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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思瞧得两眼发直,一时也就顾不上说话。瞧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霍小玉心头有气,原来自家公子这**不归,大清早又鬼鬼祟祟地领着一个姑娘回家,都是为了这女人生得美貌。她妒恨暗生,没好气地道:“这是陈茶。想必是公子不爱喝陈茶,只爱新茶,难怪喝了也不说话。”
她的这话含沙射影,意有所指,李三思此刻心神不在,也就当了耳旁风。他站起身,客气地请容丽娘在自己对面坐下,随口吩咐霍小玉道:“小玉,快给容姑娘上一杯茶来。”话说完,一扭头才发现霍小玉已经回了房中,便又喊了一嗓子,也不见人出来。
佳人面前待客不周,李三思有点尴尬,说道:“我这丫头任性得很,不懂礼数。容姑娘不要见怪。”
容丽娘是姑娘家,对这种事天生的细腻敏感,方才已经瞧出霍小玉的小女儿心思,说道:“李爷不用客气。我家开着茶铺。平日里我也不知是喝多少碗茶了,眼下也不争这一碗。”
李三思朝她竖起大姆指,赞道:“不错,不错。你家的茶,真正是味道儿好,我是打心眼儿里喜欢!”
容丽娘微微一笑,说道:“我父亲也跟我提过,说李爷你早前到我家茶铺喝过一碗茶,给下了许多赏钱。看来李爷是当真喜欢喝我家的茶。既然我要在这里叨扰几天,以后我就用的制茶法子,给李爷冲沏我家的凉茶怎样?”
李三思自然是满脸笑容,连声称好。两人的这一番对答让躲在自己房中生闷气的霍小玉听了去,却是又恨又气苦。
提及老父,容丽娘终究是心中挂怀,向李三思道:“李爷,不知道我爹被安置在哪里?又是什么人在照看?我被抢走的时候,我父亲只怕是受了殴打,不知道受伤没有。既然李爷说我不方便露面,能不能有劳你将我父亲带了来让我见一面,也好教他老人家能够安心。”
李三思低头微一思索,觉得这事既然是瞒不过,也就不妨先告知她这个,日后再向她坦白自己把她诬作‘人妖’的事。这叫作两把刀子隔开捅,那就容易经受得住。他向容丽娘郑重地施了个礼,说道:“容姑娘,令尊已经过世,是被抢夺你的那帮人给殴死的。请你节哀。我必定不会让令尊枉死,也会还你一个公道。”
容丽娘一听,就直直地从座椅上滑了下去,晕倒在地。李三思连忙上前扶她,大声喊出霍小玉。霍小玉此时也顾不得妒恨生气,和李三思一起将她抬入自己的**上。两人手忙脚乱地又是掐人中,又是取冷毛巾敷面,总算是将容丽娘救得悠悠醒转。
容丽娘一睁眼,立时揭开身上的被子,霍然坐起,翻身下**,流着眼泪道:“我爹在哪儿?我要去见我爹!”
李三思温言劝道:“你眼下危险得紧,不便露面。以后,我再设法安排你见一见令尊。”
容丽娘神色木然,双泪长流,坚决地道:“我爹在哪儿?我要去见我爹。”
李三思再劝,她也是坚决地反复说着这一句,像是得了魔症一般。李三思心中恻然,知道这是父女天性情切,事关天理人伦,劝不来的。但自己又不能由着她这么出去露面,若是遭人认了出来,只怕会被众人像看怪物一样围观,到时乱上加乱,只怕这容家姑娘会发疯寻死。
他微一沉吟,咬了咬牙,说道:“容姑娘,你要是信得过我,就在这儿稍候半个时辰,我必定将容老伯好生请来让你见上一见。”
容丽娘此刻原本也是浑身发软,手足无力,只好连连点头。
李三思吩咐霍小玉照看好她,自己快步出门,到了县衙。容安平的尸身就停放在县衙一侧的停尸房中。这地方,李三思初到这大明的时候也躺过一回。他验看完尸身,唏嘘一阵,掏出银子吩咐一名杂役去棺材铺买来一顶上好棺木。
趁着杂役办事的一阵功夫,他便去找了冯县令商量事情。
冯县令此前已经得到先回来的公差的禀报,了解到案情如此重大,心中就既惊诧又暗喜。他就任萧山县三年多,没少给郑府惹下的许多烂事擦屁股,想管又管不了,稍微想干点什么,州府上官就会出面压得他动弹不得。冯县令也就只好一味儿和稀泥,因此心里早就憋着一股火儿。此刻抓着这件大案,就想狠狠地出一口气。黄士定虽然背景深厚,跟州府上官交往熟络,但官场之中收人钱财护人周全,也是要看事情大小的。这等大案,只怕上头未必压得下来。
他十分高兴地对李三思道:“李老弟,你这次可是破了件大案子。那黄胖子做下这等大事,又有这几十号人证在,看他哪里抵赖去。我看州里省里还有谁敢替他说话?我已经把这黄胖子下在牢里了。这一回,我是非弄死他不可!”
