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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若鸿毛;却似是一座泰山压在若萃身上。她知道;宫沧在问她;既然是奸细;为什么要坦白?为什么……现在才来忏悔?
一切……都晚了……
“因为……因为……”话哽在喉头;怎么也出不了口。
若萃不会忘记;也忘不了;公孙青绾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笑。
公孙青绾从来不当她是下人;每一句话;都从心坎里掏心掏肺;每一个笑;都是自肺腑的真心实意。
夫人会记得;她想看见漫天的玲珑剔花海。
夫人会记得;为她留下这个季节最后一瓣凋零的蓝色。
夫人会记得;在天热时喊上她一起吃喝那些冰镇小甜品。
夫人会记得;在她有心事时开导教育她。
夫人会记得;和她相依偎坐在一起;没有主仆之分。
夫人会记得……只有夫人记得;她若萃;是个人。一个真真实实、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而不是;一颗棋子。
“她不会怪你。”宫沧突然道;点破了若萃心底最深的恐惧。
“爷……”若萃似乎是惑不解;宫沧何出此言?
“……”抿抿嘴;宫沧没说什么。他心中清楚了;原来在他受伤的那些时日不断灌输真气和喂食他药丸地人;就是若萃。
那日青绾被白染媚从茶肆中救走时;宫沧本是昏迷的。而第一时间冲过去隔壁房的人;是闻人六道和师陌;并不包括若萃。
那日;若萃正是趁着两人冲到隔壁房的空档;偷偷给他输了真气;缓解他地内伤。
若萃心中无限压抑隐藏的那些悔恨;都用着她自己的方式来救赎。
“爷……我……”若萃又重重磕了一下头;额头上地血流得愈凶狠。她似乎做了什么重大决定;深吸一口气;道;“也许;你去皇城里的这个地方能找到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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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双双的车马抵达了皇城。而胭脂国那边也传来了消息;殷弱水已经被安置好;正在接受解蛊的过程。
殷双双才到了皇城;就马不停蹄往皇宫的方向赶去。当她到达皇宫门口;优雅下了车后;皇宫外;俨然已经有了一群人等着恭迎她。
站在最前头的;自然是皇甫朔。他身后;则是一脸冷酷的爵爷皇甫魑。贾涛和林远翔分别在皇甫朔左右;墨痕也站在人群的前方;却唯独不见那九宫府府主宫沧。
“小朔;许久不见了啊。”殷双双率先开口;称呼却是惊吓到了在场地若干人。
“殷姨。”皇甫朔笑眯眯开口;称呼同样不遑承让;“朕大概知道您此行目的;有什么;都请进了殿再说罢……”皇甫朔生怕殷双双说出什么似的;处变不惊却迅速引殷双双进了清平殿。
殷双双也不为难任何人;和皇甫王朝一干朝臣寒暄后;便斥退下人;跟着皇甫朔进了清平殿。
清平殿的门才合上;在那瞬间;殷双双屁股往那上好紫檀木椅子上一坐;雍容华贵之姿尽显;眼睛半眯;开口道;“小朔;我要找你讨一个人情。”
单刀直入;痛快。皇甫朔笑;却没回答殷双双。
殷双双也不急;继续说;“我要宫沧。”
皇甫朔这才转过身来;对着殷双双笑得好不开怀;“殷姨;您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又是一国之主;怎么会落得要棵小嫩草的地步呢?”
“小朔;你少给我耍嘴皮子。”殷双双知道皇甫朔故意和她打哈哈;不恼不怒;更直接道明来意;“我要你赐婚给我水儿;男方就是那宫沧。”
“如此啊……”皇甫朔故做一副了然的模样;又假装有些为难道;“可是……府主有老婆了哎!”
殷双双斜眼一瞟;琢磨着皇甫朔在耍什么诡计;“宫沧之妻;已然疯癫。要宫沧休了一个疯子;不为过吧?”殷双双不愧是一国之主;说起话来;那之中的霸气和危险气息;丝毫不逊色于男子这一次;皇甫朔一副认真思索地模样;让人不知道是实是虚。
片刻之后;皇甫朔才展颜;又笑开了。
“好。朕答应你。”
【心爱的小若萃就是那个奸细呜啊不知道有没有亲猜到了?嘿嘿……】&!
