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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沈弦月的伤心,感觉上像是遭遇了双重背叛,让她一时之间原谅和忘却这件事几乎是不可能的。不管那天陈艳说的事实成份有多大,他都不希望有人会去找丫丫求证。
于是,他出了办公室向内科楼走去。
“沈阿姨,今天头还晕吗?”向热情地向他闪着心心眼的内科病房护士道了谢,他走到病床前问挂着点滴的沈弦月,她半躺靠着看着电视,可是眼神里却很迷茫。
那天从酒店出来,沈弦月晕倒了,他马上将她带回了医院检查,发现她的收缩压高至156、舒张压到了111,难怪会感觉昏眩,就算没有陈艳最后一下刺激她都随时可能会晕倒,需要进行降血压冶疗。
于是这几天他和同事调了班,不出门诊不接复杂和连台的手术,方便随时照顾沈弦月。
沈弦月点了点头,虽然已经休息了一天,可她的样子还是很疲惫。唐祝知道,她心里压着心事,躺再久也很难休息得好。
“小祝,来了。”沈弦月向他点点头,指了指床面的椅子:“坐。”
唐祝拿过她床尾的病历记录,仔细地翻看,满意地对她笑说:“血压已经降了下来而且比较稳定了,年纪大了难免容易有些小毛病,您不用担心,以后注意饮食就好了。”高血压当然不是小毛病,只是以后唐祝可以慢慢替她调理,不用加重此时她的心理负担。
好的医生,不仅体现在医术和医德上,还要具备稳定病人情绪和心理的能力。
唐祝就具备了以上的特质。
“小祝,你说丫丫她就这么恨我吗?”沈弦月关心的根本不是自己的身体状况,她想不透,那天陈艳所说的事,女儿是自己生的,怎么会替外人去骗自己。她不知道丫丫和唐祝之间遇上的问题,以为两人还在一起,唐祝不让她去找丫丫,那么她就找唐祝来问。
唐祝笑容不减眉心微不可觉地蹙了蹙,肯定地反驳她:“沈阿姨,请您不要这样想,丫丫是不会恨您的。”斟酌了下用词,他再开口:“我相信丫丫,她不是那种充满机心很懂得隐藏的人。如果陈艳说的是事实,丫丫早在前两年就已经发现了王叔外头有人,那她一定也是有她的想法和经历过挣扎的。
我还记得那一段日子她经常找我,整个人都充斥着焦虑和不安。
她那时候,对一切充满了怀疑,愤世嫉俗得我很担心她会去做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是她也没有,她就算再不开心,她也只是会自己躲起来慢慢消化,这就是我们的丫丫。
如果说到恨您就更无从说起了,事实上,我很怀疑她会懂得真正的去恨一个人。”
唐祝说的是事实,就算丫丫所谓对苹果的嫉恨,也在苹果遇难时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所以他坚信丫丫并不会对自己的妈妈怀恨而去隐瞒。
沈弦月同样皱着眉,是吗,那时候丫丫曾经慌乱过吗?
为什么她这个做母亲的,竟然从来没有发觉过?
沈弦月从来没有从这方面想过,自己,是不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她总觉得这一辈子都在为了家庭为了女儿丈夫奉献,可是他们从来没有懂过自己体谅过自己。
甚至,还全部背叛了自己。
“那时候,她有告诉过你她爸的事吗?”好像依稀记得是有一段时间,丫丫粘唐祝粘得很紧,她还曾不满地训斥过,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经常缠着一个已经成年的男性,天天粘在一起像什么话。也是那个时候,沈弦月模模糊糊地猜到,丫丫喜欢唐祝。
那一年,丫丫才多大?15岁还是16岁来着?沈弦月发现自己记不太清楚了。
自己当时做了什么?
将她锁在屋子里,藏起她来往的信件,还有剪断她上网的网线……
当丫丫用愤恨的眼神看着她时,沈弦月她从未想过去问丫丫,因为什么原因让她这么反叛、不思学业,一昧寄情沉迷于与唐祝的频繁的书信和网络通讯。
那时候的王亦强总会偷偷地趁她不注意,将她没收的手机还给丫丫,替丫丫支付昂贵的长途话费。难道因为是这样,所以孩子的心更倾向于宠溺着她的父亲,以至于连他有了情人也替他隐瞒?
