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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为什么,为什么,她还是那么的冷?
心头的冷……
无法抑制的苦涩,疼痛。
暗淡的烛火照着她晦暗不明的脸,能看清的,只有她不时滑下的泪……
轻轻的,啪嗒,啪嗒的掉落在紧紧拽着的香囊上……
她慢慢低头,神情木然。
凝视着手上的香囊,脑海里划过,最后,离开时,世子突兀的开口:
“你……真的不该来的……”
世子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无奈,低低的苦笑。
那时候……她转头,看向世子,有些怔愣的发现世子脸上没有了那种冷凝,只有无奈,只有叹息。看着自己的眼眸也带着不解和困惑。
没有冷意的世子……
让她的心慢慢的暖了。
她慢慢笑着,静静的看着世子,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有了今日,哪怕没有明日,溶月也觉得无憾了。”
她真的无憾了,可是心头的这种不甘心又是因为什么?
还有……世子为何不愿收下香囊?哪怕只是哄骗她也好呀。
慢慢的将头低下,埋在手心中,轻轻颤抖着。
抿紧唇,却还是觉得不够压抑心头的疼。
为什么……世子非得这么说呢?
“不能,他会很生气的。”
神情那么认真的说着,目光那么专注温柔,却不是为自己?
真的……好羡慕,好羡慕……那个人……那个被世子这样青睐的人……
************
徐氏盯着桌上的信,信的末尾,写着“大哥辉祖笔”,徐氏盯着好久,眼眸一点一点的冷淡,半晌,神情漠然的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撕掉。
又轻轻打开一封信。
信的内容很简单:
小妹,世子可无恙?时局危险,今后,哥哥就不来信了……,最后告知妹妹,你所一直牵挂的那个人……已于三天前去世……
徐氏呆住了。
手指颤抖,信就那么的飘落在地……
小妹,……那个人……其实他一直未曾婚娶,他,一直都在寺庙里带发修行……
当年,你嫁给燕王之时,曾经要求大哥保举他去做县令,但他拒绝了。
之后,他便一直就在当年你们相遇之地——芳华寺修行,他想剃度,但方丈不准,说他心头红尘万丈,他便一直带发修行,不肯离开……
小妹,我曾经跟你说的,他已经娶妻生子都是为了哄你,我怕你知道他的近况后,你会不顾一切……你与燕王之间,哥哥也知道,只是,小妹,很多事情,哪怕是哥哥和大哥,也都是,身不由己……
别怨大哥,他也是不得已。
当年圣上赐婚,谁敢违抗?
眼见跟随当年圣上出生入死的那么多功臣武将,死得死,散得散,徐家也是无法呀!
如今,哥哥,大哥,徐家,欠了你的一生幸福,只能来世再还。
小妹,多多珍重。
最后,哥哥要告诉你的是,那个人,他一直到死都还忘不了你,手里紧紧抓着你当年送的香囊……
一生得此深情,小妹,你也可以无憾了吧?
……
无憾了吗?
徐氏缓缓蹲下身,捡起掉落在地信笺,捂在胸前,慢慢的闭上眼睛,半晌,眼角滑落一滴,两滴,三滴……
71、靖难篇(一)
公元1391年,四月。
朱允炆发下旨意,命诸藩王不可节制辖地的文臣武将。
五月,先后削周王,齐王,代王等藩王爵位,就地囚禁于藩地!
五月末,以边境不稳为由,命燕王交出下属“鹰军”的令旗——
并派宋建友,石袍辉前往接受燕王的军队。
而此时的北平燕王府里……
朱棣坐在松竹院的书房里,盯着手中的信笺勾起嘴角阴冷的笑。
“爹?”
