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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帮助自家人对付吴王,也不会去帮吴王的忙。而这一刻,他明白了:现在身为燕国大司马的他,不要说偏向吴王一边,连站在中立位置的立场倾刻间都已经没有了。
“皇上,退晋一役的胜利乃是燕国的大功,不能没有人来领。现在压下了慕容垂的功绩,那么,该将他的这份功劳分赏给哪几位将军呢?”慕容评道。
慕容暐“嘿嘿”一笑,扬了扬手中的另一本奏折,道:“这个问题朕倒是早想过了。”说着,起身将奏折递给慕容冲,道:“朕听说,军中有个叫‘容楼’的参军,力败桓温。若是将主要功劳多分些给他,估计也无人敢不服气。况且,我们正值用人之际,他是新人,洽好可以收为已用,以便扩充我们的实力。我叫人召七弟你前来就是想和你商讨一下这件事。你把这本给‘容参军’请功的折子重拟一遍,可以考虑给他再多升几级,拜个二品的。。。嗯。。。”他想了想,道:“车骑将军之类的。”
慕容冲听着听着,眼睛亮了起来,嘴角也慢慢不自觉地向上弯了起来,道:“容楼是恪叔的谪传弟子,现在已经崭露头角,再高的武官位阶也足以担当。还是皇上考虑得周详。”
慕容评却一脸阴沉,立刻上前道:“皇上,别人可以,此人却是大大的使不得!”
慕容暐疑惑道:“叔爷何出此言?”
慕容评道:“皇上可曾听闻军中的传言?”
慕容暐道:“据说那日容楼身着玄甲,头戴遮面头盔,纵马驰骋沙场的气魄无人能敌。他以枪掷伤桓温的那一瞬间,有人看见他周身似有灵光闪现,分明是武神附体。朕正是听说了这个传言,才觉得若是将退晋的主要功劳归于他,便不会惹闲人多有异议。”
“是啊,他的确是无人能敌,武神附体!”慕容评点了点头,话锋一转,才道:“只是要看附体的是什么武神。”
慕容冲冷哼一声,道:“什么武神?难道叔爷对这个还有研究?”
慕容评并未理睬他,而是依旧对慕容暐道:“皇上可还记得先皇早年追封的‘武悼天王’?”
“冉闵?!”慕容暐说出这个名字时自己也吓了一跳,“叔爷,你说附身在容楼身上的武神是。。。。。。是他?”
慕容评淡淡道;“其实我不知道是不是他,更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武神附体这种事。”
慕容暐把眼睛瞪得溜圆,道:“那叔爷为何要提起那,那个人?”
慕容评施了一礼,道:“我只是想劝谏皇上,切莫似赵王石虎错用汉人,养虎为患。冉闵叛赵称帝,倒戈相向,赵因重用他而亡。汉人狼子野心者居多,而容楼又武力超群,颇有当年‘武悼天王’的感觉,不得不让臣联想到他。”
“胡说!容楼和冉闵哪有半点相似之处?!”慕容冲厉声道。
“真的没有?”问这话的人却是坐在一边静观的可足浑楟。
她柔和道:“冲儿,我知道他和你一起同门师兄弟多年,一直走得极近,你应该是很了解他的。真的觉得他和冉闵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这句反问让慕容冲心头一震。
他脑海里浮现出很久前容楼在演武场上问慕容恪有关冉闵的两个问题的场景。容楼问的那两个问题他至今记得:一是,在常山之战中慕容恪有没有同冉銞面交过手;二是,他是不是以武力胜过了冉闵得以生擒了他。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容楼知道了,可是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却随着慕容恪的死而被埋葬了。
他当然也记得容楼当时说的‘少时曾经视冉闵为武神’的话。
想到这里,他犹豫了。
慕容评微笑道:“‘非我族类,其心难测’。大司马,老臣也不是说容参军不可用。我既拿他与‘武悼天王’相提并论,自是已经肯定了他的能力。以容参军的造诣,若是并非冉闵之流,而又能代替慕容垂在大燕军中的地位,呵呵,那只怕是我们和大燕修来的福份了。只是这次的论功不能造次,一步登天对他来说还为时过早,尚需多观察考量。日后,他若成为我大燕的中流砥柱,那是任谁拦也拦不住的。”
慕容暐皱眉道:“可是,容楼这次立的功想要抹掉,比起吴王来,只怕更加不易。他可是真刀真枪地伤了桓温的人。”
慕容评道:“那却不难。容楼虽然伤了桓温,却因此丢了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对我们燕国正好意义非凡。两者相较,功过相抵也是可以说得过去的。”
“什么东西?”对燕国意义非凡的东西他这个当皇上的却不知道,慕容暐的脸不禁红了红。
“前任大司马的枪,也是我们燕国的‘定国枪’!”
