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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将军!”身后传来不迭声的叫喊。
燕宇转过身,是府中总管,一脸惊惧。
“何事这么惊慌?”
“将军,天儿小姐满脸是血晕在后院中。”
燕宇头“轰”地一声,“怎么会这样子?”
“小姐和安庆王妃下楼赏景时,王妃想拉她一下,不慎没拉住,反让小姐从楼梯上滚了下来,然后小姐就昏了过去。”
燕宇腿都发软了,觉着眼前一片黑暗,他闭上眼无力地说:“快,快回府。”
心慌慌地上了马,也不知怎么回的府,一进府门,直奔后院。楼下,正遇到长公主。
“娘,怎样了?”
长公主也吓得脸色苍白,她知那天儿是儿子的宝,可竟然出了这种事,“还没有醒过来,王妃找了御医在看呢?”
燕宇突地窜上楼梯,推开门,室内一团安静,一位头发花白的御医正俯身细心地诊治,金花在一侧,象要吃人似的瞪着梅珍,而梅珍哭得满脸是泪,自责地跟着御医一会儿东一会儿西的。
“御医,小姐要紧吗?”床上的天儿满脸是血,双目紧闭,锦被上都沾了许多。燕宇又好似回到了初遇天儿的日子,那种无助和恐惧,失去天儿的不安,让久经沙场的他浑身打颤。
御医淡然地回过头看看他,摇摇头,轻声说:“好象是伤到了头颅,但不太重,她似乎不想面对什么,到现在都不肯醒来。”
燕宇摊坐在椅中,摸着天儿的手,“什么叫不肯面对?”
“小姐以前受过伤,失去了部分记忆对吧,那只是一些小血块堵在颅内,这次受伤,一下撞到了那些血块,小姐有可能恢复过来了,但不知她恐惧什么,心理上不愿醒来,所以现在才这样。”御医叹叹气,有些爱莫能助。
“还不是因为某些人,小姐怕伤害到他,小姐是个宁可苦自已,也不愿伤到待她真心的人。”梅珍抢白道。
“你说什么?”燕宇打了个哆嗦,瞪大眼睛。
“将军不明白吗?”梅珍也圆睁着眼,毫不心虚。
“我。。。。。。。”燕宇刚想回答,感到握中的小手微微动了下。
他惊喜地回头,天儿拧着眉,眼虽没睁,但却有了意识。
“梅珍,什么时辰了?”她轻声问。燕宇慌乱地松开手,惊惧地看着她。
梅珍俯身柔声说:“天还没黑呢?”
“火灭了没有。”
梅珍欣喜地点头,“早灭啦,没有任何人受伤,娘娘,你要沐浴吗?”
她闭着眼害羞地一笑,“皇上没有过来吧!”
“没有呢,皇上他在等娘娘。”梅珍说到最后都哽咽了。
她讲的一切,他没听说过,依稀是久远前宫中的事,她的思绪象停在从前,把中间的一切轻轻抹去了,这几年,关于她和他,她只字未提,可能就象当初她忘了从前般也忘了这几年吧!燕宇抖嗦着站起身,轻轻走出门去,他不敢再看下去,要是她看着他一脸诧异,一脸疏离,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承受的。
他的天儿,已经走了。
燕宇捂着心,痛得气都不能喘,他只得徐徐蹲下来,揉搓着,昨日,天儿还说只要他开心,她就愿意去云南,现在呢,一切都如镜花水月,淡然如梦。记得从前在凉州时,他惊于天儿装扮的梅大人的俊伟,曾问过他可有妹妹,他想娶,梅大人说没有,他狠狠遗憾了一下。没想到,上天怜他,把真正的天儿送到了他面前,他拥有了她二年,二年呀,朝朝暮暮,一颦一笑,他都醉得不想醒。如今,缘尽了,他再无任何私心相留。
如果燕大哥开心,那天儿愿意回云南。
如果天儿开心,那么燕大哥。。。。。。。。
他仰天大笑,体会到那个九五之尊人那天悲绝的心情,爱一个人,就希望她好好的,哪怕只能远远地看着也好。这世上最深的爱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他懂了,英雄泪止不住地湿了眼框。好难舍,好难舍。
起身,下楼,去书房取了件东西,吩咐总管备马,他要进宫。
萧钧呆坐在中宫,摸着音儿在时用过的一被一衣,傻傻出神。
“皇上,皇上!”刘公公激烈的狂呼,让闻者都寒毛直竖。
瞧见皇上在里面,他欢喜地摸去额头的汗,“皇上,燕将军来了。”
萧钧瞪了他一眼,他此刻最不愿见到那人。“不见!”
