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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子强毫不计较苏大仑对他的指责,十分诚恳地对苏大仑说:“大仑,你看你醉成什么样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不,不用!你今天给……给……给我说清楚,你,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胡建兰。”苏大仑晃晃悠悠地指着奕子强的鼻子问。
“我们今天不谈这个,我还是送你先回家吧。”奕子强边说边去扶苏大仑。
“不,你得给我说……说清楚。”苏大仑的膀子使劲一晃,甩开了奕子强的手,因为用力过猛,自己差点摔倒。胡建兰赶紧过去将她扶住。苏大仑又甩开了胡建兰,瞪着已经发了红的眼睛,饱含愠怒地说道:“还有你,你,你这个狐狸精,你可是答应……过我,保证不再……爱奕子强。可你……你那话叫狗叼去了,你,你为什么总是缠着奕子强不放。”
被苏大仑这么一问,胡建兰的脸倏地红到了脖子根。她为了奕子强能够挺直腰杆做人,也为了成全奕子强与苏大仑的爱情,确实答应过保证不再爱奕子强。今天被苏大仑这么一抢白,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做才好,木然定在那里。但她又一转念,自己现在仍然是把奕子强当作朋友、知己,并没把他当作情侣啊。现在苏大仑陷入极度痛苦之中,自己仍然应该帮助她。不过此时此刻要解释清楚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也很困难;就是解释清楚了,苏大仑也未必相信。胡建兰只好抱着非常友好的态度对苏大仑说:“大仑姐,你现在需要回家休息,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不行,今……今天非说……清楚不可!”苏大仑猛然打了个酒嗝,身子一晃,摔到地上。
奕子强与胡建兰一看她已醉成这个样子了,便一起上前去扶。
苏大仑又把膀子一晃:“你们必须说……说……清楚……”
魂断欲海40(4)
奕子强蹲下身子去背苏大仑。在胡建兰的帮助下,把她背出楼外,找到了她的白色本田轿车,把她塞到车里。奕子强叫胡建兰上车扶住苏大仑,自己坐到驾驶座位启动了轿车。这时只见苏大仑两眼紧闭,似睡非睡地嘴中不住念叨着:“这爱情,究竟是……是个什么……东西,它怎么这么折磨人哪!要得得不到,要抛……抛不了……抛不了……”话未说完便昏昏睡去,头紧紧靠在胡建兰的肩上。
奕子强与胡建兰听了苏大仑的话谁也不吱声,两个人都默默地瞅着前方,整理着自己的纷乱的思绪。他们将苏大仑送到家里后,又帮助保姆把她扶到床上躺下,同时又向保姆传授了一些护理的办法,方才离去。他们出了苏大仑的家门,互相痛苦地看了对方一眼,谁也不知说什么好。
最后还是奕子强首先打破沉默:“建兰,今天我向你说的都是真的,而且永不反悔。”她见胡建兰仍然默然不语,便又说,“今晚已经不早了,我送你回文化园吧。”说着就拦了一辆出租车,二人上了车,消失在霓虹闪烁、光怪陆离的夜色中……
魂断欲海41(1)
漫长的冬季终于收起了它的余威,在和煦的春风的吹拂下,松江市的冰雪已经消融,各种草木竞相吐芽泛绿,到处一片盎然生机。
栗天帮助文化园避免了一次灾难,心里自是高兴,但她却听说文化园的经理胡建兰情绪非常低落,甚至想把这个文化园兑出去,心里又十分焦急。她想约华秉直一起去做做工作,同时也与华秉直谈谈心,交流交流感情。于是,她拨通了华秉直的电话:“华局长吗?你听没听说文化园的总经理胡建兰最近情绪很不好,她不想继续干下去了,我们是否过去看看她,帮她解解思想疙瘩。”
电话那边说:“好,这个想法好。你说什么时间过去?”
“今晚八点钟怎么样?”栗天问。
电话那边说:“行。在什么地方会面?”
栗天想了想说:“还到文化园的华夏茶社吧。我晚上不敢喝咖啡,怕喝完了咖啡睡不着觉。所以还到茶社吧。不过你不要带你的部下来,人多了唠嗑不方便。”
电话那边说:“行,就到华夏茶社,八点见。”
晚上七点五十分左右,栗天与华秉直几乎同时来到茶社。他们看到,茶社里的客人很多,服务小姐不断地向新来的客人介绍各种茶的产地、特点、功能以及饮用方法。也有不少客人在那儿边饮茶边谈茶道、茶德。整个茶社里弥漫着一种浓浓的茶文化的气息。
栗天与华秉直为了唠嗑方便,仍然选了一个包间走了进去,刚一坐下,服务员便走上前来,亲切和蔼地问道:“不知二位要喝点什么茶?”
