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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孝孺缓缓开口,“皇上手上没有那个小盒子,那小盒子……你们怀疑在燕王那边?”
黄子澄苦笑一声,“先生果然睿智!”
方孝孺皱眉,“那你们逼死张石是为了——”
“方先生!”黄子澄突然阴沉下脸,冷冷开口,带着压抑的愤怒,“我们从没有逼迫过张石大人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方孝孺只是勾起嘴角,嘲讽一笑。
黄子澄盯着方孝孺嘲讽的笑,慢慢垂下眼眸,低声道,“这,都是无可奈何之举。”
方孝孺只是漠然的看着黄子澄,淡淡道,“你就这么确定那张溶月可以帮你们拿回小盒子?假如……那小盒子真的在燕王那边的话……”
黄子澄却是突兀的沉默了。
半晌,在方孝孺皱眉疑惑中,黄子澄慢慢开口,声音依然低哑,“那小盒子在燕王世子朱高炽手里。”
“嗯?”方孝孺惊讶,随即摇头,坚定道,“不可能!如果真的在的话,燕王早就拿出来了。”
“如果……连燕王都不知道呢?”黄子澄锐利的眼睛盯着方孝孺,慢慢开口。
方孝孺一愣,随即沉声问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
黄子澄淡淡道,“先皇给皇上留下了锦衣夜行!”
方孝孺有些茫然,“那是……”
“可以保护皇上,可以监察任何人动向的……燕王的飞鱼服也无法与之媲美的,锦衣夜行!”说到最后,黄子澄勾起嘴角的笑容,有些自得,有些自傲。
方孝孺微微眯起眼,可以监察任何人动向?
莫不是御用拱卫司?!
但那不是被先皇给废除了吗?!
似乎看出方孝孺的疑问,黄子澄微微一笑,“先皇或许是早就估算到今天的这个局面吧,给皇上留下了最为精锐的锦衣夜行!”
方孝孺沉默,如果真的估算到今天的这个局面,那又为何不把小盒子交给皇上?
先皇到底在想些什么?!
****************
而此时,燕王率军赶赴北平的路上……
大路旁,大军正在停歇。
朱棣站在大军的前方,树林旁边,正专注的看着一份奏报,边看边皱眉,于是,放下手中的奏报,看向蹲在一旁拉着宁王朱权嬉笑着周王,淡淡开口,“五弟。”
周王转头,松开臭着一张脸的宁王的脖子,起身看向朱棣,笑嘻嘻的开口“四哥有事就吩咐吧。”
“回北平后,你要注意张溶月,别叫她靠近炽儿。”朱棣皱眉说着。
周王一愣,随即嘿嘿贼笑,“怎么?四哥莫不是怕自己的儿子被抢走了?”
朱棣瞥了周王一眼,冷冷道,“张石死了!”
周王一怔。
朱棣抬头看向天空,天色有些阴暗,乌云开始聚集,这天色……
紧皱双眉,心头更是不安。
朱棣冷冷沉声道,“如果需要,就杀了那张溶月!”
周王一怔,随即皱眉,“四哥,要是那女人那么危险,你怎么不一开始就杀了?谁都知道,这老爷子赐婚的这事根本就不可能,你还留着她做什么?!”
朱棣握紧手中的奏报,压低声音,沙哑开口,“为了——锦衣夜行!”
周王一呆,一旁始终沉默听着的宁王也不由脸色一变。
“……锦衣夜行?!”宁王失声道,“父皇不是废除了吗?”
朱棣嘲讽一笑,“父皇怎么舍得?”
“它在小文文手里?”周王皱眉,喃喃道,不由揪着头发发愁苦闷,“老爷子在想什么呀!”
把锦衣夜行给了朱允炆,却把代表继承意味的小盒子给了炽儿?!
父皇到底想干什么?!
朱棣心头狂怒。
如果不是为了彻底铲除锦衣夜行,他也不会留着那张溶月!可恶!!