朱高炽抬头,就见他老爹嘴角阴冷的笑。不由细眉微皱。
“炽儿……过几日,可有热闹可瞧了。”朱棣扔下信笺,起身走向卧榻。
看着卧榻上的小桌案,那上面已经分拣出来的信笺,朱棣微微皱眉,抬手轻抚朱高炽的脸,有些心疼,“爹不是说过,要多休息,这些个信笺,待会爹自己也能处理的。”
“爹,儿子只是背上受了伤,又不是脑子受伤,这些事情,儿子能处理!”朱高炽很是肃然说着。
朱棣微微一笑,凝视着朱高炽,见朱高炽耳朵尖红红的,便靠了过去,低低的吐着气息,“那……可是背上的伤好了?”
朱高炽顿时有些无措,又忍不住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心头有些乱,不着痕迹的退了退,却被朱棣眯眼发现,一把圈住,朱棣沙哑的声音淡淡的说着,“爹说过,不许逃!”
朱高炽低头,闷闷开口,“爹,儿子没逃。”
朱棣慢慢勾起笑容,偏头轻轻吻了吻朱高炽的脸颊,“嗯。”
几天前,在张溶月拜访过后的那个晚上,他老爹……对他做了些不太好的事情,咳咳……当然,没有做到最后,因为他的伤势未愈,他老爹也不舍得……
但那晚上,他和老爹之间算是……彼此决意了吧。
朱高炽靠着他老爹的肩膀,想着那晚……
“炽儿,爹跟你说个故事……曾经有一个女人,她很爱慕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在别人眼里只是一个不学无术,四处捣乱的没用的人,而那个女人,虽然是个青楼女子,但却极为有才华,却很美,虽然她爱慕着,但却不敢言明,因为她坚信,那个在别人眼里没用的男人将来终有一天一定会名震天下。而她不敢用自身的卑微来玷污那个男人,后来……那个男人果然名震天下,并且还打下了江山,一次旧地重游,那个男人临幸了她,并看上了她的美貌,给其换了个身份,并将她带回了宫中……这时候的男人早就忘了当年与这个青楼女子之间的几次见面……后来,她给这个男人生下了两个儿子,之后就郁郁而终……临终前,她告诉她的两个尚未成年的儿子,‘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人的一生何其短暂,她一直很后悔,如果当年在男人一事无成之时,就待在男人的身边,那么,男人心里最重要的女人还会是皇后吗?……宫中的那几年,她很痛苦,她虽然给他生下了两个儿子,但在他心里也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她很矛盾,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奢求,但却后悔着当年的种种……”
“爹……她是……”他呆了呆。
这个人,不会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她是我母妃,你的皇奶奶。”但他的老爹却很是轻描淡写的说着。完全不以为意。
“……”
“炽儿……你觉得你皇奶奶如何?”
他想了想,才小声回答,“儿子不知如何评价。”
他老爹笑了,笑容很嘲讽,“她只知她身份卑微,却忘记了她所爱慕的男人当年也不过是一个一事无成,不学无术的人!炽儿……拘泥于世俗目光是件很愚蠢的事情!”
“爹……”
“炽儿!你皇奶奶有句话说的很对,人的一生何其短暂……爹今年三十一了,炽儿,你才十五岁,爹总会走在你的前头,爹能拥有你的时间也不过二三十年……”
说这话的时候,他老爹的眼睛很温柔,很眷恋。
他心头一惊。下意识里抬头看向他老爹。
他老爹笑了笑,继续慢慢的说着,“爹就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明明知道什么对你才是最好,但却不肯放你……”
他沉默。
他老爹轻笑着叹息一声,摸着他的脸颊,哑声说着,“爹不会放开你的,爹死也不会放手,炽儿,你想恨爹的话,就恨吧。”
他一愣,恨爹?他怎么恨啊?他恨得下去吗?
他心里对他老爹……一直都是……唔?不对!他老爹今儿个的话怎么好像是……随即忍不住无语的抬头,盯着他老爹,突兀的问着,“爹!你今儿个什么时候来的?”
他老爹神情一滞。
“听涛院的大门只有一个,爹,您……难不成翻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