“不,皇上一定一定要见的!”刘公公都急哭了,“老奴已把他带到这边来。”
“你疯了不成,这是皇后的宫殿,怎么能让外人进来?”他发怒地叫着。难道嫌他抢得还不够多吗?
“老奴没疯,皇上,”刘公公打量着睡房,含着泪说:“这被和衣柜都该换些新的了,还有书厅要开开窗,透透空气,不然主人回来,要生气的。”
“你在讲些什么?”萧钧心中有个声音在狂叫着,他不敢确定地问。
“皇上,见见燕将军吧,他在花厅等着啦!”
萧钧点点头,忙移步花厅,情急得差点摔倒,刘公公扶着,紧步随上。
燕宇一看到萧钧进来,抬手欲跪。“不必,不必!”萧钧凝视着他,“将军这么晚进宫有何事?”
燕宇没有答话,只缓缓展开一卷画卷,然后静默地站着。萧钧不解地上前,一看,“这,这。。。。。。。”他意外地指着画卷,这画中人分明是自已呀。
“这是天儿画的,当时她什么都不记得,但她却记得画上这个人,画完了,她就摸着心说:痛。”燕宇压制住心痛,暗哑着说。
颤抖地摸索着画上的线条,萧钧嘴唇抖动着,“她,她没有忘记朕,一点都没有呀。”
一边的刘公公也含着泪,频频点头,“是,娘娘没有忘记皇上。”
“皇上!”燕宇跪了下来,“臣曾私心地以为自已能给天儿更大的幸福,那时她失去心智,象个孩童,臣以为是,却没想过,天儿心中到底有着谁。臣现在明白了,不敢再自私,臣愿意放手,请皇上降罪,惩罚臣的不敬。”
萧摇情动地摇头,爱不释手地抚着画,宽容地说:“朕不是不辨是非之人,将军救了天儿,给了她生命,朕谢你还不够呢,怎么可能怪罪,再说,将军是因为珍视天儿才那么做,朕不怪的,谁都有颗私心,将军能想开就行。天儿,她现在何处?”
“仍在臣府中,安庆王妃陪着,她今日恢复了,口口声声问大火之事,似忘了这几年发生的一切。”
“真的吗?”那大火是他们洞房之夜,萧玮让人放的,莫不是音儿的记忆停在那一刻,这些年所有的悲苦和困助她都忘了。
燕宇点头,复又长跪,“请皇上吩咐下面,不要提天儿失踪一事,也不要提云南,更不要提臣,只说长公主请娘娘过府玩耍,不慎跌倒。”
萧钧感动地看着燕宇,“你要天儿忘了你吗?”
燕宇坚决地点头,“臣要她快快乐乐的,心中没有任何阴影,更不必牵挂什么,也不要有负疚,专心地享受皇上的宠爱就好。”
“将军!”萧钧抓住他的手,“将军,你真是至情至性之人。”
燕宇苦笑,“皇上,你不也是吗?当初你为天儿,一样忍痛割爱,臣一直敬佩五内。现在,皇上,你去接,接娘娘吧!”
“麻烦将军带路。”
“不,不,臣暂时不回府,臣就在城中转转,稍会再回。”他怕看到天儿离开,怕看到她见外的目光,留下她对他依赖相偎的画面吧,日后情也有所寄。
萧钧没有坚持,吩咐备轿,今夜,他一定一定要紧抓住天儿的手,再也不放开了。
刘公公则狂喜地准备烛火,香汤,花束,一切就象游集市那夜般,时光回流到从前。
落莫地在街上转到半夜,燕宇才幽幽回府,府中灯光依旧,只一团清静。爹娘见他,欲言又止,轻叹几口气,陪落几滴泪。他不敢多说,转到后院,复上小楼,金花独坐在房内,眼早已哭肿,见他进来,嘴一扁,泪又下来了,他叹了口气,闭上眼。天儿已不在,桌上几本书翻着,象她还没走远,几件衣衫也在,青白的衣裙,她以后不会再穿了。关于天儿的一切都留下了,只佳人已远。
燕宇跌坐在桌前,拿起书,忽地发现书下一纸便笺,墨还未干透。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