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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不忘的因素有很多,爱恨哀怨念皆可有之。知道的是什么吗?”
“爱太低、恨太迟、怨念太不甘,全盘无法收拾,只好一走了之,于是悲哀地自欺欺。”
“没那么夸张吧。”苦笑。
“每个成长的环境都会影响他的性格。的家庭环境给留下了阴影。渴望两情相悦白头到老的爱情,但是很遗憾,原谅不得不说,的父母没有给做出榜样。所以对感情保守,害怕付出得不到回报。可偏偏又喜欢上了自己的老师。知道,国内虽说已经观点开放,但是对于‘师生恋’还是有所顾忌的。听起来有些像飞蛾扑火。所以的爱很低很卑微,几乎是小心翼翼。也许刚开始的清醒的,准备扼杀这一段青涩的单恋。努力过,坚持过,但是于事无补,还是沉沦了——这是很正常的,感情不是能控制住的。若是能控制,那便是佛了。”
“所以这段感情一开始就不平等了。付出,渴求回报,慢慢发现顾长熙居然有了反应。又开始纠结了。纠结是真的还是假的,是进是退。后来终于决定破釜沉舟,权且一试。可半路忽然跳出来个程咬金,告诉是个替身,是个偷取死爱情的强盗。是的,这真要命,真让难以接受。换做是,也一时不能接受。发现原来顾长熙对感情的回应是有目的的,他心中还供着一尊活佛,不过是个祭祀品。特别当发现,以为敦煌是属于和他的圣地,其实却是他缅怀旧情的寄托所,更难受了,甚至有一点愤怒。”
“是的。很难受。现想起来还是很难受。”坦言。
“这个问题很简单。开头对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厄?嗯——让想起了他。”想了想。
“为什么?”
“他的眉毛很浓。他的右脸颊,也有个酒窝。”
“那会爱上吗?”
无言。
“看,因为和他某些地方的相似,会注意到,会留意,甚至会不知不觉中给一些别没有的特权,可是这能说明什么,爱?”
最后那句话问得很直白,脸有些微微发烫。
“这个道理很简单,对不对?但是知道,这就是机会。时间会养成习惯,习惯会带来依赖。时间会去死皮,也会带来生机。时间一久,忽然觉得也不错,说不定也爱上了。感情就顺理成章了,他一定也跟解释过,但是并没有听进去,对吧?”
叹了口气。
“所以最后顾长熙终于和说明,和表白,都不肯接受,不肯原谅他了。不爱他了吗?不是,除了爱,还有了恨和怨,还有不甘。每个都爱自己,当发现自己付出那么多,那么卑微,觉得不公平、不心甘,很生气。。所以咬准了这个死理,不肯松口。潜意识中,觉得自己是被辜负的,被欺骗的,可是事已至此。即便是他挽回、努力,也不愿意了,也想报复对吗?家庭、学院,旁的眼光,让觉得疲惫。还有朋友的事,让觉得对不起的朋友。处理不了这一堆事儿,只好逃了,不顾一切地想逃,可是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已经走了。哪怕最后是不了了之,时间也会抚平一切。”喃喃地道。
“可是心还惦念。一个掩埋,很辛苦吧?之后,们再没有联系过吗?”
“没有。几乎不怎么上QQ,本科的同学少有来往,他们也不知道具体的通讯地址;英国的几个,联系得也少。”
隔了会儿,许峰不置可否,道:“好吧。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行吗?”
