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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照当楼-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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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地,见卢大公子死性不改,少爷也懒得管他了,我也慢慢学会“自救”的办法,卢嘉表面轻浮,到底是个诚实君子,我明里暗里的挖苦,真也让他招架不住。有时候,少爷甚至带着笑意,看我和那卢大公子逼来宕去的“斗法”。

  今天,卢嘉没说一句话,都没看我一眼,径直把少爷背到卧室。

  我一心在少爷伤势上,并没有在意卢大公子的不寻常。

  “卢少爷,少爷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好好休养。”

  我这才注意到他对我的冷淡。

  卢嘉出了门,我拉住他。“卢少爷,我家少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是说、除了这伤……”

  卢嘉看着我,没有回答,忽然恨恨地骂了一句,水性杨花!

  “你、你在说什么?”

  卢嘉不再理我,径直往外走。

  我愣了一下,旋即追上去。“卢少爷,你还是把话说明白。”

  “没什么好说的。”

  我拽住他的衣袖,“你说清楚,谁水性杨花?”我知道他说的不会是我,但我一定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卢嘉长长地压下一口粗气,他咬着牙,双唇抖了一下,好,说清楚,你们女人,都是水性杨花!那姓陆的###比头儿好哪儿了?就因为他长着两条腿能陪你闲逛、长着两只手能给你做饭、长着一张嘴没事跟你瞎扯?我们是男人,这是非常时期,一天到晚有多少事情要做,你们知道吗?什么才是好男人,你们懂吗?你们不懂!也不配!!”

  卢嘉甩手便走了。我感觉自己的头一下子胀了起来,我不能十分确定到底发生了什么,倒也明白了七八分。我转过头,看着少爷的房间,我知道他在里面流血。

  我把饭端到他眼前,他拿起筷子夹了几粒米放进嘴里,便撂下了筷子。

  我也不再说什么,把饭端走、倒掉,三两个小时以后又把重新做好的饭菜端进来,随他吃一粒还是吃一口,再端走、倒掉。

  有个道理我很明白:天若给的苦,只能自己受,任何人以任何办法都不能让你绕过这遭劫难,就像小时候生病,心疼你的人再多也只能靠自己撑过来一样,这苦也一定要捱过来;之所以可以区分出勇敢和懦弱,只是看你能不能接受这点,能不能主动迎向这大恫,任它扑面盖来。

  起码,我能看到,他不想把自己饿死,不管是吃一粒还是吃一口,渐渐地,他是越吃越多的。

  道理,我是都懂的,端着少爷的碗坐在院子里的榕树下,静下来,心也真的生疼。

  我想起小时候的事情,祖母辞世,我也是这样坐在院子里的大树下,娘走过来,站在那儿,看着我,什么也不说——我现在才明白,娘也是非常清楚这个道理,她静静地看着我慢慢地捱过来……

  这是对的……可道理再对,也止不住她的心疼;道理对是不对,与心疼是不疼,有什么关系呢?

  “小蝶!”

  是少爷!他的声音如同他的人,基调低沉、充满磁性,回味处,却别有一分阳光俊朗。

  很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这唤声传来,竟让我于一时忘记了他流血的心和我因他流血而疼痛的心。

  我飞跑进他的房间。“少爷,你,……什么事?”

  “小蝶,我的军装是洗好的吧?帮我拿过来。”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

  “还不去?”

  我转身出门,扭头的一瞬,泪水一下子流出来。

13 道儒
他对着镜子,整理军容。我在一旁。

  我知道,这场情变,于他而言是山河变色的;可经历大恫之后,他的形容,还是那般英武、俊逸,只是不知道,他的心,还可恢复那份俊爽?

  “少爷要去上班?”

  “嗯,误工几天了。……小蝶,你是不是觉得我、挺没出息的?”

  我笑笑。“好在……”

  “好在什么?”

