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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照当楼-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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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不速的女人,带着奇异的神情,招致少爷莫名的怒火——甚至,我感觉,这怒火是牵扯到我的。

18 遗咎
黑龙会——日本特务组织,暗中策划一起针对部分国共高官的暗杀阴谋,黑室老板唐大铭就在黑名单之列。

  唐大铭一直在重庆黑室指挥工作,重庆作为战时首都,是极不利于日本特务下手的,黑龙会“刺唐”小组的特务多方面收集唐大铭的活动信息,希望能够抓住唐大铭离开重庆的时机下手;这个时候,少爷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那个上门来找少爷的奇怪女人,就是黑龙会的头目之一,代号“四姐”。她拿来的信,记录的正是少爷发给汪精卫的部分密电——关乎重庆天气情况、空中防空力量分布情况的密电——少爷看着那熟识的电文,慢慢抬起眼睛,看着那女人,一言不发……

  他终于明白,汪精卫要求重庆特工收集这些情报,竟是日本人所授意;少爷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已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这密电,既曾落入日寇之手,那“五三”“五四”的浩劫,他秦敖,难辞其咎。

  他胸口似一团血涌上来,我当时只看到,少爷眼睛下面绝对有不同的东西,却不知,他内心,如玉山之将崩。

  带着“四姐”进屋,关上房门,少爷转身用枪口顶住她的额头。

  “四姐”依然是满眼的笑意,“我们未必是敌人。”

  “等我们把轰炸机开进日本上空的时候,你再和我说这句话!”

  “哈哈,你怎么知道我是日本人呢,清浅?”语气里不无娇嗔。

  少爷不喜欢被这样的人唤他的字,厌恶地移开他的目光,瞥了一眼落在地上的信,“看这信封。”

  “四姐”不解,“只看这信封?”

  “字迹歪歪扭扭,分明没写过几个汉字,却附庸风雅地用上‘惠鉴’一词,这是我们中国古时恩师给学成弟子的书信中才会用到的。你们日本人觊觎我中华文化,常做这种附庸风雅的蠢事!”

  “是我浅薄了,哈哈,看来###倒真是个值得久居、慢慢品位的地方啊。”

  “闭嘴!” 这日本女人的猖狂,让他感到满心的屈辱,“你居然敢找上我家门来?”

  “我特来道谢的。谢你对皇军的协助,没有你,五三五四大轰炸不会进行的如此顺利。”

  他没有再说话,满眼、满心,都是屈辱——屈辱,远甚于愤怒,愤怒是罪责在人,而屈辱往往是自取咎戾。他尝过作为男人的屈辱,却不知作为国人的屈辱,更过之。

  清浅一生,一直自命不凡,回首去看,除了屈辱,却似更无其他。

  “清浅,我既然敢独自一人登门造访,必然有紧要的事,你难道不想坐下来安心地听我把话说完吗?”

  少爷看着她,慢慢地收起枪,他意识到自己的唐突——那落入日寇手中的情报,确实给他很大的打击,使他失去了一贯的睿智冷静、沉稳老辣。那女人所谓“紧要的事”,不需她说,又怎能瞒过他的眼睛?她不过是要借那密电要挟他继续为日本人做事,血气长冲,他恨不得赴汤蹈火将这些日本人碎尸万段,又何惧他们的要挟?只是,慢慢冷静下来,深谙攻防之道的少爷非常清楚,硬碰永远不是最好的方法,顺势、蛰伏、一举功成,才不枉是秦敖的胆识谋略。

  他接受了“四姐”的条件,甚至说,“四姐”的到来,对他而言,是正中下怀的。

  只是有一个问题,他尚未清楚——以他的经验,今天应了这样的合作,日本人对他,也决不会信任,在他身边,不为他知的地方,应该是会渗入日本人的耳目。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我爱少爷的,除了他的性情才情,除了他的沉郁忧惴,除了他的执著决绝,便是那俊如清风玉山的外表下,如狼般步步为营、伺机而迅击的手段。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19 生日
每月逢六,是少爷与“四姐”约定秘密发报的日子。一月有余,四次逢六,少爷的密电始终是“唐无离渝安排”。

