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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并后,开滦的年产量约为260万吨,略小于未合并前两矿的总和(同期阜新为140万吨),英方的中、高管理人员一律予以辞退,技术人员可以自愿决定去留,人员缺口部分由阜新煤矿予以支持,原有矿工全部留用,包括已经裁退回家的,只要愿意,还可以再回来上班,整个公司一扫阴霾,表现出了可喜的前景。最最重要和关键的是辽阳公司获得了梦寐以求的秦皇岛港口和一支总吨位为8000的运输船队,这是整个行动最大的理由也是最让人欣慰之处。
在奉天,随着赵尔巽的回归,六月,在德国考察多时的蒋方震也回国了,照样担任他的督练公所监督(现在关外新军势力胜过旧军,他再也不用怕马龙潭来找他拼命了)。七月,郭松龄从陆军大学堂毕业,回到秦时竹的前路巡防营担任营务参赞(类似参谋长)。八月,因为涉嫌刺杀载涛的商震也被证明是无辜的,被秦时竹从河南老家请回了奉天,不过现在他不再做教官而是准备到秦时竹的警卫营做连长。
“启予啊,你终于回来啦,一年多没见,你可安好?”秦时竹热情地打招呼。
“一切都好,多亏了大人当时相救,不然现在你可能只能在坟地上看见我了。”商震也很激动。
“启予就爱开玩笑。”秦时竹问,“在家这些日子是不是看了不少书啊?”
“确实明白了不少事理,象改造政府这等事,光靠暗杀是不行的,必须在根本上有所改观。”
“所以,我们要来个制度性变革。”
“制度性变革?什么意思?看来这一年我书看得还很不够!听说大人成立了什么‘人民之友’,却是为百姓办了不少实事啊,我在火车上可是听到了不少赞誉之词!”商震一脸钦佩样。
“那你要不要也加入吧,我热烈欢迎。何谓制度性变革我以后再慢慢告诉你吧。”
“好,既是为民办事,我自然愿意出份力。不过,我还想向大人推荐个人。”
“谁?”
“原任奉天讲武堂左队队官兼教练官,现因队伍解散赋闲在家,姓彭名家珍,当年曾是我的老师,为人诚恳,有才华,亦胸怀大志。”
“彭家珍?”秦时竹想,这不是历史上刺杀良弼的那个烈士嘛!“好,既是你推荐的,必是英才,就和你一样,到我的警卫队吧。”
商震这个河南人算是重新出山了,但还有个来头更大的河南人等着机会出山呢。“楼小能容膝,檐高老树齐;开轩平北斗,翻觉太行低”是袁世凯下台在养寿堂做的一首诗。他的幕僚和亲友看了后,都不免窃窃私议,认为诗虽不佳(也难怪,老袁连个秀才功名也没有,汉人没有功名能做到军机大臣的大清朝也就这么一个),气派可不小,何其大类似帝王口吻也(老袁的帝王气质这个时候就有了!)。
你摄政王不是让我养足疾嘛,袁世凯就在河南彰德府住了下来,极力装作闲云野鹤之身,经常偕同亲友饮酒赋诗或泛舟垂钓,以示其不再出山云云。当时有一张很有名的照片,登在上海的《东方杂志》上,老袁戴着斗笠、身批蓑衣、泛舟垂钓的照片。秦时竹见到后,冷笑一声,授意《奉天日报》转载,同时配上老袁的诗:《自题渔舟写真》
百年心事总悠悠,壮志当年苦未酬;
野老心中负甲兵,钓翁眼底小王侯。
思量天下无磐石,叹息神州持缺瓿;
散发天涯从此去,烟蓑雨笠一渔翁。
更绝的是,老袁还和革命党建立了关系,孙中山和黄兴自然是不屑的,但宋教仁曾经去拜见过他。尤其那些归国的留学生,对老袁很有好感,甚至还“设有盟誓,谊如父子”。宣统元年后,“无月不有革党揭竿之举,皆袁之金钱蒸发之力。”甚至有时为了接济革命党,他直接将钱汇到河口,作为他们起事的经费。北京城的载沣做梦也没有想到,每个月都有那么一两次起义背后居然有袁世凯的影子。听上去有些讽刺,但袁世凯当时确实在客观上支持了革命,后来南京临时政府对他的妥协,就有这部分人从中斡旋的功劳。这些事在当时当然是秘密,但秦时竹作为历史研究者,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秦时竹正和葛洪义谈论老袁的韬光养晦之计时,禹子谟突然来了,嘴里大喊:“复生兄,不好了,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秦、葛两人大吃一惊,以为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都暴露了。
“前些日子,本溪煤矿公司日方总办大仓喜二郎来访,拟以勾销中方欠款为条件,要求开采庙儿沟一带铁矿,已初步达成意向,准备半月后签约。”
“啊!?”还好问题没有想像的那么严重,秦时竹稍微放了一下心,可眼前这个事也是个坏消息。“我方何人负责交涉,怎么答应地如此爽快?”