  “好在我知道少爷是个用情极深的人,又知道少爷极刚强自控的人,否则,一定以为你是个薄幸锦衣的人。”

  这话出口,我便后悔了。他脸上砌起的洒脱和平静慢慢地退去,他慢慢地走近我。

  我踮起脚,把军帽戴在他头上,扶正。“在我面前,少爷不必作任何掩饰。”

  “我知道。”他笑看着我,苦笑。

  我若再糊涂一点点,定会以为,那女人走了,今后我的机会陡增了许多;可我明白得很,那女人走了,今后我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因为我恨她——若是她死了,我愿意做她的影子代她去爱;可她这样走了,我恨她。这世上,我第一恨日本人,第二恨她扈渝雯。

  黑室——他真的不想再回那个地方,不想再见那个女人;只是,他不知道他还应该去哪儿。不过在去黑室之前,他知道,还有一个地方,也是应该去的。

  李克江的家。

  他拎了两瓶老窖,李克江见到他,瞪圆了眼睛。

  对坐在桌前,李克江不知道他的用意,难道,他还在怪我?

  “大哥,对不起。”

  他只是想来道歉。李克江一时愣住了,他记不起他的兄弟何处对不起他了。

  “兄弟,你这样说,倒像是在讽刺我这当哥哥的……”

  讽刺?他不会。他是个极睿智极具城府心机的人,只是,对进入“自我”那个圈子里的人,他从不会动用自己的心机。

  少爷只是觉得,天大的事临头,大哥若还是心里的大哥,便不能动手去打。

  这是一条罪孽,压在他心里,所以大恫刚过,他便要来请罪——既然叫了一声“大哥”,便该有一辈子的尊敬;倘使换作父母,这样冒犯,在他心里,怕是不折不扣的死罪吧。

  由此看来,我家少爷,读了再多的《老》《庄》,也是个外道内儒的君子。

  那些忠义道理,他都懂得极;可纵然是烙在心里,天地不仁时,“君子”二字,又怎么压得过那心底里的山河变色。

  由是也可预见,到头来,也许没人会用“君子”二字评价他。

  终于又回到了那个地方——多少次她陪着他一起工作,又是多少次她纠缠着不让他工作的地方。现在,便是他肯舍出大把的时间,她也不需要了吧。

  那个叫陆涯的,站在院子里——国共合作了,陆涯作为共产党的力量加入到黑室中,做情报工作,这也是一把好手。只是,他也被这女人骗了,两年的夫妻生活,他并没有发现他那娇憨动人的妻子是国民党特务带着特殊目的潜伏在他身边。

  是啊,难道国民党方面会派一个戴甲执械如俞春晓般强悍的女人去执行赚人感情的工作吗?所以,陆涯感到耻辱,深深的耻辱。

  留在黑室,是组织给的任务;押着雅德利,带着受伤的秦敖回到黑室,是因为惺惺相惜,那一瞬间,他为这个男人而感动;而他再不愿接受那个骗了他的女人。

  “陆兄。”

  少爷走上前去,平静地与他打招呼。也许,他真的不再恨了。对自己最爱的那个人所最爱的人,为什么要去恨?除非他伤害到自己最爱的那个人;否则,他只是那个最该感念最该关注的人。正如我,之于扈渝雯。

  “秦组长,你的伤怎么样?”

  “没事了。陆兄也是虎胆英雄不假,只是比起秦某,是否自惭形秽?”

  “你说什么?”

  少爷顿了顿,看看陆涯,没再说什么,径直朝黑室大堂走去,老板唐大铭已候他多日了。

  陆涯虽然机智聪明,但那时,真的并没有理解少爷的话;这世上堪称“虎胆英雄”又心思细腻,敏感如此的人,怕只有少爷一个。所以我一直抱恨,那个女人,暴殄天物。

  唐老板看着他,连一句“对不起”都不会说了。以前,他还仅仅是在权衡,为了那个任务,牺牲秦敖几年的幸福到底值不值得,而今,他才知道,不是几年,是一辈子。

  “唐老板,对我,你再无需抱愧。”

  唐大铭低下头,没有说什么,大概,他同李克江一样,认为这话是在讽,在刺。

  这话从少爷口里说出,怕只有我知道,不是讽刺,是真心。

  当初,他恨唐大铭的这个决定,与其说是自己舍不得,更不如说是心疼渝雯;可而今,他既知道,扈渝雯这两年完全生活在甜蜜之中,而并非如他所想,生活在屈辱伪装、强颜欢笑以及对自己的漫漫思念之中,他又何必再去心疼她呢?至于他自己——他明白,人,是最不该心疼自己的,那心疼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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