李三思却摇头道:“这个事还是先缓一缓的好,你明天就把他给放了吧。”
冯县令惊诧地问道:“这是为什么?你不是一直想把这个大祸害除掉么?”
李三思道:“除自然是要除掉的,只是眼下时机尚未成熟。你也不是还没弄清黄士定到底有多深的后台么?这件案子虽然大,但未必能就一定能置他死地。权且等上一等,我也自有安排。不过,也不能白白放了他。咱们最近不是缺粮食么?黄士定可是囤粮大户,这萧山县里的豪富人家除了郑伯爵就是他了。”
冯县令点点头,说道:“好。他不出够三五百石粮食,我就让他跟饥民一样顿顿在牢里喝稀粥。现在他有大事犯在我手里,不怕他不出血。刚才守城军士来报,又有大批饥民涌入城中,陆续不断。想必是邻县的饥民听闻这里在施粥,都赶了过来,以后只怕饥民会越来越多。这筹粮一事,有得发愁的了。”
李三思低头默默想了想,说道:“冯大人,郑伯爵咱们不是还没求过么?大人派人递上贴子,请他县衙赴宴,也不用说具体的事由,只含含糊糊地说有事相商便可。”
冯县令摇头道:“郑伯爵一向深居简出,少见外人,只怕他不会来。我每年每逢中秋、端午,按惯例在府中大宴县中乡绅耋宿时,都派人给他送过贴子,他每次都推说身体不适,不肯来赴宴。这次就算来了,多半也不肯施捐米谷。他在伯爵府里藏得再深,眼下这饥民遍地的灾情又岂会不知?要是有心行善,早拿出粮食来了。他如果来了,你有什么特别的法子能让他出血?他是朝廷勋贵,总不能像对董家那样扣他的人绑他的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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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指天誓娶该不该
李三思哈哈一笑,说道:“惹急了我还真做得出来,大人你却肯定不敢。不过,你也不必忧虑。这一次,我瞧他是多半会来。他若是来了,我自有妙法儿让他肯舍出粮食来。他郑府的一根毛儿,可以抵得上别人一斤肉,当可以大大缓解这燃眉之急。”
接着,李三思又提了一下如何收回悬赏布告和容丽娘消除污名一事。随后,出了冯县令的书房,回到县衙的停尸房,着已经等候在那里的棺材铺伙计给容安平的尸身换了寿衣,入了殓。再命雇请来的几位大汉起棺而行,领着他们回到大头巷的住处。
给出银子打发走抬棺人后,李三思从里屋请出容丽娘。她一见棺木,便抢上前去,想要开棺看上一眼。李三思早已料到她不看一眼不肯死心,是以入殓之时,棺盖并未上钉。打开棺盖后,容丽娘亲眼见到父亲确确实实是死了,乍闻噩耗后积攒的悲痛在此刻终于爆发出来。她抚棺悲泣,哭得几欲再次晕厥。
李三思心中恻然,他平生最怕女人的眼泪,何况是这等伤心欲绝的之事?平日里的口才机变此时全然派不上用场,当下就只能是木然无措地站在一旁,不知该如何相劝才好。
想到她父亲的惨亡自己不无过错,李三思心中就更是愧疚,待她悲痛稍平,才说道:“容姑娘,你是令尊唯一的指望和牵挂。他老人家既然已经去了,你就该当节哀,保重身体才是。眼下你不便回家,我就在这里给你设一处灵堂,让你好守灵尽孝。令尊的丧事,若是你不介意,就由我出面替你操办妥贴。”
容丽娘忽然收声不哭,扑通一上跪倒在地,朝李三思十分迅速地大力连磕了三个响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