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沉默在两个人中间蔓延。只听得风敲窗户的声音,窗台上的绿萝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熠熠光辉,越发显得碧绿苍翠。
“好了,我该回去了,爸妈还等着我准备晚饭呢。”
骆宁勉强扯起嘴角,想要将刚刚的尴尬遮掩过去。
走到门口时,还是回过头来,不舍地看了看赵芬芬的背影。
心底的沮丧,以及被欺骗的痛恨,一起涌上心头,一阵酸涩,却始终没有办法去责怪这个人。或许他最近也该静一静了。
赵芬芬一个人面对着卧室站着,末了捡起地上的照片,小心翼翼地擦干净,锁进抽屉。
抬头望望空旷的室内,一时间仿佛失去了主心骨般,整个人软软地倒下来。
时远。
骆宁。
A市车站。依旧是人头攒动。闹哄哄的声音,听到骆宁耳里,仿佛变成刺耳的嗡嗡声,直震得耳膜疼痛。
“芬芬怎么又不过来,”沈言维坐在候车厅里,第N遍抱怨,“我们都要回去了,这孩子都不来送送我们吗?”
骆宁眼底挂着浓重的青黑,闻言抬头努力地想扯起一个笑,却没成功。
“芬芬忙,等有空的话,我带她去看你们。”
“这时候不都应该放假吗,她是老板,怎么还这么拼命呢,”沈言维不迭地唠叨:“小宁,你回头可要好好管管他,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家庭,事业什么大可不必太在意。还是身体要紧啊。”
“是不是啊老头子。”
沈言维一胳膊肘拐向骆海彬,老实巴交的男人只能又是点头又是哈腰:“是是,老婆说什么都是对的。”
老爸脸上笑得都快开花了,咧着一口白牙,仿佛听着沈言维的声音,就觉得是天大的幸福。
骆宁看着这一切,突然有些羡慕起自己的父亲,可以一心一意,疼爱一个人的感觉,一定很幸福吧。
不知道他,可还有这福气,跟芬芬一起走下去。
“好了,车子要开了,我们也该走了,”沈言维接过儿子手里拎着的箱包,一拍他的肩膀:“好了,别这么无精打采的,反正离年假也不远,别舍不得我们了,你自己要保重身体知道吗,工作不要太拼命。”
“嗯。”
“有什么事记得给家里打电话,平时跟芬芬多出去走走,培养培养感情。”沈言维整整儿子的衣领,仿佛儿子才是那个即将登车远行的人,极尽所能地发挥着每个母亲唠叨的天性。
“嗯。”
“儿子好好干,当老爸的没什么本事,但会一直支持你的。”连沉默寡言的骆海彬也拍拍儿子的肩膀,一瞬间,让骆宁的心中涌上莫名的沉重。
“我们走了啊,拜拜。”
骆宁冲二人摆摆手,看着他们渐渐没入人潮中。
沈言维又蹦起来,一边使劲挥手,一边大喊:“好好把握芬芬啊,乖儿子,老妈等着抱孙子呢!”
看她笑得开心又满足,骆宁也被顾不上在意旁人的眼光,鼻子一酸,赶紧仰起头来,生生将眼泪憋了回去。
芬芬,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就算对方是他的好兄弟也不行。
那个人,他赖定了。
爱情本就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不是么。
chapter 16 酒吧坦白
国庆结束后,大家还是照样工作,一大早地起床,挤公交,忙着交策划方案,审核财务情况。
老板更是残酷地压榨员工,似乎想将假期损失的利益加倍补回来似的。
换做以往,大家也都习惯了,抱怨几句,带着满腔愤懑照样是投入工作。
只不过,或许是假期过得太逍遥的关系,每个人脸上都或多或少带了些萎靡。
顾小青也趴在实验台上,一个劲儿地抱怨:“真是的,一个星期没见,人家想你想得要命,谁知道,别人一看到我就冷着张脸。”
一边又用眼角瞟着对方的反应,长嚎一声:“我真是自作多情,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呜呜呜……”
骆宁仿若未闻,手头继续着他的工作。
顾小青一个人干巴巴地哭也没意思,只能讪讪收了声,声音恢复如常。
“喂亲爱的,我说你到底怎么了,难不成七天没见,你就失恋了?”顾小青纤纤素手,搭上别人的肩,“没关系,你还有哥哥我啊,那种富婆除了钱之外,还有什么好的?”
