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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怎么可能来到穷乡僻壤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呢?陈卅不是汤二瘭子,他当然要考虑这是什么原因。如果是我,我肯定怀疑你在北平犯了什么不可挽回的过失。如今这天下还有什么事情能让一个安分守己的大学生做出逃亡的抉择呢?”
“你......你是说......”韩柏冒汗了......
“是啊!”郭仲良点点头,“最有可能的,就是你的身份或者是信仰有了问题......”
韩柏惊呆了。原本以为天衣无缝的安排和掩饰,现在却如此地禁不起推敲。看来对敌斗争方面的经验,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如老郭。
“也好!”郭仲良笑了笑说道,“这些事情他迟早会知道的,早知道怎么也比晚知道要好得多。好在陈卅并不排斥我们,否则......”郭仲良没继续往下说。
“那......那他......”韩柏有些慌乱起来。
“你不用担心,”郭仲良拍拍他的肩膀,“至少事态一直向好的方向发展不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这支部队牢牢地掌握在我们的手中。如今要想达到这一目标,我看还是老宋说得对——尽快把陈卅和郑东贵拉进我们的阵营才是问题的关键。”
“你们有把握吗?”
“以前没有,”郭仲良说道,“可是你的到来,却给我们创造了捅破窗户纸的机会。我请示过上级,上级领导的意见也是这样——要尽快融洽我们和陈卅的关系,在潜移默化中使得他转变对我党的固有看法,最终让他心甘情愿地加入我们的事业。”
“转变他?”韩柏苦笑了一声,暗道,“那我们的党岂不真要变成红胡子了?”
郭仲良和韩柏正在为陈卅进行着交流。宋玉昆、凤凰和杨雨也在为陈卅的事情各抒己见。这主要是因为陈卅临走时留下的一个交待——关于怎么防治“翘杆子(逃兵)”的问题。
“大当家的说了,这些俘虏兵多半是无家无业的兵痞。他们逃到鬼子地盘的可能性不大,多半是趁着我们和国军交战的机会,跑回那边去。”凤凰直言不讳。
“是啊!”宋玉昆点着头感叹道,“这个陈大胆看问题还真他的独到性。你别说,他这个担忧不是没有可能。这些新兵参加我们部队的时间没有多久,思想还不太稳定,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难免不会出现逃亡的现象。”
“那该怎么办?陈军长留下的方法也太那个了......”杨雨一想起陈卅的“独门绝招”,就感觉这脸滚烫得厉害。
“是啊!”凤凰说道,“他叫咱们用日本女人做奖赏,还说什么只要表现好就人人都有机会弄一个日本媳妇?.宋先生,你说说看,我怎么一想起这话就想扇他两个大耳刮子呢?”
“这个陈大胆啊......”宋玉昆哭笑不得。虽然这几日他们不断地对那些新参军的战士进行着思想教育。但是效果怎么样?宋玉昆等人心里也没有多少底儿。特别是那些吸食过鸦片烟的战士—— 一旦敌人用大烟土来招降,这些人会不会趁机开溜就很值得考虑了。
“陈大胆实在是太不尊重我们女性了!我反对他这个建议!”杨雨嗔道,“他把我们女人当成什么啦?”
“就是嘛!”凤凰和杨雨私下就以姊妹相称,两个人的关系用陈卅的话来讲,那就是可以穿一条裤子了。如今自己的妹妹发话,凤凰不随声附和还真就是不太可能。
“凤队长的意见呢?”宋玉昆无可奈何地问道。
凤凰“哼”了一声说道“哪个兔崽子要是敢跑!姑奶奶我就剁了他全家!”
宋玉昆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暗道:“要是真依了你凤凰的手段,我估计不出一天,这队伍上就只剩下我们几个光杆司令了......还不如给他们找个日本媳妇来得可靠呢!嗨!跟着陈大胆在一起,我怎么竟办些违背组织原则性的事情呢?妈巴子的陈大胆!你小子什么时候能叫老子省心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今的宋玉昆,不知不觉中也学会了陈卅的口头禅。
“宋先生!宋先生!”凤凰伸出五指在怔愣发呆的宋玉昆眼前晃了晃......
