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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照当楼-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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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嘉。”俞小姐唤了一声,卢嘉这才发现她也在这儿,马上乖巧起来——俞小姐的声音很平静,应该说也算温柔,可卢嘉就是怕她。由此我也可以想象,在秦家我所看到的一直脉脉默默的俞小姐,在黑室、在训练场、在沙场,会是如何的强悍骁勇。

  “俞组长,你也来给头儿道贺啊?那、我们就一起进去吧,呵呵……”

  我趁他们说话的空当,进去通禀少爷。

  少爷心情竟还不错,开玩笑地问我,“我的生日,他们都来道贺,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我的礼物你未必能看见。”

  少爷看着我,目光忽然变冷了,“你也会做我看不到的事?”

  会,因为我知道他一记心事,这心事抹不去,而他却不愿再管。

  俞小姐拿出一块贺兰石,说是受唐大铭唐老板之托,送给少爷的。

  记得我家中也有几块上好的端砚、徽砚、贺兰砚,是爹爹书房里的宝贝。为这礼物,我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唐老板平添几分兴趣和好感。

  “唐老板去军统开会,否则也会亲自过来的。”

  “心意到了就好。这种石砚我很喜欢,吸水,易发墨,不损耗,加盖后砚内余墨可保持数日不干、不臭。唐老板其实是个有心人。小蝶,帮我收好吧。”

  “一块黑乎乎的石头,这么好吗?”我刚要接过,卢嘉抢去,“不过既然是唐老板送的,一定错不了,一个月前他就问我头儿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想必也准备好久了。”

  少爷没有说话,他也知道,无论如何,唐大铭对他,都是抱愧的。再无法弥补,言语更无济于事,所以,自武汉归来,唐大铭在大事小事上,都照顾他的情绪,让他三分。

  卢嘉绝看不出少爷的心思,“没想到,算来算去,到头儿生日,他还是没空;听梅老板说,唐老板马上要去南宁,上面有任务。”

  少爷陡然抬头。

  “卢嘉,工作的事,就不要在这里讲了。”俞小姐总是有极强的保密意识。

  我正饶有兴致地看着那石砚,没有注意到,少爷的目光先扫向门外,又落到我的身上,充满警惕。

  午饭的时候,李克江也来了,带着他的兄弟砍手,当然忘不了拎着他的酒。

  砍手并不是很喜欢少爷,因为他一直很主观地为他的老大抱不平——少爷是李克江带出来,少年得志,意气风发,慢慢地与之平起平坐,到现在,唐大铭倒是处处对少爷言听计从,论职务,李克江与他相当;论地位,少爷早已成了黑室里心照不宣的“民间领袖”;少爷为人又冷迈倨傲,不怪砍手认为他目中无人,连兄长都不放在眼里。

  “你们倒热闹,竟然不叫上我!”

  “大哥来了!”少爷起身相迎,“只有做兄弟的为大哥祝寿,我哪敢劳动哥哥来贺悬弧之辰?砍手,你也来了。”

  “秦组长,砍手是个粗人,不像他们,可不会说什么祝颂的话,就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吧,呵呵……”

  “哈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秦敖是个福薄之人,这话已经不敢受了。”

  我的心一紧,时时处处,他心里都挂着这样的想法吗?连生日也不例外?

  “清浅,好日子,不要说这种话。李大哥,里边坐吧。”同样,俞小姐也听不得这样的话。

  李克江拿出一个长长的锦盒,有些犹疑地交给少爷,“有个人,也记挂着你的生日。”

  我知道,一定是她……只是我不明白,难道这李克江也是个粗人?还是那扈小姐,她提的请求没有人会拒绝?

  少爷打开那锦盒,里面是一支箫——竟是一支箫!

  俞小姐的脸色已经变了。

  少爷笑笑,“老早以前我就说过,我的箫用久了,木质有些变形,音已经不准了;毕竟从小一起长大,大家都知道我一些嗜癖。”

  这样的话,也难为少爷的用心,他用了“大家”一词,把渝雯在他心里的位置降到唐大铭、降到“大家”;他想告诉我们,他的心情没有被损坏。

  卢嘉察觉气氛的异常,忙调侃,“说起箫啊,我倒想起小时候一件有趣的事——周伯伯让周锦瑟那傻丫头学箫,她不乐意,我就让她装腮帮子疼,可她家老头儿太精明了,骗不了,最后被逼得不行了,我就告诉她用细绳把舌头绑起来,过两天腮帮子就会肿起来,结果她真的把自己的舌头绑起来,哈哈……””卢嘉笑得不行,“绑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哈哈……”

  砍手一拳朝卢嘉背上捶去,“你这个坏小子,这么喜欢捉弄人,越喜欢的人你越捉弄是不是?以后哪个女孩儿要是嫁给你,肯定把人收拾死了!”