  少爷的书房,一直上着一把重锁;“四姐”找上门来之前,他觉得自己的家尚是安全的,“四姐”的到来,使他意识到自己早已进入日本人的实现,那他周身,草木皆兵。

  他把每份材料里都夹了一根头发,发根起自某行某字,发尾落于某行某字,都默记于心,再次翻看的时候,以头发的位置判断是否有人动过这些材料。一月下来,并无异常。

  他其实是个极心细的男人。

  再逢六时,正是少爷的生日,十一月十六。

  自我来秦家,这是少爷第二个生日。

  一年前的今日。我并不知道那日是少爷的生日,只是清晨,走到少爷房门前,有些诧异,少爷一向晚睡早起,常常日不过墙,就已离开了;而今窗外日迟迟,他的房门却还是紧闭的,我正犹疑着,要不要敲门进去,只听见他房里箫声渐起,仿佛吹箫的人边吹边慢慢地走近,惆怅不失悠扬,缠绵不失清丽,忽高忽低,忽远忽近,忽缓忽促,似直上九霄云外又遗落天涯瀚海,似睥睨高山云端又沉溺晚秋江潮。我在门口,愣住了,爹爹吹箫,多是正襟危坐,更似圣哲讲经,贤师传道,而少爷的箫声,承心性、载爱恨,把他平日不与人言的悲欢,慢慢道尽。

  几个回合之后,箫声渐隐,又似吹箫人慢慢远去,竟留也留不住。

  我忽然明白,为何古有伯牙子期的佳话——若是这轸琴人不在了,听琴人不知生又何欢;若知这听琴人的心思,轸琴人为天下再无知音而断琴绝音又何足惜?

  只是,我知其音,其却不知我之知其音,所以,这“知音”二字,到底当不得。

  良久,箫声又起,我慢慢靠在墙边,这才察觉到,他的箫声虽极好,却有些奇怪。直到吴管家叫我去厨房,给少爷做一碗寿面,我才明白,怪在哪里。

  不是奇怪,是残缺——原来,今日是他的生日,想必,往年的今日,都有一个人轸琴与他合奏,而今,只有箫声的旋律,却没有筝的伴奏。箫声渐落,琴声渐响,琴声渐缓,箫声复起,间关鸟语,彼鸣我和,这才圆满。然而,此情此景,却只有箫声,只有他一个人。

  那个生日形单影只,可他的心里并不孤单,他以为,远在武汉,那个女人,必也临窗独立,记着他的生日,记着年年今日,她指间的弦,他手中的箫。

  又怎料得,在武汉,她正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一起读着泰戈尔先生的诗——比起少爷,陆涯也许更算得是个风雅之人,有张有弛,重任在身,忧患不关心,情思细腻,行为浪漫。而少爷,枉读诗书万千,却不见为心爱的女人为赋一篇,少爷原非风雅之人,音律之事,并不常做,偶尔,渝雯弹琴,还会顾忌是不是扰了他的工作,乱了他的思绪。只是,年年生日,他再没有理由拒绝渝雯合奏的心愿——直到渝雯嫁去武汉,他才悔当初,竟会带着那样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答应她如此简单的一个请求。

  今年今日,才是真真正正地只有他一个人。

  我一直在侧耳倾听,暗庆一直没有听到他房间里传来箫声。

  “今年,他没有动那箫?”一个有些久违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是俞小姐,原来,她也知道。

  “秦敖就是秦敖。”她赞许地看着他房间的方向。

  “俞小姐,这话怎么说?”其实我知道她的意思,只是不喜欢她这样说。

  “渝雯在武汉的两年,每年今日,没人抚琴,他也会独自吹箫——只要他觉得她还爱他,那便是山长水阔,情也不改;而今他知道她不再爱他,便是再痛再憾,也绝不任自己沉沦在已经没有意义的情愫里。”

  再痛再憾,也绝不任自己沉沦在已经没有意义的情愫里……

  我忍不住想问一句,俞小姐,你我又能不能做到这点呢?

  做不到。我们都知道自己做不到,也正因如此,我看到,俞小姐眼睛里流露出那样一种钦许的目光。

  卢嘉少爷说得对,我和这俞小姐决不是一种人——她为此钦许他,我为此心疼他,尽管,我们同样的知道他的情,知道他的苦,知道他的憾。

  “啊!”我一声惊叫,有只手在拽我的辫子,是卢嘉少爷,我猜也猜到了。

  “卢嘉。”俞小姐唤了一声,卢嘉这才发现她也在这儿,马上乖巧起来——俞小姐的声音很平静,应该说也算温柔,可卢嘉就是怕她。由此我也可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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