点点头,舒一口气,心中莫名好似顺畅了许多。抬头跟许峰说“谢谢”,发现他脸上倦意更深。
“下雨了。”他凝视窗外,又转过头来,微笑着,带着点笃定:“今晚可以睡个好觉。”
、70炼爱
做了一个梦。
阳光明媚,头顶隐约可以听见远处鸽子飞舞的哨声;抬头看到主教楼顶上那一排开国领袖题的手笔:XX大学。
忽然感觉有一道目光落身上;环顾四周,只见高大的杨树风中沙沙作响,被过滤的阳光林荫道上撒下一路光斑;有脸庞稚嫩的同学从身边经过,带着银铃般的笑声。
找不到目光出处;却能感觉到它的存。它好似实体一般,仿佛可以感触,可以握住,带着灼热的温度。想起一张模糊的脸;看不清眉眼;却知道脸的主高大健壮,有铁铸般的臂膀和宽厚的胸膛——那应该是一个男。
场景切换,身后是一片白花花的粉刷墙,忽然那张脸逐渐清晰,五官深刻如同希腊雕塑。他渐渐凑近,轻轻的、试探性地碰到的唇,一点点侵蚀,唇齿厮磨,辗转缠绵,小心翼翼,又压抑地低声呢喃,像似念着一个的名字。
一下惊醒。
室内半昏半亮,床头柜上的闹钟告诉时间是清晨7点 。
睡衣全无,穿衣起身。到卫生间冲了一把冷水脸,抬头看到镜中之肤色健康,气色良好,两颊因刚刚的搓揉泛着两团粉红。
虽然只睡了五个小时,但这已是出国以来,最久的一次自然睡眠。
也是出国以来,做的第一个梦。
也是头一次,自发地想起顾长熙,想起他的脸。
没有意外,仿佛情理之中。
可是为什么是个春梦!》_
窗外气温降低,昨夜的小雨今日已变成零零星星的小雪。门前垫了薄薄的一层雪,留有浅浅的脚印。
今年的第一场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下下来了。
窗玻璃上哈了口气,给自己画了一个笑脸。
瑞雪兆丰年,这是一个好兆头。
周末的时候,如约去了许峰家。
“看上去脸色不错。”他站门廊,朝微笑。
“谢谢,现晚上睡眠好了许多,多多少少能正常点了。”一边脱外衣,一边回道。
“事情正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许峰绅士地帮挂号外套。
“今天还是照旧吗?”
“不。今天可能需要帮一个忙。”
“什么?”
许峰领去吃了一顿饭。餐毕回到车上,坐暖气十足的车厢里,难以置信地足足盯了他两分钟,直到他耳根泛起淡淡的红色,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不是吧?会是带着去见的前女友向情敌耀武扬威向旧爱表示世界上少了她一样会过得很好吧?“
“喘口气。”许峰递给一瓶水,脸色有些尴尬。
“怎么跟演电视一样。”打趣。
许峰默默地发动了汽车,不接话。
知趣地噤声。
雨刷有规律地刷着挡风玻璃,隔了会儿,许峰忽然道:“认识她快二十年了。”
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青梅竹马。
不知如何开口,只不痛不痒地评价道:“真是很长的一段时间。”
“可从来没有一起过。”他又毫无征兆地道。
不由侧目看向他,这个侧脸白净光洁,也许是医生懂得保养,许峰的肌肤光泽很健康。想,这张脸上可能曾经也如长过坑坑洼洼的青春痘,但终究还是被时光磨平了,再看不出痕迹来。
心中竟生出柔柔的悲伤来。
他的身上,是不是也有一个令扼腕叹息的故事。
“觉得他怎么样?”
“那个他?SHE OR HE?”问。
“当然是男的。女的还用问吗。”他说得理所当然。
这却难住了。当着许峰的面,若是说好,他肯定会生气;可若是说不好,又是间接否定那位女士的眼光,见他那么维护那位女士,许峰也不一定就会高兴。
踟蹰一番,又说了个不痛不痒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答案:“这事儿吧,都是鞋子合不合适,脚才知道。”
许峰闻言看了一眼,四目交接,他不做评论。转过头去,轻轻咳嗽了几声。
他今天有些感冒,忙问:“要不要把温度调高点?”
他摇了摇头。
琢磨了刚才说的话,忽然发现,那这就是影射其实许峰不适合她咯?——果然还是说错了话,还刺激了病。
住的公寓前面有一条小巷子,国外周一到周五夜生活都很少,下了班就乖乖地回家陪老婆孩子,到了夜间路灯悠悠地照着飞舞的小雪,安静得有些吓。推开车门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件事儿,咽了咽口水,迟疑稍许,还是转过头来对许峰道:“那个……呃,今天去那坐坐?”
许峰轻轻地瞄了一下车上的时间,22点42,然后不声不响地看着,眼里隐藏着吃惊。
“别别别,”一下就明白许峰的意思,生怕他误会,又补充,“不是那么意思,是说——今天室友不。”
厄……好像那个意思更明显了,因为看到许峰的脸微微发红了……
“怎么了?”他轻轻咳嗽了一声。
“嗯……耽搁宝贵时间一点点好么?跟来就知道了。”
因为学校里面的公寓贵,所以留学生一般都会自己外面租房子。租的房子是老式坡屋顶楼房,总共三层,第一层是门面,第二层住着房东。住第三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