“小高炽知道吗?”周王突然转头严肃问道。
朱棣一愣,随即沉默摇头。
周王紧盯着朱棣半晌,才缓缓开口,“你是不想让他知道,还是……怕他知道,四哥?”
朱棣怔然。
79、靖难篇(九)
南京的天空此时也布满阴霾。
厚重的乌云直压人的心头,沉滞的空气逼得人心头喘不过气来。
朱允炆站在窗台边,有些茫然的盯着外头的天空,想着张府灵堂里棺木里躺着的那永远都无法睁开眼睛的,他的老师张石,朱允炆忍不住手紧紧握紧窗台。
又想起皇爷爷临终之时对他说的话……
“皇爷爷没有什么好给你的了,这锦衣夜行,或许能助你一臂之力……”
皇爷爷,锦衣夜行都给了孙儿了,为什么,不把小玉玺给我?
为什么……要将他留给朱高炽?!
如果不是皇爷爷您身边的老公公告诉孙儿,孙儿至今大概还在像没头苍蝇一样满宫中的找您的小玉玺吧?
为什么……不能给孙儿?!
难不成,孙儿不是您一早就选好的?既是如此,为何又不干脆将皇位传给四叔?!
皇爷爷,您到底在想什么?!
朱允炆痛苦的闭上双眼,狠狠的捶了捶窗台边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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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孝孺掀开马车上的窗帘,看了眼外头的天色,昏黑的天空,窒闷的空气,方孝孺皱眉,心头轻叹,风雨终于要来了吗?
“方先生……你说,先皇为什么这么做?”
方孝孺放下窗帘,转头看向黄子澄,慢慢摇头,“先皇心中所想,岂是我这一介草民可知?”
黄子澄轻叹一声,“先生过谦了。”
方孝孺只是紧盯着黄子澄,沉声问道,“黄大人能否告知,张溶月……在你们的局里到底是怎样的一颗棋子?她要做什么?她……还能活着吗?”
黄子澄垂下眼眸,沉默不语,半晌,才低声道,“这……我也不知道……”
方孝孺脸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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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什么意思?”朱棣冷声问着。
什么叫做“不想让他知道”?!
什么叫做“怕他知道”?!
周王盯着朱棣半晌,突然哈哈一笑,搔头讪讪道,“四哥就当弟弟刚刚胡说八道好了……”
朱棣的眼睛森然的盯着周王。
老五的意思是,自己怕炽儿知道的太多……?
自己……在防着炽儿?!
森然的盯着周王,直至周王摸摸鼻子,很是无趣的转头,才收回视线,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头的愤怒和烦躁,待稍微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手中的奏报早已被捏得不成样子。
而在这时,忽然朱能疾奔而来。
恭敬拱手,“王爷!有紧急奏报!”
朱棣忙转头,一把抢过,待打开,却不由有些失望,不是北平的?
而再细看,朱棣不由咦了一声,竟是盛庸和铁铉的调查资料?!
皱眉挥手叫来朱能,沉声问道,“送奏报来的人呢?叫他来见我!”
“是!”
待传送奏报而来的一身农夫打扮的男子来时,周王和宁王都对视一眼,各自退离一边,那是……燕王的飞鱼?
“说!这份奏报可是世子叫你们传来的?”
“回王爷的话,是的!”
“世子可是说了什么?别废话了!”
“世子什么都没说,只是叫我们搜集盛庸和铁铉的资料,还有永昌一带的地形、驻守官兵资料,搜集之后就交予王爷!”
朱棣微微眯起眼,心头思量,炽儿无端端的为何要搜集永昌的资料?还有盛庸和铁铉……虽然永昌和那两人都是自己即将要讨伐的……但,炽儿怎么会知道?炽儿是如何肯定自己就一定会需要?
盯着眼前跪伏着的农夫打扮的年轻男子,朱棣突然心头一震,自己留在北平的飞鱼最多也才百人而已,而整个永昌的地形和有关情报,还有盛庸铁铉,如果没有百人以上,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搜集出来!一想到这里,朱棣随即厉声问道,“说!还有多少人在世子身边?!”
“没有了,只有纪纲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