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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妥,不妥。”吴起忙道,“主人有请而大夫不往,是失礼也,岂可因为在下之来误了大夫之事,申大夫快快登车。”
申如早被吴起的到来弄得没了心情,不过他不能这样说,道:“不去也罢,吴大夫刚刚驾到,在下岂能冷落了吴大夫。”
“哎?申大夫何出此言?”吴起笑呵呵道,“在下来到署衙就是到了家,何来这些客套,申大夫快请登车!”
申如见吴起没有半点虚意;完全是一片真诚,犹豫片刻,道:“那,在下就失礼了。”令扈从唤来郡丞,吩咐为吴起主、仆备饭,安排歇息,然后和吴起再礼,登车而去。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兵家吴起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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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丧嫁娶,添丁增口,通过正常的礼尚往来融洽关系,增进亲朋好友间的关爱互助,本是一种好的习俗。但是在楚国盛行排场,尤其是权门之家,其风更甚,一些有求于者或部下僚属,都把此时做为巴结讨好的机会,为官者自然也就把此时看做聚敛钱财的最好时机,官位愈高,巴结的人愈众,敛财也就愈多。熊芾为其子贺百岁,理所当然地不会忘了广告部下,大宴宾朋,前来贺喜的人不仅坐满了熊府的大堂小厅,就连庭院里也摆起了酒席,整个府宅处处都是猜拳行令的欢笑声。
来熊府赴宴的客人中,最尊贵的客人是镇北将军张卓,张卓不是别人,乃是原齐国的将军张丑。十年前齐、魏大战于襄陵,齐军兵败,张丑被俘,吴起放他归齐,但他想到齐相田和这一次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与其回齐受军法处置,不如远走的好,于是悄然潜回临淄,带上妻小逃来楚国,改名张卓,投靠在时任柱国的屈宜臼门下(柱国,官名,战国时楚国设置,原为保卫国都之官,后来为楚国最高武官,也称上柱国,其地位仅次于令尹)。张卓戎马生涯二十多年,身经数十战,虽称不上兵家,也算得上是个知兵的人,再加上一张巧嘴,很得屈宜臼青睐,先是向楚悼王举荐他做了城门都尉(掌京都城门的屯兵),两年后又推荐他做了镇北将军,执掌一方兵权,成为楚国人所瞩目的人物。
熊芾把招待张卓、申如和参将芮良的酒宴设在了熊府最好的上厅,加上主人作陪,恰是四人。酒肴已经上好,申如仍迟迟不来,熊芾见张卓面有不快,对侍立在旁的仆兵道:
“你到门口看一看,申大夫到了没有?”
芮良有些着急地吁出一口长气:“这位申大夫向来都是守时的,今日这是为何?”继之,目光转向张卓,“要么末将陪将军先用,如何?”
“在下来迟,在下来迟。”随着话音,申如快步踏进门来。
张卓不高兴地看他一眼:“你申大夫来迟,害得大家苦等。”
申如坐到留出来的空位上,道:“张将军有所不知,不是在下有意迟来,在下一出署衙大门,恰遇前来取代在下的新苑守,在下……”
“等等等等。”张卓打断申如的话,“申大夫说什么?来了新苑守?”
熊芾、芮良也感到事先没有一丝消息,事情来的太突然,惊诧地望着申如。
申如笑里带着一丝苦意;道:“是呀,今日怕是在下最后一次与诸位将军聚饮了。”
张卓想,几个月前他回都城谒见屈宜臼的时候,屈宜臼曾经对他说,再用不了多久就会说服楚悼王把申如召回去,由他张卓做郡守,总掌军、政,怎么又变了呢?这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急着又问:
“新来的苑守是哪个?”
申如道:“吴起也。”
“吴起?哪个吴起?”张卓又是一惊。
申如道:“天底下不就是一个在魏国镇守西河的吴起么,怎么;张将军不知?”
“怎么会是他?”张卓掩抑着心中的不安:“吴起同申大夫都说了些何事?”