顾小青自以为漫不经心的玩笑,却一下子触了别人的逆鳞。
“啪”地一声,听到试管爆裂的声音,顾小青被对方流露出的暴戾吓得立马噤声。
“额呵呵,我,我就是开个玩笑。”顾小青不自然地开了口,悄悄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一向温润可欺的室友,一旦不笑,整个空间的气氛似乎都会变冷,顾小青自认平日里欺负他欺负得厉害,这种时候,也不敢多说什么。
于是这么一整天就在沉默中度过,一向话唠的顾小青,愣是憋住了,没敢多说废话。
直到下班的时候,才忐忑不安地凑上前问他:“你要回家吗?已经下班了。”
骆宁脱下白大褂,眼底的疲惫丝毫无法遮掩,但神色总算不再令人恐惧。顾小青稍稍松了口气,想着,看来骆宁果然是失恋了,自己还是少在他面前提起此事好了。
谁料骆宁却像从前一样,好脾气地笑笑:“不了,我今天想去芬芬家,不然她不会做晚饭。”
“啊,你……你不是……”顾小青识相地闭嘴,换个说辞:“那你早点回来哦,我也会想你。”
“嗯。”
骆宁本来没报什么希望,只想着自己就算是厚脸皮也好,在芬芬说不要他之前,他不可以先离开。
不想走到公司大楼下,却看到芬芬的车子早已停在楼下等候。
骆宁心中有些惊讶,他以为,芬芬既然都已经说开了,也就不会再来勉强应付他,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同事们调侃着路过,骆宁总算放下心来,渐渐有了点真实感。
两个人像平时一样,不再提起前几天的事,只是谁都知道这不过是粉饰太平。
“今天带你去酒吧。”赵芬芬这么说。
骆宁自然不会拒绝。
坐进车里,任赵芬芬替他系好安全带。享受着这难得的片刻平静。
路两旁的高大建筑物,数不清有多少层,恢弘大气,分立道路两旁,需仰头才能瞻仰到其全貌,让人感到莫名的压力。连路灯的造型都是精心设计的,灯光乍起,夜幕下的城市,瞬间变得亮堂。只是这灯光再亮,寂寞却如驱不走的幽灵,如影随形,追逐着城市中奔走的每个人。
骆宁闭上眼,静静听着车里流淌的CD的音乐,耳边的鸣笛,耳边的嘈杂渐渐退去,只能感受到身边那个人平稳的呼吸,只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不甜不腻,清新宜人,蝶梦的香水恍若一场梦般,拂过人的心田,甘霖洒向花海,花香飘散天外,最终却又什么都抓不住,惹人怅惋,让人无奈。
等车停下来的时候,面前是一家酒吧。里面的电子音乐,纵使是站在门外也听得一清二楚。
这城市的红男绿女穿梭来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狂喜般的面具,仿佛明天就是世界末日般,纵情狂欢,任自己玩到天昏地暗。
酒吧的门匾,是用霓虹装饰成的“ghost surface”两个英文单词。
赵芬芬率先抬脚步入,骆宁也无甚异议地跟上。
点了几瓶酒,一只酒杯,赵芬芬自顾自地喝,完全无视一边的骆宁,酒入愁肠,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几年前,那个任性无知,将他人的关爱视若草芥的蠢女孩。
赵芬芬面无表情地留下一句:“等我醉了,送我回家。”
昂贵的酒水,当成最廉价的啤酒杯,毫不惋惜地,一杯接一杯下肚。
骆宁坐在她面前,冷眼旁观。
直到再忍无可忍,一把按住那酒杯:“适可而止。”
赵芬芬将酒杯换到左手,又是一口闷下。
骆宁无奈地摇头,眉头皱得死紧,声音里却带着怜惜:“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跟我说吧,我听着。”
赵芬芬已经开始有些眩晕的大脑,反应了半天,仿佛才听懂对方的话。
“哇”地伏案哭出声来。
幸好一旁的摇滚音乐够大声,人们忙着自己的事,没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对不起骆宁,对不起。”赵芬芬嘶哑着嗓子,道歉。
骆宁说:“没关系。”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爱他,可是我想我永远忘不了他。”
声音淹没在嘈杂的音乐中,骆宁心头苦涩,还是安抚着:“没关系。”
赵芬芬只将骆宁当成倾听者,埋着头,只能听到细细的哽咽:“当年第一次见到他,我想我就爱上了,我以为他会一直陪着我的,为什么后来,却变了呢……”
“他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我生病的时候,他彻夜不眠照顾我。”赵芬芬揉揉眼角,抬头,想确认什么似的看向对面的人。
骆宁点头:“我知道。”
“我生日的时候,他拼了命地打工,赚钱给我送礼物,给我买戒指。”赵芬芬茫然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