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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抓全刺进肉里,破皮的地方又痛又痒难受得很,你怎么可能去割回来?”
薛寅松立刻明白了:“咱家的院墙矮,只怕是有人爬进来将这草丢进猪食槽里的吧?”
薛老爹仔细看了石槽附近:“你看这石槽旁边也有,倒的时候大约也急,有些都撒在了外头了,看样子是把草切碎了熬煮的。咱家一向爱关门,断不可能是从正门进来的,再说秀才白日都在前院呢,若是来了人他应该知道。”
薛寅松听了,拿了火把去旁边看,果然看到猪圈旁的石墙上有个泥巴脚印,应该是翻墙出去时踩上的。
“这可怎么办?”薛老爹犯了愁,“这乡下人就是小鸡肚肠,看不得别家好,但凡你家生活宽裕点,这捣乱的、借钱的、说闲话的、眼红的就来了。我们总不能天天熬夜守着吧?再说猫儿刺还好,若是投毒又该怎么办?”
薛寅松道:“这猪崽子那么小,拉肚子也能拉死,我看这和投毒没什么区别了,爹,那现在能怎么治?总要先把拉肚子给止住吧?”
薛老爹道:“没药,只能多喂些水让他们拉出来,你去烧些开水熬上一把绿豆,等晾了我们来灌肚。”
这算是古代的洗肠了,薛寅松点点头去烧火,一面盘算着这村里谁家能下黑手。
若说正面冲突他家可真没得罪过什么人,这些人怎么就那么仇富呢?自己不好好干活光眼红别家,眼睛就算红得滴出血来也没用啊。
等烧好水凉下来,薛老爹用麻绳将小猪四个蹄子牢牢地绑住,取了空心竹管插在猪嘴里让儿子灌绿豆水。
这一灌可就动静大了,那小猪像是杀猪般尖叫,腿使不上劲就猛烈的摇头,总之拒绝喝水。
薛老爹又拿绳子把猪绑在长板凳上,自己两手抓住猪耳固定,催促儿子快灌。
每个崽子灌两大瓢,薛寅松觉得能把猪肚给涨破,但奇迹的是,猪崽子们真的还全喝下去,除了开始一只小猪洒了些,后面的小猪基本都是一口气喝下去。
忙了大半个时辰,两人都累得说不出话来,四只小猪挺个胀鼓鼓的肚子在猪圈里到处转悠,不一会就听见噗噗的拉肚子声,这味实在不好闻,薛寅松洗了手脸忙往前院跑,只有老爹点着火把守着,若是情况不好,还得再灌,总之今天得守到不拉为止。
冬夜里冷,进屋出屋的麻烦,薛老爹干脆在后院架了堆篝火烤红薯,火堆霹雳吧啦的烧着,渐渐能闻得红薯香。
此时已是三更过,家里人都睡下了,只听得鸡窝里不时有鸡互相挤着叽叽咕咕,又或者兔子沙沙的磨干草。
薛老爹丢了根小柴火道:“这陈家村的人心坏,你看我们田坝村哪有这样的人?别说没害人的心思,就是偷盗的人都没有,晚上睡觉能不关门。”
薛寅松笑道:“我们是田坝村的本地人,大家相处十几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互相也熟悉。而这陈家村的人把我家当外来户,这来了没半年,互相还不熟悉,有人嫉恨也正常。再说了,看不得穷人过好日子的人多了,我家只要一天比一天过得好,后面肯定还会有人惦记我家,这投毒什么的说不定以后还要把鸡鸭都算上,要是用上耗子药,所有的家畜都得死。我还听过有人往水井里投毒的。”
薛老爹立刻紧张起来:“那怎么办?那水井又不能给盖上,万一……”
薛寅松笑道:“青天白日的哪有那么容易杀人啊,仇富是仇富,但是还不到杀人的地步,你要是不放心,以后咱们不直接吃井水,吃水缸里的水好了,我上次捉了些小鱼养在缸里,只要鱼不死就没事。”
薛老爹想想还是不放心,叮嘱儿子:“以后有钱了得加高围墙。”
薛寅松笑着摇头:“加得再高都没用,人家不知道搭个梯子?再说了,你把围墙修得太高了,人家反倒以为你家有什么,更惦记了。要我说,不如养只狗,不爱叫只咬人哪种,娘的,谁敢来就咬断他的腿。”
薛老爹又觉得太残忍了,忙道:“就养只爱叫的狗吧,只要叫叫吓退人就行,真要咬着人了,可怎么能行,人心都是肉做的,可不能害人家,再说了这种事一般都是男人干的,开春需要劳动力,万一人家断了腿躺半个月不是耽误农事了?”