“啊!啊!......那个......什么事?”宋玉昆赶紧收敛心神。
“你有啥看法,说说看!”凤凰追问道。
“我?”宋玉昆想了想,叹口气说道,“我看还是先采用老郭的意见吧!只要打赢了这一仗,就每个人赏十块现大洋。立功受奖者,赏三十块!”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要是国民党能给这支部队充足一些的整训时间,这几位高级干部也就不会这么郁闷了。
陈卅并不知道宋玉昆等人的苦恼,小分队由原来的步兵一下子全改成了骑兵,如今的他浑身上下都在燃烧着激情。好在这些人里,除去汤二瘭子都曾受到过不同程度的骑术训练。面对这些膘肥体壮的东洋战马,原东北军的战士到也没觉得有何困难。汤二瘭子就不同了,从小到大,他只在六岁那年骑过一回驴,据说那头驴扭头看了他一眼之后,一尥蹶子就把他送进了阴沟......
“妈巴子的!这可咋办?”陈卅有点犯愁。也不能大家都骑马叫瘭子一个人跑路吧?他就是跑得再快,难道还能跑过东洋战马不成?找个人共乘吧?除了自己还真就没人愿意和脏兮兮的瘭子贴在一起。
以瘭子自己的意见,他喜欢独自骑马。汤二瘭子不但拒绝了陈卅的“盛情好意”,反而找到一匹腰背高大的枣红战马“套近乎”去了。在确信这匹战马不会对自己产生“恶意”之后,汤二瘭子左足点着马镫,一蹦一跳准备了半天,最终稳稳当当地......趴在了马背上......汤二瘭子这种独特的骑马方式看得众人狂笑不止。他一只脚踏着马镫,肚子压在马鞍桥上,脏兮兮的双手死死握住了另一侧的马肚带......
“瘭子!你干啥呢?没这么骑马的,多硌得慌?”陈卅虽然也觉得挺好笑,但是瘭子毕竟是他最得力的部下。他生怕这精不精傻不傻的瘭子弄出点什么事情。
“呵呵!好......舒服......呵呵......”瘭子说着,将马蹬在马腹上用力一磕:“吁......!”汤二瘭子打马飞奔的命令也是与众不同的。
总之,众人通过跨下和腹下的战马,迅速接近了京奉铁路连山段。陈卅累坏了。由于瘭子那种独特的骑马方式,为了防止他发生什么意外或者是战马受惊走失。这一路上,汤二瘭子坐骑的缰绳始终是由陈卅来牵扶。战马如何先不说,单说这汤二瘭子,一路之上倒也安静。他至始至终也没翻动过身子——不明白真相的人还以为陈卅驮了个死尸......
众人在铁路三里之外的树林中安顿下来后,陈卅倚在一颗树下扇着狗皮帽子大口地喘着粗气。“瘭子......看来给你牵马坠蹬......也是件力气活啊!”
汤二瘭子依然是“呵呵”傻笑。
“我说......你咋就不知道愁呢?”陈卅握着瘭子的手说道,“从我认识你那天起,就没见过你愁过,你是不是真的不会愁啊?”
“呵呵......”汤二瘭子笑得更加起劲了。
“嗨!算了!”陈卅叹口气,“只要你自己觉得开心就行!”
略微休息之后,张宝库、姜铁柱带着瘭子出去搞侦查。众人抓紧时间准备着战前武器的检修。
“大胆啊!这天马上就要黑了,你看咱们这仗该怎么打?”郑东贵凑过身子在陈卅的身边坐下。
陈卅捧起地上的积雪嚼了几口没有吭声。随着大家彼此间相互了解地加深,众人都知道陈卅这个特点:一旦他皱眉不吭声,往往就是在酝酿着如何“损人”的坏水。因此,每个人都把殷切目光投在他的身上......
“也不能白跑一趟不是?怎么才能多占点便宜呢?”陈卅自言自语道。
“要不......我再带几个弟兄出去看看?”郑东贵小心地问道。
“不用!”陈卅一摆手,“咱们主要是干些损人利己的事情,也没什么固定打击目标,用不着那么兴师动众的。能把关东军的注意力集中到我们身上就可以了。”
“要不......咱们扒他一节铁路?小鬼子就是防备着铁路,他也不能处处都防着吧?总会有照顾不到的地方不是?”郑东贵积极地参与着思考。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