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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道:“然后你和我一起回扬州。我那将军府里清静的很,正适合你一边调养,一边想办法恢复内力。”
容楼稍想了想,便点头答应了他。
谢玄略有愁惆地笑了笑道:“千里搭凉棚,没有不散的宴席。虽然,时光最易把人抛,但我只求你我间的这场宴席能迟散些,便迟散些好。”
容楼会意而笑,道:“我明白。”
谢玄凑上一步,专注道:“你真的明白?”
容楼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谢玄叹了口气,道:“快把衣袍换换,小心着凉。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说完转身离去。
容楼坐在那里看着谢玄缓步而去,心中一沉,不禁一阵起伏难受,仿佛感觉到了谢玄的愁惆。这一刻,他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一件事--刚才不应该答应谢玄同行,和他就此分道扬镖才是正确的选择。
从来长痛都不如短痛。
不过转瞬,他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时又恢复了平日的泯然之色。他已做了决定,等送谢玄到了扬州后,自己就独自离开,再不去打扰他。
心里已经住着一个人的时候是没有资格再去想另外一个人的。
心情不好的时候出去走动走动,总是有益无害的。所以,今天一大早,容楼就出了谢府大门。他两袖兜风,疾步而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人有什么要紧的事赶着去办。
他从早上走到中午,从城里走到效外,只觉身上热气腾腾,心头少了许多烦恼。。。。。。只是,腹中也空空如也了起来。
抬头,瞧见在这偏僻的地方居然有一家小食店正炊烟袅袅,他迈步而入。里面干净、整齐,已有一些樵夫、货郎等食客在吃饭。容楼找了张面对大门的桌子坐下,要了一碗杠子面。正准备吃,只见门口一红一绿走进来两名女子。红的明显愁眉不展,绿的倒是泰然自若。
这二人正是穿红裙的温小七和着绿衫的宇文贺。她们也瞧见了容楼,当下骇然,面色变了变,就打算转头离开。
“二位姑娘,想吃什么,在下请客。”容楼放下手中筷子,笑了笑,朗声道。
他与她们虽然交过手,却也不算有什么怨仇,当然没有必要一见面就剑拔弩张的。
宇文贺愣了愣,瞧向温小七。温小七凤睛微斜,也笑道:“上次萌公子手下留情,我们还未谢过,今日要请客也该是我们姐妹请公子才对。”说罢,也不扭捏,拉了一把宇文贺,直奔容楼这张桌子而来。
等二人在自己身边坐定,容楼道:“没想到在这里能遇上两位姑娘。”
温小七也道:“我也没想到,能大方地出入‘采桑苑’的公子,竟会跑到这种小食店吃饭。”
容楼摇摇头,道:“大方的不是我,是谢玄。这里的清汤面比‘采桑苑’的珍茗更适合我--能填饱肚子。”
温小七歪着头道:“我们只请一碗面条,公子岂不是太吃亏了?”
容楼笑道:“本来是打算请你们的,现在不但不用请你们,还被你们请吃面,怎么算也该是赚到了。”
温小七叹道:“趁我现在还有许多银子可以拿来请客,你该多点些好的。”
容楼不解道:“小七姑娘为何这么说?”
温小七没有回答,只伏于桌上,一手撑住下巴,又一脸愁容地不知在想什么了。
宇文贺低头,有些为难地接着道:“门主暂时不让我们回‘真言门’,怕只怕他这么做根本就是想将我们扫地出门。”
容楼道:“难道是因为你们那次夺琴失手,要以示惩戒?”
温小七瞪了一眼宇文贺,轻叱道:“你同他说那么多干嘛?!”
宇文贺脸红了红,懊悔道:“我一时失言,竟忘了小楼公子和谢将军是朋友了。不过,不管是小楼公子,还是谢将军对我们原也没有恶意。”转又冲温小七道:“门主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小七,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以前,比这更大的错我们也犯过,可是从来没被罚得这么重。你说,这错要是放在早些年,门主还会这么对我们吗?”