薛寅松冷笑道:“他不想害人能爬进我家来?不进我家能被狗咬着?这次没害死猪说不定过几天还能来,万一下次把这四只猪崽真的毒死了,谁来陪我损失?要说钱,这四只崽子得管几吊了,难道我家的钱就多得能随便糟蹋?”
薛老爹叹了口气:“外来户就是受气啊。”薛寅松没吭声,外来户怎么了,外来的和尚能念经。
还好那毒水的浓度不高,又或者是味道不好,总之小猪们没吃太多,拉过了七八趟后就止住了。薛老爹看不拉肚子也放了点心,把红薯拨弄出来两人剥着吃了,各自回屋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我用遨游3无法看到V章,但是换了搜狗就好了,如果你也无法看V章,也可以试试。
66
66、合作社 。。。
木盒里的麦苗已经育了有一尺高,该是种下去的时候了。薛寅松用手指轻轻抚摸着这绿油油的小生命,心里真是感慨万千,能不能成就靠着一搏了,所以必须成功不能失败。
薛老爹正按着儿子的要求烧热水,一会要浸种,他坐在灶前烧火,又觉得内心七上八下忍不住探出头问:“老虎,你下午不是召集了租客来么?他们几时来?”
薛寅松欣赏完麦苗抬头:“大概一会就来吧,里正不是去叫人了么?”
“只是,只是,”薛老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反正就是担心,“你要是让他们都种麦子,万一不收获,后面又耽误了种稻子,那……”
“放心吧,爹。”薛寅松加重口气,“一定能行。”
不多时敲门声就响起,那些租客是约着一起来的,看样子很不放心这个协议,估摸事前都商量过了。
薛寅松微微一笑,他在后院摆了张大方桌,放了几条板凳,再给每个人倒上茶水。
虽然茶并不什么好茶,但这帮租客原是身份最低等的平民,连自己的地都没有,如今被人客客气气的让座喝茶,反而局促起来,其中一个年纪大点的中年大叔问道:“里正只是说你们想要收地种别的,若是亏了能补5000大钱,不知是真是假?”
“正是,”薛寅松给自己也倒上一杯坐下来细说:“这种地吧还真不好说,老天爷给脸吧就能丰收,遇上干旱水涝的能饿死人。如今我有个初步的想法,想要甩开膀子大干一翻,但是呢,你们不了解我,所以我说能赚钱你们自然也不会信,因此我们今天开个会,把基本的东西讲一讲,如果你们愿意,咱们就现场签协议,如果你们不愿意,一会就可以走,大家和和气气绝对没有半点强迫。”
租客一共七户,除了三家姓陈,另外四户也都是外来的,那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没有吭声。
薛寅松笑道:“我先把大概的意思的讲讲,你们还可以自己商量商量嘛。我现在呢就是想把大家手里的土地集中起来,种什么由我说了算,种子也是由我提供,技术方便也由我统一管理,等收获的时候我六你们四,不管遇上什么原因,只要这地里欠收就记我头上,秋收完,若是收成不理想,我按每亩5000大钱付给你们。”
薛寅松说完故意停顿了片刻,看他们有什么想法,几个人互相低声议论几句,还是那位中年大叔带头问道:“按现在的收成,每亩最高也就6千多大钱,按说不要我们自己出种子钱,秋收又能给5000钱也不算少。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可不信有那么好的事落我头上哩。”
“就是,就是,今年冬天冷得不算厉害,恐怕开春了会闹虫害,今年的收成还不一定能有5000大钱哩!”
“你有什么就直接说,咱这些乡下人不懂那弯弯绕绕的,觉得你说的能行,咱们就干!”
薛寅松一举手示意安静,然后笑道:“你们种地很多年了吧?可看看现在的你们呢?穿的衣服大多都有补丁,想必生活也不是那么宽裕,你们种了那么多年的地,为什么就没有富起来呢?”
“田租高!”
“老天爷不给脸,前年不是还闹了干旱么?村头的小河都断了流!”
“人头税也高!我家七八个,劳动力却只有两个……”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气氛明显比刚才活跃。
很好,薛寅松微笑着看着他们,这一招是向传销学来的,你可别小看了传销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