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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外患渐生,兵民四变。特别是那个叫做李三才的家伙,竟敢说他为了给子孙崇敛聚财,不愿百姓有升斗之积。为皇家欲延万世之祚,不愿百姓享朝夕之乐。简直把他说成了旷古绝今的刻薄昏君。
“你知道朕为什么每夕必饮,每饮必醉,每醉必怒?又为什么守财奴一样四处派出矿税监,大收财货充实内库?”万历瞪着红眼,大力拍着桌子,把碗筷震得乱乒乒乱跳。
“这还不是他们给逼的!”
符强一下子竖起了耳朵,把怎么告辞的念头丢到了脑后。他觉得这个皇帝可能是闷得太久了,准备抖点什么秘密出来了。
万历两手乱比,把他从即位到十八年深居不出前的民变兵变都板了出来。说自己打即位起,就没有真正理过朝政。那些年的朝政,其实都是这些朝官们在自行运作。张居正当权的时候,他是说不上话的皇帝,张居正不当权的时候,他是被阁臣言官御史们教训得说话不上算的皇帝。
天下秩序和年景好的时候,都被那些朝官们说成都是他们自己克尽职守的功劳,天下内外纷患出现的时候,就都说成是他这个皇帝无德无能招惹来的。连出现天干地旱,都要被他们说成是皇帝酒色好货,导致民情郁结,所以天降旱灾。
“你说!朕喝点酒,就能把这个世道喝得天干地旱了?”万历指着边上,好像那些给他栽上了这些罪名的官员们,就站在那里使坏一样。
第十七节 荒唐皇帝(下)
万历指着那群不存在的人,对着符强声声控诉。说他们勾结外官,鱼肉百姓,还要把罪责推给他。他这个皇帝已经从万乘之尊,沦落成这些无耻之徒的顶罪羊了。
这些人个个都贪,可是他这个皇帝又不能把这些人通通罢免铲除。因为内库没钱,没法子像前几个皇帝那样建立庞大的锦衣卫去纠劾百官。特别是当时的那些锦衣卫,根本就是这些朝官的子弟,如果让他们去整治这些人,恐怕他这个皇帝都坐不稳了。所以他干脆连锦衣卫的人都懒得补了,现在东厂的大门估计已经长满了草,喂马都能养活几头了。
十年前朝官们请立皇长子朱常洛为太子。万历知道朱常洛生性弱懦,当皇帝只会更被朝臣们欺负,所以不想立他。想等几个儿子都长大以后,看看那个人更有潜质再说。但是百官们看中了朱常洛的性格,知道如果是他当皇帝的话,他们就可以任意妄为。所以就策动天下动议,逼得万历不得不顺从朝野,把皇长子立为太子。
万历说着脸上又露出了屈辱的神情。告诉符强,他为了朱家大明江山能够延续,不惜背上骂名四处要钱,就是为了指望自己那个子孙能够中兴皇运。但是再好的皇帝施政,也是要钱。现在不但太仓已经给朝官们败光了,就是他自己的内库在朝鲜御倭的时候,也给用了个干净。不替子孙攒点银子,他们以后拿什么来中兴?
就为了省钱,他的几个皇子都到了二十多岁时还没有筹办大婚。可是朝官们又抓着这个借口,说他不但懒于国政,连儿子的婚姻大事都不顾了,民间对朝廷的不满,都是他没有尽到皇爹的责任引起的。
万历问符强,他的儿子结不结婚,跟天下治理得好不好有什么关系?还不是那些朝官们找不到好借口,连这种事都搬出来诋毁?