慕容暐“啧”了一声,道:“还是叔爷想得周到,只是这样一来,容楼恐怕怨气难平。”
慕容评笑道:“论功行赏的尺度自然全由皇上定夺,皇上可以给他加爵,却未必要升官。这样的话,他受到封赏是事实,就算有怨气也只能憋回去了。”言下之意就是给名头,不给实权。
慕容冲听言,心里暗暗叫苦,寻思着回去要怎么告之容楼能让他好受一些。
。。。。。。
可足浑楟见慕容冲似乎神游境外,轻轻咳嗽了一声,道:“冲儿,你看还有谁可以重重封赏的?”
慕容冲这才回过神来,道:“大败桓温的冲锋陷死队除了容楼尚有两路,慕容令是吴王的长子当然不能予以考虑,剩下另一队就是庄千棠了。”
慕容暐道:“七弟,对这个人你有什么想法?”
慕容冲稍作思索,道:“可以给他重赏高升的同时,将他从吴王的部曲中直接抽调至我的中军,这样他以后就会为我们所用。二哥,你意下如何?”
慕容暐点头同意。
太后可足浑楟打了个哈欠,道:“我觉得有些乏。时候也不早了,就先回去休息了。你们这些国事我原也不想多掺合。”说完,起身离开。
几人恭礼相送。
而后,这三人又详细斟酌了一些封赏的细节才散了开去。 。。
第二十四章
慕容冲为他备下的醇香佳酿容楼却觉难以下咽。
这样的庆功酒他着实没有喝过。
坐在中山王府后院里的酒桌前,他等了中山王快两个时辰。等来的慕容冲却一脸黯然,全没相见时的喜悦,反而吞吞吐吐告之因他丢失了燕国镇国的‘定国枪’,是以抗晋一战的功劳大部分被压下,只打算封他个荣誉上的候爵,并无封土,更无权力,后天皇上会在大殿上例行封赏,让他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不过,酒纵然难喝,但是对着愁眉不展、不停为为他添酒的慕容冲,他还是沉默着一碗接一碗地喝下了。
“我知你心中不平,只是目前这事我尚做不得主。上庸王和皇上的心意坚决,我实在也无能为力。”慕容冲见他面前碗空了,便又为他添满。
容楼又一口干尽,略有埋怨,有些无奈道:“我知道,此事于你无关。只是,今日久别相聚,你本可不必提及,也省得一起扫兴。”
慕容冲只所以一见面便下意识地将有关封赏的事一股脑说了出来,正是怕日后容楼对他有所误会,想即刻撇清干系。
只是,他心里也知道自己并没有为容楼据理力争过,所以扪心自问,也知道并非与自己无关。
慕容冲心里一虚,“我。。。。。。”替容楼倒酒的手微微颤了颤,但瞬间便恢复了稳定,又道:“现在我位居燕国大司马,手握兵马实权。你的能力和功劳我怎会不知晓,以后对你加以重用是毫无疑问的。”
酒碗又被斟满,他放下酒坛继续道:“其实,参军一职的实权可大可小,尽在我的掌握之中。有我在,你大可不必看重这些,保持平常心态便可。”
容楼摇了摇头,却并未答话,只是喝酒。
他并非看重功劳和升迁之人,但本应该属于他的东西却硬生生被别人无视和剥夺了,这样的感受令他怎么可能用平常心去对待?
“想发火也好,想骂娘也罢,你统统都讲出来,喝闷酒能有什么用?!”慕容冲见他一言不发,心中火起。
容楼放下酒碗,抬头看向慕容冲,道:“酒喝多了总是会醉,喝酒最大的用处当然就是这个。发火和骂娘才真是无用。”
“不管有没有用,你现在心里憋屈,不妨于我直言。”
容楼摆摆手道:“憋屈是有,不过没有凤凰你想得那么严重。”他从桌边另拿了一只碗,给慕容冲也满上,笑道:“我忽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