沈弦月越想越乱,头又是一阵发晕。
看到她用手托住自己的脑袋,还不住地闭眼轻敲,唐祝知道沈弦月又不舒服了。
“沈阿姨,您不要多想,最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温和地劝慰,并且帮她将枕头放下扶她躺平,手指略略搭上她的腕数了一下脉搏,唐祝心里稍安。
还好,脉象只是稍急但不会过于凌乱,看来只是一时的晕眩。
“小祝,你会告诉丫丫我住院了吗?”沈弦月问,眼底没有放过唐祝闪过的为难,不仅他怕她也害怕,怕自己忍不住在见到丫丫时说出一些无可挽回的话。所以,她也没有给女儿打电话。
“沈阿姨,丫丫她们公司有集训,在北戴河封闭半个月,暂时无法通知她来看您,所以我没让她分心。”这话并没有说谎,丫丫的确要封闭半个月,只是从明天开始,唐祝的为难表现得也很真诚:“这是我的主意,她还不知道您不舒服住院了,您要怪的话就只能怪我了。”
沈弦月苦笑,在这些孩子眼中,自己快成毒蛇猛兽了。
“帮沈阿姨一个忙吧,去找那个陈艳,问清楚她这次来到底想怎么样。”她心里其实放不下的,还有另一件事,陈艳这次特地跑来北京找她,又牵扯到财产的事。
她不放心,担心陈艳在自己这边达不到目的,会去找丫丫。
唐祝微讶异,但也没有多问就点了点头。
这事,的确是急需解决的事。
他和沈弦月对这件事情的看法绝对是一致的,就是一定要保护好丫丫。
第二天一早,当丫丫提拉着行李步出小区时,意外地发现那辆宝蓝色的TIDDA又等在小区门口了。
她顿住脚步,心里又是甜蜜又是激动,什么叫惊喜,就是当你完全没有料到他会出现的时候,那个人原来就在那里。
虽然不是披荆斩棘除掉恶龙而来的王子,可是对于丫丫来说,这已经是属于她的莫大欢喜。
她的心里没有别人,从来只是唐祝。
那扇门曾用力关起,现在又偷偷地开了一道小缝,对他招手:你乖,就可以回来。
现在的他,果然很乖。
揉了揉差点忍不住裂嘴笑的脸,丫丫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弯腰敲了敲车窗。
唐祝松开了车门,让她上车,奉送一个愉悦的笑脸。
清晨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衬和着他温煦的笑容,丫丫感觉嘴里唾液分泌加速,不由得轻轻吞咽了下。
“早。”唐祝笑眯眯地、大大方方地继续展露着他的笑脸,有意无意地折磨着丫丫潜意识深处的色…女神经。
色…诱啊色…诱,这绝对是红果果的色…诱!
丫丫心里面腹诽着,却也略带羞怯地回了一句:“早——”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娇羞,娇羞个P啊!这两年都已经看光光到不能再光了,这种心跳加速的甜蜜感,还是继续不合时宜地纠缠着她。
非常奇怪的,不知道是不是她让他来追求的原因,丫丫现在每次见到唐祝,都陷入了一种初识相恋的矜持中。
只有恋情刚开始时那一种,你在他面前收敛、害羞和不安,笼罩着她。
但是她所不知道的是,唐祝也一样,现在他在每次见她之前,会不自觉地微笑、期待,见到她时,一种从心里升起的愉悦和放松感会出现。然后,是一种得意与幸福的骄傲,为自己还能在她的身边。
明明这两人,曾经那样的亲密过。
连以前最开始住在一起时,也没有过这样的微妙,那时,只有双方小心翼翼地观察和粉饰太平的迁就。
“你怎么来了?”边拉好安全带边问,丫丫借歪着头浮出佻皮的笑来掩饰心里的激荡。
唐祝看她额前有点薄汗,有几缕刘海粘住,抽出张面纸仔细地帮她擦试,笑着打趣:“想到你要去半个月,又有半个月不能见面了,我哪还能在家里坐得住。”这是真心话,而且他不放心她自己收拾东西,将家里她用惯的日用品整理了一些,也随车带过来看看哪些她用得上。
丫丫颇不好意思地自己接过面纸擦了起来:“头发好像太长了,得找时间剪了,你吃了早饭没?”
唐祝摇摇头,颇为严肃地说:“我掐指一算,知道你一定没吃,所以我来陪你吃。”说着,还装模作样地伸出几个手指掐了几下。
哈哈,丫丫被他逗乐了,拍了拍他的手臂:“大师,不如你帮我算下我啥时能发财吧。”
“嗯,”他又继续装样子掐手指,然后开怀地笑着说:“女施主你面有福相,只要你嫁给一个姓唐名祝的相公,一定能飞黄腾达登幸福之门——”
唐祝开的玩笑再冷门,丫丫也会照单全收。
于是就在满车