去,伸手去抱孩子。吴夫人慌忙阻拦,说道:“小心你粗手大脚的弄疼了他!”
别看祖大弼是个鲁莽汉子,可是从小到大却都对自己的妹妹言听计从,礼让三分,相比之下,对大哥祖大寿,倒还不及像对妹妹那么谦让呢!
这时见妹妹一说,他即缩回手,“嘿嘿”一乐,搓搓双手,不好意思地说:“我就看看,嘿嘿,就看看!”
吴夫人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从奶妈怀里接过孩子。祖大弼小心地凑上去,张大眼睛,像孩子一般细细地“欣赏”起自己的小外甥来。
今天是这小公子的“好日子”,当然是被打扮得镶金戴银,花团锦簇,再加上一张小脸粉雕玉琢一般,一双眼睛光采照人,因而显得更加惹人怜爱。
与这张小脸面面相对的,是祖大弼的一张洗脸盆似的大脸!
祖大弼既不像哥哥那样儒雅,更不像妹妹那么文秀。他不仅脸盘儿大,而且胸前颏下,连腮络鬓生满了黑黑密密曲卷的胡须和毛发。再加上肤如墨染,眉宽寸许,鼻如鹰钩,口似岩洞,可以说是集丑与恶于一脸了。
偏巧的是,小公子面白如玉,吴夫人又艳若春花,他的这张脸往前一凑,三张脸可真是对比分明,相映成趣。大家开始一愣,转而相视一望,不由得忍俊不禁,开怀大笑起来!
大家这一笑,倒弄得祖大寿和吴夫人莫名其妙了。祖大弼眼睛一瞪,粗声粗气地问:“笑啥?”
大家看他一副傻头傻脑,满可爱的样子,更笑得不能遏止了。
忽然,那小公子往前一探,伸出藕节一般的小手,竟然揪住了祖大寿的胡子,还发出咯咯的笑声。
刚满月的小娃娃,伸手取物,竟然既准且巧,不由使人愕然。祖大寿慌忙挣脱,感到小外甥这一揪,还很有一点力气,不禁脱口赞道:“好小子!”
祖大寿一直被弟弟挡着,没能看清孩子。这时,吴夫人把孩子抱到祖大寿面前,挺骄傲地说:
“大哥,你看!他冲你笑哪!”
祖大寿手捋长髯,看着如此可爱的外甥,也不由面露微笑,由衷地赞道:
“将门虎子!这孩子面相极佳,将来说不定会是国之栋梁啊!”
吴夫人“嗤”地一笑,说:“倒没听说大哥会看面相!”
未待祖大寿回答,祖大寿早在一旁嚷着说:
“哼!大哥府里养着个阴阳先生,还不是跟那牛鼻子老道学得这‘三脚猫’的功夫?”
祖大寿一听,忙叱道:“大弼休得胡言乱语!刘先生乃世外高人,不可如此无礼!”
祖大弼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一副不屑的样子。
这时,吴襄早招呼大家按宾主落座。祖大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