021 至死缠绵青沧错
!!!城里也有花。皇城的郊外有类似南郡的“花海缘”;其中栽种着的;有晴苍叶。
有两个人;都在这个时候;朝那片花田赶去。
一个;是宫沧;另一个;是刚刚抵达皇城的无瘾道人。
纵然是天命不可违;无瘾道人还是决定;在所有劫难未结束之前;帮这对有情人最后一次。只是;拉他们一把;不让他们真的摔入无可挽救的深渊中。
而宫沧;则是急着去找回自己的妻子。
不明白为何青绾会出现在此处。只是听若萃说;自打那次青绾在一片晴苍叶的花海中重伤了宫沧后;到了皇城后;没有任务的时候;傀儡青便会来这片花海呆坐着;一坐就是一整天。一呆;也是一整天。
宫沧不敢保佑奢望;也许……她;还是记得他的。也许……她还是记得;他们的晴苍叶。她的青;他的沧。
可是;连他都会伤;连师陌都会杀的傀儡青绾;真的可能还记得吗?
远远的;就瞧见那个熟悉的身影。有些娇小;有些可怜脆弱;却是那样坚定无情地屹立在风中。
花田中;风儿都是香的。
拂过脸上。带着淡淡地甜。温润人地心头。
宫沧所要做地。是制伏青绾。然后……替她解蛊。
脚步踏在厚实柔软地花田里。有悉悉索索地响动。青草地芬芳沁人心脾。宫沧却无法放松自己地心情。
青背对着他。宫沧看不见青此刻类似雕塑地面部。僵硬地表情。冷硬地线条。若是她不动。远远看去真地颇像是立在花田里地雕塑或只是个稻草人。
脚步声放得很慢很轻很缓。青绾地好耳力却还是听到了。
傀儡青似乎接受到什么讯息或刺激。突然双目一张。眼球突出。瞳孔开始聚集了薄薄地一片红色宫沧自然是看不见地。
一把长剑从青绾地衣袖里慢慢滑出;一寸一寸;银光乍现;但接着花簇的掩护;宫沧并没有看见。
宫沧仍是一步一步慢慢走进青绾。
他知道;青绾时听得见的。但是;他想赌。
他也想赌一回;赌青;记不记得他。所以宫沧选择青可以现他地方式接近。
就在宫沧离青绾只有几步之遥时;一道冰冷矫健的银光势如破竹;横空出世。
那银光速度太快;刺伤了宫沧的眼。待他看清眼前的一切时;先所注意到地;便是青脸上的无情和陌生。
那双不是他所熟悉的陌生的眼
青绾的双瞳没有焦点;像是提线木偶;靠着背后黑手的一根线来生存。她所有地思想;所有的行动;所有地情感;都靠着那根线来维系。线断了;她便是一个活死人。她没有了属于自己的思维;自己地行动;自己的心。
杀、杀、杀!她地眼中只有狂暴的嗜血;瞳孔冷峻得不染尘埃;却也冷厉无比。
杀、杀、杀!她的脑中只有残酷的命令;动作利索得不见血迹;却也凶残至极。
杀、杀、杀!她的心里只有无尽的杀戮;行为残酷得六亲不认;却也暴戾如斯。
她根本不记得、认不出他。现在的青绾;只是傀儡;只是工具;只是一个没了魂魄没了自我的杀人狂。
即使如此。
即使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忘了。
即使她真的彻底被控制;将他忘得一干二净;即使是他;也可以毫不留情。
即使以上的一切都成立了。生了。
宫沧没有避开。他没有。
即便宫沧想避开;他也不会。因为他所面对的人;是他的妻子。
宫沧挺直自己的脊梁;没有挪动半寸脚步;笔直地、挺拔地、坚定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青手中的剑;像是飞速而来的流星;高速旋转着;来回着;一击即中。
剑尖带着狂暴和凶狠刺入温热的胸腔;冰冷的刃抵触到人体的柔软;顺利地刺入;没入;很深很深……
宫沧就那样;没有任何反抗;让青绾一剑刺入他的胸膛。
胸口疼;一阵热气直往咽喉上涌;宫沧一口血就这样喷出;尽数喷到青脸上;染得她的脸满是血红。
白晢的肌肤沾染上温热的血液;湿热触感和腥膻的味道却没有唤醒青。她依旧没有任何知觉;握剑的手更加用力了几分。
剑尖再次没入约一寸。宫沧还是站着;屹立着;没有倒下。
他清冷的眸;定定看着这个一脸血水的女人;彷佛要看入骨髓;看尽一生。他从来没有如此温柔的眼神;这样的专注;这样的心痛。
撕心裂肺的疼痛。
他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