“听说是奉天交涉司会同盐运使熊希龄一并交涉。”
“走,找熊希龄理论去,无论如何要阻止他。”
“什么风把两位吹来了,欢迎,欢迎!”熊希龄还是认识秦时竹和禹子谟的。
“听说你打算和日本方面签约,同意开采庙儿沟一带铁矿?可有此事?”秦时竹劈头就问。
熊希龄有些惊讶,说:“确有此事,复生兄消息果然灵通。”
“什么灵通不灵通!日本人给了你多少好处?”秦时竹的火开始上来了。
“复生休得胡说,我为国办事,岂能收受他人贿赂?”熊希龄感觉受到了冒犯。
“那你怎么答应地如此爽快,难道不在乎利权沦于他人之手吗?”
“日方前次来奉,言本溪湖煤矿中日合办,中方尚有款项未到位,此次以勾销欠款为条件,要求与我方合作开采铁矿。”
“既然是合作开矿,为何不能找辽阳公司合作,偏要与外人合作?”禹子谟也很生气。
“这个……”熊希龄愣了一下,后来还是说了,“年初锡良总督本有此考虑,但秦统领正以军饷要挟于他,他一气之下,便不考虑此种。”
“锡良误国,秉三你须晓事!莫非你也跟着糊涂?”秦时竹跳了起来,简直就要指着熊希龄的鼻子骂了。
听到秦时竹居然敢骂刚下台的总督,熊希龄大吃一惊,又有些恼怒,不过他毕竟见过风浪较多,按耐住了火气,“我亦知此事不妥,力劝总督,无奈他决心已下,不肯听从;现在总督已换,确实可从长再议,只是这欠款……”
“有多少?”禹子谟问。
“大概四十多万。”
“这个窟窿由辽阳公司来填,但必须答应把铁矿交给辽阳公司开采!”禹子谟用眼神征得秦时竹同意后说出了条件。
“如此甚好,秦统领在赵大人那一言九鼎,想必肯定照准。”
“那就再有劳秉三拒绝日方要求。”秦时竹的火气已经小了不少。
三天后,秦时竹详细了解了情况,知道了熊希龄当时确是力劝锡良以大局为重,可后者就是听不进去,知道自己误会了熊希龄,赶紧过去道歉。
“秉三啊,当日我太过鲁莽,今日特来负荆请罪!”秦时竹很诚恳地向熊希龄道歉。
“复生哪里话,都是为国嘛!其实我心中亦有愧,当日在锡良面前不敢象你这般据理力争,你骂我骂得有理啊!”熊希龄还是挺大度。
“不不!我听说你当时曾苦口婆心地劝,无奈锡良这个混蛋不肯听从,你已经尽了力了,怪不得你!”
“我很钦佩你的爱国之心,难怪赵大人这么看重你啊!”对锡良的不满,熊希龄也是有的,不过他毕竟不好公开骂,只能转移话题。
“我听说大仓得到消息目瞪口呆,煮熟的鸭子还能飞喽!秉三你立了大功,全奉天都要好好谢谢你啊!”
“哈哈,全靠辽阳公司鼎力相助,我才能挺直了腰杆说话!”
这件事就这么圆满地收场了,辽阳公司获得了开采权(当然还要额外缴纳费用),熊希龄和秦时竹之间的了解更进了一步,彼此成为了好朋友,后来他也加入了“人民之友”,只有大仓组财阀气得七窍生烟,却也无能为力。当然,也不是所有的日本人都生气,满铁就很得意。因为大仓组的后台是日本海军,而满铁的后台是关东军和陆军,日本陆海军之间本来就有矛盾,在争夺东北开发权上,满铁和大仓组财阀又有矛盾,所以辽阳公司的胜利对满铁来说甚至比大仓组胜利还好一些。不过他们也不放过机会,试探着向秦时竹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