符强赶紧附和了几句,表示对那些无中生有者的痛恨。
万历说,所以他一怒之下,干脆就让三个皇子一起成婚,以此为借口,向户部要两千四百万两的银子支用。
他也知道户部根本就拿不出来,只是想借这个机会,翻开太仓的底子,让百姓看看这些朝官们口口声声干了多少好事,其实太仓里根本就没剩几个银子。可是这些朝官们又抓住了他的尾巴,群起攻击。说皇帝旨意荒唐,太仓早已经被他败得脂膏竭尽,长此以往,散乱可虞,揭竿不远。结果是银子没有要到,他这个皇帝又背上了一层骂名,到现在那些人还在振振有辞地说着当年皇帝要银子的事情。
从此他对朝官们的伎俩都看透了,干脆对朝官们会推上来的新任官员爱批不批反正这些人庭议举荐的部员和言官们都是他们各自党班的人。会推上来的人,只要皇帝不批,他们也就不能上任。朝廷里维持一些能够运作的人数也就够了,等到以后有了银子可以重整朝纲的时候,这些人整治起来,也更容易的多。
所以后来他才派出矿税监四处收税,只归入宫中内库,要不然被这些人贪了还要往栽在皇家的头上,那是两头都空。还不如自己收来留着,不定什么时候出个贤良子孙,他就有钱资用中兴大举了。
###年前,他听广东矿税监的人说,南洋金银多产,可是大多数被佛朗机人霸占。他派人到吕宋罗致侨民,想到还没开发的机易山去筑城采矿。可是朝官们百般阻拦,说是徒耗钱财,入不敷出,争议了一年都没结论。这边还没争议出结果,吕宋佛朗机人已经把那些侨民都给害了。他下旨要阁部庭议,准备发兵###。朝官们又说南洋海路遥远,兵去多了无法运输,去少了自取其辱。那些人反正都是流民逃籍,管他死多少都与朝廷无尤,强行出兵的话,不但于天朝无益,还名不正言不顺。最后那些给事中和御史们为了绝了他这份念头,干脆把这份诏书给封回来了。
万历开始又兴奋起来,对符强说。前些天他听出宫办事的太监回来禀报说辽东出了个猛将,杀了速儿哈齐和他的一千多人,又以三十六骑家丁大破朵颜。他闻讯立即下旨,要兵部叙功上来,好直接升擢。
万历感慨地说,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文臣已经靠不住了,靠得住的,也都被那些结党朝官们压制得无法翻身,所以现在只能靠武臣了。武臣只要有战功,就能越擢,朝官们连压制的借口都没有。符强这两个月可以到宗学读书,八月恩科的时候去参加生员会考。到时候自己这个皇帝派人直接提卷拔擢,把他取为进士。这样符强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身兼文武大权,总督巡抚台湾军政事宜。以施政名义调集民夫去开采金矿,也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分内之事了。朝官们要是干涉,皇帝这边也能寝章不批。
万历最后把符强招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说:“符小哥儿。我朱家大明的中兴希望,就在你能挖出多少金银的身上了。你可要像李成梁一家那样,克勤克己,公忠为国哪。两个月之后,只要你能多多给朕挖来金银,朕一定重重嘉奖你,不惜伯候铁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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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节 暗流汹涌(上)
符强听万历说起李成梁,正想启奏一下李成梁的劣迹。万历紧接着说了几句话,把他吓得吞了回去。
万历说当年太后为了给皇家拉来武臣靠山,不惜认了李成梁这个干亲,还给他封了伯爵。他如今为了让符强也像李成梁那样效忠,一定不会亏待符强的爵位。只要他到时候一有战勋,皇家立即就给他厚赏封爵,好让他在那些文臣面前能够有资历说话。因为朝廷军政事务需要文臣们庭议会推,但是给勋功武将授爵赏是朝律所在,皇家的特权,文臣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符强无语良久,知道自己从今天起,已经被万历推到了刀口上。这个都督佥事、经理、总兵乃至许诺的总督、巡抚、伯候爵赏,都是被万历用来加在自己身上做为打压朝官们的筹码。不要说自己在以后的公私事务上都不能出错,就是没有错,那些认为自己可能会威胁到他们利益的朝官,一样会给自己编出毛病来。或许自己还不算倒霉,真正倒霉的恐怕是大明几千万不知道这些内幕的百姓,因为他们和自己一样命不好,摊上了这么一个神经皇帝和满朝野的贪官污吏。
走出皇城的大门,符强就看见熊瑚在一顶轿子边向他招手。符强问熊瑚怎么是她来接,熊瑚捂着嘴看着他的衣服直笑,好半天才回答说熊延弼在整理明天其它庭议的疏文。
符强被熊瑚拉进轿子里一起坐着,衣服被熊瑚随便折了几下掖起,显得不那么累赘起来。
路上熊瑚告诉他,熊延弼带了一大山的银子回家,说都是他的赏功银。他的家丁去也找过熊延弼,不知道说的什么。还说熊延弼的两个亲卫范应科和刘光远已经养好了伤,赶来了京城。然后又开始问符强自己有没有方容那么漂亮,说以后要去跟方容学医等等。
符强正在郁闷之中,一点闲扯的心思都没有,听得头昏脑涨,装作通风,掀起轿帘看街上夜景。
一个开着简朴阔门的小院子引起了符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