  卢嘉被砍手打得咳嗽,边咳嗽边申辩,“谁说的?哪个女孩儿要是嫁给我,一定幸福死了!你们不信吗?小蝶,你信不信?”

  我没有看他,不用想,也是那样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我只在看俞小姐,大家笑做一团,只有俞小姐脸上始终是阴冷冷的。

  我的预感没错——一片言笑之中,俞小姐迅猛地站起来,夺过少爷手里的箫,折断,扬起手臂,那断箫径直飞出去——那动作之快,我一直在看着她,却并不能看清楚全部动作过程;待我反应过来,只看见那飞出去的断箫砸断了院子里梧桐树的一枝。

  李克江站起来,“春晓!”

  俞小姐慢慢地转过身,脸上竟挂了笑容,“小蝶,你的鱼炖好了吗?好了就端上来吧,李大哥,你把酒打开吧,我们为清浅庆祝生日,一醉方休才好。”

  我看着俞小姐,心下一阵感动,少爷,有人这样爱着你,未尝不是另一种幸福。

  没有人动,大家都静静地看着少爷,少爷站起来,走过我,走过俞小姐,走出院子;他慢慢走过去,捡起那断箫;他静静地、默默地看着那断箫,我不知道,他脑海里会有多少前尘旧事幡然浮现。

  我大概忘了,自武汉回来,少爷从来没有提过那女人的名字,工作外从来没有过与那女人的接触,也从来没有动过与那女人有关的一件旧物——这箫,大概是他决绝地割断那情之后,第一次触到那女人的气息。

  谁又能要求,他不能对那女人有一丝的留恋和幻想?谁又能要求,他秦敖,必须做到那样无懈可击的决绝和理智?

  我们没有资格,因为我们不知道他们相爱的时候,曾有过如何的刻骨铭心。

  我走出去,走到少爷身边。

  “少爷,给我吧。”我轻轻地拿过他手里的箫,我难过的看到,他的手微微一抖,“我下午就拿出去补,这是紫竹箫,粘好晒干后,那裂痕没有大碍的。”

  他看着我,笑了笑,“丢进后院垃圾池里吧;下午,你不必出去。”

  看着俞小姐脸上的决绝,我想这次也许是我错了。

  下午,我捡了空,还是出门了——为了少爷的生日礼物。

  我约见了陆涯。

  告假在家一周之后,少爷上班,遇到陆涯,说了那样一句话——“陆兄也是虎胆英雄不假,只是比起秦某,是否自惭形秽?”

  卢嘉少爷和我说起这句话的时候,也许只是想讽刺陆涯,而并未真正理解少爷的心思。

  不能否认,在那份感情里,少爷是战败者,而他却不顾忌“嫉妒谮害”之嫌,这样去评价那“战胜者”,不是因为他自持自负,不是因为他刻薄酸涩,是因为他那一记心事。

  他从来没有恨她,我看到他写下那句诗:“当时只作寻常看,而今领悟也惘然”,我便知道,他从来没有恨过她、怪过她——他从来没有主动对她说过一句卿卿我我的情话,他从来没有主动去想过她喜欢做什么、她希望得到什么,他甚至从来都认为她对他的爱、依恋,是必然的、是天生的,那他,又凭什么为她投向另一份更真切、更温暖的感情而恨她?

  当时只作寻常看,而今领悟也惘然。

  他恨的,一直是他自己。

  至于她,他希望她能更幸福。从他对唐大铭态度的好转,我便知道,他希望她更幸福,因为似乎,那个令唐大铭一直自责不已的决定,反倒让她找到了更幸福、更适合她的归宿。

  他的心若是死了,我没有那种力量,让它起死回生,我只能,让它死得瞑目。所以,我去见陆涯。

  陆涯,尽管同样机智、同样坚韧、同样心怀国运民生,可我看不起他,为他不能接受他那娇憨动人的妻子其实是国民党特务——为这一件事,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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