笼罩在温小七面上的愁容更浓了些,她摇头道:“阿贺,你说我该如何是好啊?。。。。。。没有了大哥,我还能听谁的?没有了真言门,我还能去哪儿?我现在越来越觉得看不透大哥了,他在想什么?他要做什么?他烦恼什么?高兴什么。。。。。。我以前看得一清二楚,可是现在却再也看不透了。”
宇文贺也摇头道:“你看不透的,我就更加看不透,你不知道的,我又如何能知道?不过,我和门主的感情没有你跟他来的深厚,也就不觉得难受了。我只是见你难受才会跟着难受。在我眼里,门主这个人从来就是看不透的。”
容楼叹道:“有时候,看不透反倒是件好事。”
宇文贺疑道:“什么意思?”
容楼笑道:“看得太透彻,很多事情就变得了无生趣了。”他扫过面前二人,道:“‘朝为红颜夕白骨,岁岁枯荣何堪顾’,如果我看得太透彻,面前的两位姑娘便和白骨无异,哪里还有什么乐趣?”
温小七微怔了怔,脱口道:“离‘采桑苑’初见时间不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
容楼淡淡道:“看了些书,经历些事,人总是会有所变化的。”
谢玄书房里的书和以前容楼在慕容恪磨剑堂里所见到的书大不相同,是以他也囫囵吞枣地读了不少。
温小七叹道:“大哥倒是经常说‘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知道他看透了没有。。。。。。”
容楼苦笑道:“这句话,有位高僧也曾对我说过。只不过我瞧这位高僧明明已经看透了这些,似乎也并不比我快乐多少。”
接着又道:“所以,既然你们门主不让你们回去,就不要多想,别琢磨着看透他的用意,只管在外面自由自在好了。也许,等你们日后又被召了回去,反而会怀念这段闲散的时光。”
容楼的这话象是说到宇文贺的心坎里去了。她本就喜欢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若非瞧见温小七整日里愁眉苦脸的,只怕这在外的日子比在真言门里还要快活几倍。
是以,她连连点头,道:“公子说的极是。其实暂时离开‘真言门’我倒是快活了不少,再不用受门规的束缚,想到哪里就到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温小七斜了她一眼,“哼”了一声,打断她道:“不错,最重要的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是吧?”
宇文贺用力一拍桌子,豪爽笑道:“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温小七摇头笑道:“你啊,就是逃不过一个‘吃’字。”
宇文贺一把抢过容楼面前的手擀面,推于桌角,兴奋道:“公子,面就不要吃了。这店里最好吃的是‘咸鱼煲’,你不妨点来尝尝。”
一提到‘吃’,容楼也来了兴致,道:“你怎么知道?”
温小七嘴快,抢道:“她怎么会不知道?新到一处地方,她最先了解到的便是这地方的所有饭店、酒楼,无论大小,然后一家一家去吃,找出每家店里最好吃的东西来。京城呆了这许多年,还能藏着什么好吃的她会不知道?”
容楼笑道:“原来阿贺姑娘喜欢美食。”
宇文贺摇了摇头,轻叹道:“小时候挨饿多了,所以习惯一切以食物为先。”
容楼想起了容老头死后,自己四处漂流,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深有同感,道:“小时候我也挨过饿,知道那滋味有时候比死还难受,象从身体里被慢慢挖空一样。。。。。。很是煎熬。”
宇文贺眼睛亮了亮,道:“我记得你说过你是北方来的?”
容楼点了点头。
“北方哪里?”宇文贺笑着追问道。
容楼想了想,道:“燕国。”
宇文贺脸色变了变,道:“我是鲜卑人,我姓宇文。”
容楼愣了愣,不知道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宇文贺面色冷了下来,继续道:“我不喜欢燕国人,尤其是姓慕容的。你姓慕容吗?”
温小七推了她一把,嚷嚷道:“你傻啊!他黑眼睛、黑头发的,长得象姓慕容的吗?瞧他的样子分明和我一样,是个汉人。”
宇文贺却理也不理她。
容楼不解道:“你讨厌燕国的皇族?”
宇文贺摇了摇头,道:“不是讨厌。是恨!”
这时候她那双蓝绿交织的眸子透着凶光,面目有些狰狞,象是变了个人一样。
容楼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