申如道:“在下忙着来吃酒,只是同他寒暄了几句,哪里顾得说什么。”
张卓脑海里翻起大波。按常例,一方之守不仅掌一方之政,同时执掌一方兵权,他和申如之所以分掌军、政,是因为申如不谙兵家之事,而吴起是当今天下无人可比的大兵家,吴起来做苑守,他不仅担心他的镇北将军保不住,而且担心吴起全知道他的底细,日后升迁亦必受到干碍。就在张卓心绪不宁的时候,他府上的管事急匆匆来报,说是有一位故旧有急事来见,现于府上等候。张卓早已心乱如麻芒刺在背,哪里还有吃酒的心思,藉此起身告辞。路上,管事告诉他,来人是屈宜臼的家臣戈布(家臣,是春秋战国时期各国卿大夫的臣属。卿大夫的宗族与政权组织称“家”,总管“家”务的官为宰,宰下设有若干官职,担任这些官职的人统称为家臣)。
屈宜臼是于楚惠王有救驾之功的屈固的曾孙。楚惠王二年,时任楚国令尹的子西,从吴国迎回已故平王太子建的儿子胜,使其为巢邑(在今安徽省合肥市西北)大夫,称白公。因为白公胜的父亲是被郑国所杀,惠王六年的时候,白公胜向令尹子西请兵###郑国,为父报仇。子西最初答应了白公胜,后又因故没有出兵。到了惠王八年,晋国###郑国,郑国向楚国求救,惠王立命子西领兵援救郑国,白公胜大怒,使人刺杀子西,并劫持了惠王,自立为君。是时屈固为惠王扈从,深夜只身闯入羁押惠王之所,杀掉看守,身背惠王逃到昭王夫人的寝处藏匿起来,一个月后,楚大夫叶公领兵杀死了白公胜,救出了惠王,惠王因此得以复位,屈固救驾有功,被惠王加封为柱国。此后屈氏四代皆袭其职。屈宜臼年近古稀,先后娶过四位夫人,前三位夫人都是生女不生男,最后一位夫人在他花甲之年才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屈宜臼老来得子喜不胜喜往郊外射猎,也是喜极生悲,不慎坠马摔断一条腿,从此解绶颐养贵体。但他为官几十年,培植了大量的亲信,虽然挂冠在家,在朝臣里仍然有很大的势力,楚悼王为了使他不致于暗中作梗设障,同时也念及屈氏几代对国家的功劳,有些事情依然召他婉商,吴起出任苑守,楚悼王就把他召来宫中做了一番长谈,见他态度勉强,事后又召见吴起,让其在赴任之前往屈府去拜谒他,但吴起到了屈府,却被拒之在了门外。屈宜臼之所以极力排斥吴起,除了吴起做苑守让他对张卓的许诺落了空,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代表着贵族阶级的利益,是旧有制度的坚定维护者,在他挂冠之前楚悼王曾多次欲行改革,都是因为他的坚决阻挠而不能实施,如今他从楚悼王的口里得知吴起要在苑先行革故除旧、变法立新,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但毕竟君是君,臣是臣,君命既出,他无法改变,于是修书一封,遣家臣戈布立马来苑城见张卓。
屈宜臼在信中先是告诉张卓,因为吴起的突然出现,让他对张卓的许诺不能如期实现,但经过他与楚悼王力争,镇北将军一职仍由张卓充任,接着便是为张卓出谋划策,说吴起到苑之后,人生地不熟,犹如盲人看天,虽为苑守总掌军、政,但军中将士还是在你张卓直接节制之下,只需把将佐抓牢,便可于军中架空吴起;同时串通地方官吏、豪门望族、名公士绅,对吴起阳而奉之,阴而拒之,使其令不得行,迫其却步而返。
戈布是屈宜臼的老家臣,张卓投靠屈宜臼之前就在屈府,和张卓也是老相识了,在他的眼里张卓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这时见张卓看完信后久久不语,从旁问道:
“张将军以为如何?”
张卓是最了解吴起的,知道吴起的才智和谋略,屈宜臼信上写的这些;说起来容易,真的拿来对付吴起却不是那么轻巧的事,吴起自有他的手段。听戈布有问,心想总不能当着戈布之面表现出自己无能,笑道:
“足下回复屈公,请屈公只管放心,张某一定恪遵屈公妙策,让吴起不成一事,扫誉而退。”
戈布笑把拇指一伸:“在下就知道难不住你张将军!”接着他对张卓说,他是奉命秘来苑城,不便滞留,起身告辞。
戈布走后,张卓为了不给吴起和部将接触的机会,唤过侍从道:“你立马传告熊、芮二将军,就说本将接到边关急报,韩军似有欲动之象,命他二人同属下校尉速返大营。”
再说张卓离开熊府之后,申如、芮良、熊芾也都没了吃酒的心情,特别是申如,更是心神不定,也便早早散席。
申如回到署衙,立刻来到吴起的房里。两个人言语之间,话题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