华秉直看了栗天一眼说:“小栗,今晚你点吧。今晚的一切活动都由你来安排,最后我买单。”
栗天也不客气,想了想说:“前几天,我与一个朋友饮过一种台湾产的高山茶,这种茶的造型很奇特,每颗茶上都有五个花瓣,像一朵莲花,用水浸泡之后,每个花瓣又变成一片茶叶,其味清纯芳香,饮之神清气爽,要有的话,就给来一壶高山茶。”
服务小姐甜甜地笑了:“这位大姐很会喝茶。茶道精神讲究饮茶要纯任自然,要把感情无形地投入茶中,并与茶之色、香、味、形融为一体。一杯好茶确实蕴含着一种独特的艺术,并典藏着人的心灵境界。您点的这种茶,我们这儿恰好刚刚进来,非常新鲜。别的你们还用些什么?”
栗天又随便点了几盘干果、水果。
一会儿工夫,服务小姐就把茶叶连同包装瓶一起拿来,经栗天确认就是这种茶后,服务小姐取栗天所要的数量放进茶壶,然后倒水沏泡,接着又把栗天所点的干鲜果品送了过来。为了不打扰客人的谈话,服务小姐做完了各项服务工作之后,便很有礼貌地退出了包间。
栗天估计茶叶已经沏好,端起茶壶先给华秉直倒上一杯,然后给自己倒上一杯,边喝边吃边聊了起来。栗天邀约华秉直到这来,主要是想做做胡建兰的工作,帮她卸掉思想上的包袱。但她电话里通知胡建兰是晚上九点钟见面,她要留出一个小时时间与华秉直谈谈心。栗天今天情绪特别好,她与华秉直谈读书,谈艺术,谈人生,谈社会,也谈婚姻和爱情。
当他们谈到家庭的时候,栗天眼里含着脉脉深情问华秉直道:“华局长,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带着女儿生活吗?”
“是,是。”华秉直说完又叹了口气说,“这样的生活已经四年多了,我很对不起女儿晓雪。因为工作太忙,我对她照顾得太少了。”
“那你为什么不再找个伴侣呢?”栗天问道。
“这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妻子去世之后,我总也不能从思念她的感情中解脱出来。宋代大文学家苏轼词云:‘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前两年,我的脑海始终被妻子的影像占据着。”华秉直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一种凄然的表情,眼睛似乎有些湿润。
“这说明你们伉俪情深,值得人们尊敬。”栗天听了华秉直的解释,很受感动,反倒感到面前的这个男人更加可敬可爱了,但她接着又追问道,“那第二个原因呢?”
魂断欲海41(2)
“第二原因嘛,就是——就是没遇到合适的啊!”
“你所领导的文化艺术系统,美女如云,难道就没有你动心的吗?”
“光有美丽,并不就能产生爱情。爱情是一种心灵的相通,情感的契合,当然也有身体的爱悦。你看现在有些美女,不管有否爱慕,争着抢着要嫁给当官的,有钱的——她也不问问那当官的、有钱的是什么德性,这样的爱情能够幸福吗?”
“你说得非常正确,时下仿佛形成一种风气,有些女人不管有无爱情,只要对方有权有钱她就肯嫁。我觉得这样的人嫁的是金钱,嫁的是权势,这样的婚姻非常脆弱,最终大多酿成悲剧。”
“是啊,这就是商品社会金钱升值的一种表现啊!”
“不过,你接触的人那么多,你所追求的女人就一个没遇到吗?”
华秉直摇了摇头:“别看人海茫茫,而品貌兼优的女性也很多,但要想找一个真正具有共同语言、共同追求的人还真非易事。”
“就你现在的条件,只要你不苛求,找一个合适的伴侣不一定很困难吧。”栗天说着,嫣然一笑。
“也未必呀。”华秉直不无感慨地说,“我相信缘分,真正相知相悦的伴侣往往是可遇不可求的。”
“你这个人是否个性太强,别人不敢接近你,所以就失去了很多机会?”
“不,不,不!”华秉直一连说了几个“不”,“人人都有个性,只是有的人把自己的个性隐藏了起来。你看时下某些官员,说话四平八稳,办事循规蹈矩,喜怒不形于色,处世深不可测。这样的官员你感觉可爱吗?我看并不可爱。人还是活得真实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